第98章 稚情
“白斐,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季遥歌淡道。
“师父,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我达不到你的要求呢?”白斐放下手,小心翼翼看她,似乎仍是从前未经生死的孩子。
季遥歌却只望向窗外月光,不知怎地,想起方都临别之时,元还那番话。
良久,她方道:“没有关系,我可另寻他人。”
只这一句话,便叫白斐目光一闪,小心翼翼的神色被放大的笑容取代。
“师父放心,我怎会叫你失望?现在自然不是称帝的时候,我晓得。”白斐笑得妖惑,像极白砚,却不是白砚。
他语毕,将髻上发簪一抽,任长发披散,他再往下一躺,将头径直枕到季遥歌腿上,涎着笑脸道:“师父,容我在你这里歇歇吧。这段时日我睡不安稳,每每将睡,外头有事吵到我榻前,你这里清静,他们不敢来扰你。”
他确实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这些年来,不知经历过多少场刺杀,外头侍卫布置得再严密,他也不敢松懈,而朝堂军中要务繁重,每每他睡意刚浓,便有军报奏折传来,连片刻安睡都不得。
季遥歌垂头看他,散乱的黑发间夹着一两根银发,在月光下格外刺眼。他才二十四岁,华发早生。
“睡吧,时辰到了我叫你。”她没说什么。
他目光朝上,正落在她秀雅的下巴与唇上,醉意涌来,让他有几分恍惚,手忽然抬起,似要抚向遥不可及的幻像,半醒半醉地开口:“师父,我有没同你说过,你真美……”
那手挥到半空,被她擒住手腕按回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