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了,剑住了,他反手握长剑,犹如松柏一般挺拔而僵硬地立在那里。
握着剑的右手,指骨泛白。
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他抿紧略显干涩的薄唇,幽黑的眸子里是陌生的挣扎。
活了二十三年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纠结矛盾。那种汹涌而来的陌生渴望几乎吞噬了他。
唇边泛起一抹苦笑,他很清楚,自己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置。
阿砚,阿砚,阿砚哪……
而就在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打破了这深山的宁静。
“九殿下。”
萧铎没有回头,疲惫地半合上眸子,淡声道:“说。”
“殿下,今日舞剑,你可觉得和往日有何不同?”
来人是柴火,被萧铎打发去了庄子里的柴大管家。
此时他一身深褐色粗布衣,头上戴着一顶毛毡帽,就仿佛从乡下来的村头一般。
萧铎听到柴火的话,抬起眼来,看远处起伏山脉。
深山无人迹,远处山脉尽头依稀仿佛有飞鸟掠过湛蓝辽阔的天空,在这天地相接的云海白雪之中留下一道划痕。
其实不用柴大管家说,他心知肚明。
现在的他,心烦气躁,求而不得,仿佛被闷头装在一个黑暗的布袋中,无论把一把长剑舞得如何凛冽尽致,也无法抒出心中的郁结。
当一个人无法平心静气的时候,他又怎么可能舞出原本气定神闲的绝世精妙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