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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窗而视,满园桃羞杏让,凋零了一地残碧,翠叶葳蕤间,已是一片春暮之色。
只见几只蜂蝶,在园内一阵翩跹,好似一无所获,遂又隔墙而去,心中不免有所感触,吟道:
“雨前初见花间蕊,雨后全无叶底花。
蜂蝶纷纷过墙去,却疑春色在邻家。”
吟罢,不禁有些神伤,随口叹了句:
“花枝明岁应再发,不知来年身何处?”
一件月白色的斗篷忽地披在了我肩上,奶娘一边替我系带,一边皱眉道:
“姑娘身子不好,怎么又说些如此伤怀的句子?太医都说,姑娘这是心病,所以一直不见大好。
姑娘这日日夜夜究竟忧心何事啊?有什么是对老奴我也不能说的?”
我心间苦涩难言,强笑道:
“哪有什么事?不过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
奶娘望着我,眉宇间透着重重疑惑与不信。
我是奶娘一手带大的,母后过世的早,奶娘在我心中便是半个母亲,他亦是将我当亲生女儿般来待。
知女莫若母,我的心事如何能瞒过她?
望着她那心伤、心疼的神色,我越发不安起来,只能在心底默念千遍:
“奶娘,对不起!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将父皇之事告诉于你!”
我勉强打叠了精神,岔开话头道:
“奶娘,明日是母后忌辰,我想悄悄祭奠一下!”
奶娘一怔:
“这里什么都没有,如何能祭国后娘娘1?”
我淡淡道:
“自然不能奢望有泗滨浮磬、云雷鼎簋、琮璜珩钺这些礼器!但一柱清香一杯酒,依然能表为儿女的心意,母后在天有灵,必不会怪责祭祀粗陋的!”
奶娘凝神思索了下,点头称是。
第二日,风和日丽,几只早蝉在枝桠之间欢声鸣唱,到为这孤寂院落凭添了几分生机。
我借故将苑内一众内侍宫女都遣得远远的,连晓云也一并遣开了。
我与奶娘两人,在园后的流觞亭畔僻静处设下香案,供了一壶清酒,数朵鲜花。
我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