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惊魂(5)
两只布开口的布箱,里面堆着唐建兴生前的衣服。两只双肩包,一新一旧,旧的那个背带都已经被磨损将尽了,可见用过很久。旧包里面有几团放陈了的卷纸,新包里存着一个小腰包,大小只够放手机和钥匙。
覃彧将他所有的衣服都翻找了一遍,包括衣内的小口袋,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丁烟见他举着手电筒开始照床底和内部,好像知道了他要找什么。
高床的四根床脚高低不平,但锯下来的矮床床柱却是整齐的。唐建兴和他的室友平日里除了电梯修理之外还会接其他家具甚至电器修理的活,所以客厅装工具的箱子又大、笨重、又杂乱,几乎什么都有。
如果真要锯床,不至于歪得连床脚都要找块砖来垫。
仔细观察垫了砖块的床柱,周围被有意清理过,柱脚的瓷砖处划拉出一块弧形,因多次摩擦比其余砖块更粗糙。不明显,但仍能分辨。
“覃彧,来看看这儿。”
丁烟用大腿顶着床板沿,双手捧起床柱往上猛地一托。覃彧趁着单边床柱略微悬空的档口将砖块挪了出来。
并没什么意外的发现,丁烟伸出手指敲了敲床柱,轻微的“咚咚”声,带着点回响,柱子里是空的。
“还撑得动吗?”床有点重,特别是对于女孩子而言。
“没事儿,你快点吧。”只是撑起一边柱脚就行,另外三边还是挨着地面的,并不会很重。
“那好。”
覃彧去客厅找了两把钳子,一把拿在手中,一把装到防尘袋里。
顺着床柱底的豁口用钳口一掏,几小包装着浅蓝色的片状药就这么掉了出来。
覃彧先将垫床脚的砖块迅速塞了回去,又将小包药片收入透明塑封的袋子里。
丁烟松开抬着床板的手,隔着手套看不清晰,手心有些火辣辣地痛。顺着床板看去,被单上的污渍很明显,黄兮兮的油渍已经透过棉絮和枕芯漫溢到外,枕头斜躺在床的正中间。
这张原本在高层的床边的护栏也被锯掉了,锯口很齐,还被砂纸打磨过。唐建兴应该习惯睡护栏的一侧,因为长期的相似姿势让床垫以特定形状内陷,大约头部处的床单上散落很多一指长的发丝。
一小团黑红已经结块,将床单和棉絮皱巴巴得粘在一起,应该是干掉的血。
覃彧将结块处和头发丝各取一些,初次探查就这么告以段落。
将袋子举过头顶,他对着光线又仔细地确认没问题后,“你先回吧。”
丁烟猜到覃彧应该还有别的安排,故意道,“怎么你们三个还有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