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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公子一杯!”他说完哈哈一笑,为我斟了杯酒递到我面前。
我没想到眼前这到是个行家,这杯酒到也喝得甘愿。
酒便是这里的特产米花酿,入口香醇,回味却是辛辣,我一皱眉,推开了酒盏。
他借了酒兴,展了眉宇,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笑意,对我说道:
“不瞒公子,下月十七是当今圣上千秋之喜,圣上偏好南乐,本王便寻了些江南女子,组了个小小乐班想在那日为圣上贺寿。
这些女子调教了几个月,各式乐器到也粗略地会了,可带教师傅都是北人,乐调之中总是欠缺南乐的柔媚灵动!
刚刚听了公子的琴音,实得南乐精华,不知道公子是不是能勉为其难,到寒舍盘亘数日,点拨一下那些乐妓,束修之资定不薄待!”
我这才恍然,原来这赵德昭为了向赵光义示好,竟想请我去执教那班乐妓。
赵氏兄弟……灭我国、破我家、杀我父……现在他们的子侄居然到要请我去执教为他献寿的乐妓。
心头不由一阵冷笑,我冷声道:
“家中尚有高堂悬念,不便在外久留,汴梁天子脚下,人物风流,郡王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他一愣,似乎没想到我会拒绝得如此干脆!还待再说,我却抢先一步道:
“谢谢郡王爷的款待,我有点乏了,先告辞了!”
原本想着他肯定还待罗嗦,没想到他却一舒眉头,站起身来对我抱拳道: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便强人所难,李公子在汴梁若有什么需要,可差人前来知会,本王定当略尽绵力!”
好个胸怀宽广的北方汉子,心头刚刚涌起的那些厌恶之感顿时少了几分,我谢过他,辞了出来。
回到房中到有些后悔刚刚言语莽撞,不知这赵德昭可否是个表里不一之人,若他衔恨于心,难免无穷后患。
一连几天,到没什么动静,这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就如同米花酿的余味,淡淡地只在心底留下个影子。
三
众人连日探访,但所得消息者寡,父皇的遗骨始终不见着落。
一日吴敬堂却带回了一个使大家一振的消息。原来他在酒肆结识了一个宫中内侍,内侍醉后漏出口风,说父皇崩后赵光义并未发丧,遗骨一直留在宫内,但具体在什么地方,他并不知晓。
这消息给了我们这群行于黑夜之人,带来了一丝光亮。
吴敬堂等通过种种渠道,上下打点,终于和赵光义的近侍官长孙富海搭上了关系,一顿酒足饭饱,在一堆闪动着流离光晕的珠宝珍玩面前,他迷朦着双眼,向我们证实了父皇的遗骨的确就在宫中,此外却半句不肯再露口风。
我们无奈,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入宫打探。
入宫打探,这四字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险,我们一行外乡之人,接近内城都要遭禁军排查,惶论入宫。
众人一筹莫展,这时当年随父皇北上的殿前右侍郎江蕴前来寻着我们,为我们指点了一条道路。
他说下月十七赵光义寿辰,大小文武官员都要备贺礼献寿,有几家宗室宠臣更要敬献歌妓舞伶。他的意思是让我们物色几个容貌周正的女孩子,混入这批人中送入宫去,以便打探消息。
计策虽妙,可如此伶俐的女孩子却并不好寻。漫不说那些宗室权贵已在汴梁及周边大肆收罗过一翻,就算真找着了,我们亦不敢冒然送入宫去,万一口风不紧,岂不是害了大家的性命?
但江蕴的这番话,却象在我心头,留下了一颗种子。我总觉得眼前有些什么,我想抓却抓不住的迷梦幻影,每当我触手可及,它却如镜中花,水中月般,悄然碎去,无法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