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作为重建的门派,你们表现得还不错,目前都已经累积五个功德分了。”
“五,五个?”三千白芷以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苍古鉴,强忍着内心的狂澜,“苍长老,这些年你们都在做什么?”
苍古鉴眉头几乎拧成了结。
天占哈哈大笑道:“其实他们这些年做得非常不错。前不久已经帮门派累积到两千多功德分。然而,功德分有增必然也有减。做了好事要增,做了不好的事自然要减。你们在处理魔教余孽这件事上做得实在不好,所以一夜之间,功德分减去了两千。”
“只是让魔教余孽逃走了,怎么就一下减去了这么多分?”三千白芷愣是算不过这笔账来。
天占道:“这便不关我事,我不可透漏。但我可以告诉你,救一个人得十个功德分,但若杀一个人,则要减一千功德分。你该庆幸,至少你的门派功德分不是负数,不像有些门派,自诩名门正派,却负了好几万的功德分,出头之日遥遥无期。”
三千白芷不解道:“就算杀的是大奸大恶之人,功德分也会减少吗?”
天占点头,“不论你杀的是多么十恶不赦之人,只要shā • rén了,你所在的修仙门派功德分便要减少。呵,你真以为功德分是很好赚的吗?”
苍古鉴道:“想要众生门恢复从前的辉煌,掌门现在知道要做什么了吗?”
三千白芷揉了揉脑袋,“容我回去想想。”
回到奈何洞天,三千白芷惊讶地发现原本到处都是灰尘的偌大宫殿不知何时焕然一新,处处干净地可以照人影子。
这时,走廊的尽头走来一个端着汤的女娃娃。
正是清墨承彧新收的小徒弟,白灵香。
原来是她那亲爱的师侄清墨承彧真的携家带口地搬过来了。
☆、回归前世
白灵香可爱的小脸蛋上满载迷人的微笑,恭敬道:“掌门,这是师父特地为您做的荷花粥,请您尝一尝,合不合胃口。”
三千白芷犹豫着接过粥,看了看粥里飘零的粉红色的荷花瓣,又看了看倒映着人影的干净地面,疑惑道:“你们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白灵香道:“回掌门,我们刚刚搬过来不到一个时辰。师父刚搬过来就开始打扫,因为这儿实在太脏了。”
三千白芷有点儿尴尬,但更多的是高兴。有这么勤快的一对师徒过来帮忙,她就不用再去和苍长老要人了。
这般喜滋滋的想着,她喝了一口白灵香递过来的荷花粥。
入口香甜,回味无穷。
“这粥也是你师父做的?”她好奇道。
白灵香连连点头。
三千白芷正想夸厨艺,却感觉胸口一阵撕裂般的痛,竟有血腥味从嗓子里冒出。
粥有问题!
“这粥,真是你师父做的?”她忍着胸口的痛和心头的怒火,再次问。
白灵香用着天真无邪的表情给了她确定的回复,“是师父亲手做的。怎么了,不好喝吗?”
察觉到体内真气开始暴走,三千白芷来不及问出个真相,一路狼狈地跑回了自己的房中,关门打坐,努力平息乱串的真气疗伤。
种种迹象都表明,她是中了修仙之人都惧怕的毒——乱魂散。
乱魂散如其名,对普通人并没有作用,但对修仙之人,可通过打乱修仙者体内的真气,使修仙者因真气暴走而最终丧命。
由于乱魂散制作过程之复杂,损耗修为之大,鲜有人能够将其制出。近几十年间,能够制作乱魂散的,世上只有一人,便是噬心教教主,君莫修!
清墨承彧真的就是君莫修么?可他如果真想害她,明明曾经有那么多机会,为何现在才动手?
还好,她食用的乱魂散剂量微少,远不至于丧命,最多让她三俩日不能动弹。
眼下唯一难题,是如何向师父求救。
答案还未想出,门外便传来了动静。
可清晰地辩出,是清墨承彧的脚步声。
“掌门,在吗?”清墨承彧的声音,依然如平常那般淡泊清冷,教人察不出一丝异常。
三千白芷却已汗如雨下。
清墨承彧究竟想做什么!
这一急火攻心,教她没能守住暴走的真气,胸口剧烈一扯,热流上涌,回过神时已满口血腥,瘫倒在地。
屋外的人听到动静,毫不犹豫地一掌将门推开。
三千白芷有气无力地半睁着眼睛,只看到一片茫茫白光中,清墨承彧的脸越来越清晰,然后又模糊起来,辨不出神情。
“你……究竟是谁?”她使出了全部的力气问候了这么一句,来不及听答案,便眼前一黑,徒有意识,没了知觉。
她突然想起点命簿上的内容。既然有那个未来,她现在应该还不会死。
至于清墨承彧的身份,只好等醒来再做审问。
也许是乱魂散的药效加剧,魂魄意识竟仿佛卷入了一个漩涡,挣不开,逃不掉,直要将她拖进未知深渊。
当她真掉进那个深渊时,耳边却传来了清晰的声音。
“傻丫?你在发什么呆呢?”是个妇人沙哑的嗓音。
傻丫?是在叫她?
她在上一世没有遇到师父前,似乎确实叫过这个名字。
眼前渐渐有光渗入,接着她看到了一张近在咫尺的圆饼似的大脸。
竟是上一世的收养她的女人。
身着花衣裳的胖妇人像是吓坏了,连忙向屋里喊道:“孩子他爹,傻丫又犯痴傻病了!你快来啊!”
三千白芷总算恢复神智,看了下四周,却又陷入迷茫。
一望无际的青草地,零散的几十户人家,红泥土盖的房子,还有远处与天相接的山林。
她此刻正站在一个熟悉但绝对不可能的地方——红土村,她上一世在遇到师父前生活的地方。
面前的这栋矮小的草顶房子,正是她上一世的家。
这时,房子的男主人,一个跛着右脚、拄着木棍的中年男子气势汹汹地从屋里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个七岁左右模样的男娃娃。
“傻丫又犯痴傻病了,孩子他爹快用木棍打她!”妇人的声音在耳旁那样刺耳,又那样熟悉。
这是梦?
三千白芷有点儿发懵,直到那一木棒重重打在她身上,痛得她直接倒在地上,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爹又给傻丫治病咯!”男娃在一旁蹦蹦跳跳地开心叫着。
男人看着趴在地上的女娃娃,哼哧道:“你个惹人烦的臭东西,早该把你扔了!”接着又抡起木棍打来。
三千白芷已经彻底清醒,连忙翻身躲过了木棍,爬起来便往屋后跑去。
如果她记得没错,屋后面有条清澈可照人影的小溪。
身后,男人气呼呼的咒骂声,男娃幸灾乐祸地大叫声,以及妇人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渐渐远去。
她果然找到了记忆里的那条小溪,疾步来到河边,看着河里的倒影。
十岁的稚嫩模样,灰头土脸,一身破烂不堪的衣裳,和前世的小时候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