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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更新稍微要晚点哈,真的对不起有点急事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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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地拉了一泡屎在我的腿上,可把我郁闷得,就连忙把一手的面包给扔在了地上,它们扑腾着又飞向了地面。

“阿莎,咱们走吧,去买……”

我转头正准备跟阿莎讲话,忽然看到广场那头有一个令我刻骨铭心的人影正急匆匆朝这边来,不,是两个,还有个我恨之入骨的女人。

吓得我心头一颤,连忙让阿莎推着我躲开了,我们绕了一个圈,躲在了广场路边的广告牌后。

ps

谢谢yd19打赏,爱你

杨硕来得很准时,刚刚十一点钟。

我特意让酒店餐厅送了一点夜宵上来,准备跟他多聊一些关于商颖的情况,这个女人令我越来越忌惮了。

他进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意味深长地递给了我,“沈小姐,你仔细看一看,这是我新发现。”

“嗯?”

我愣了下,接过牛皮纸袋打开,里面是一叠照片,上面是商颖和一个陌生男人的画面。有十来张,分别是好几个场所,时间也不太一样。

照片上的男人身材也很高挑,长相甚是俊朗,五官轮廓非常深刻,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唯一的瑕疵就是他的眼睛,眼神很阴鸷。我翻了所有的照片,发现他的眼神都是这样,说明这是与生俱来的。

但我没见过此人,于是睨了眼杨硕问道,“你知道这是谁吗?”

“知道,不过要另外付费,因为他的资料不在我这任务范围内。”杨硕挑眉看着我,满眼的铜臭味。

我眉峰一沉,唾弃地道,“你心眼儿咋这么黑呢,趁火打劫呀?当我这些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一分价钱一分货嘛,看在你是我老雇主的份上,可以给你打个八折,顺便给你提供一下秦漠飞先生的行踪。”

“……五折。”

“成交!”他莞尔一笑,又道,“这个人叫秦漠枫,是魔都秦家大小姐秦灵素的私生子,今年二十六岁,刚从监狱里放出来。拉斯维加斯那家同志酒吧是他开的,商颖那次就是去找他的。”

秦漠枫!

这个人就是跟漠飞关系好得不分彼此的秦漠枫?

我知道他是个赛车手,因为误杀了人才被监禁的。他一出来就迫不及待跟商颖勾搭上了,他不晓得她已经嫁给别人了么?

而且,商颖千里迢迢跑去拉斯维加斯看他,这又是为什么?难不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有点糊涂了,又问道,“你说他开同志酒吧?他应该不是弯的吧?他有个儿子都八岁了。”

“这我不晓得,这家酒吧已经经营三年了,我调查了一下,法人就叫秦漠枫。商颖这两天跟他来往很密切,几乎时刻都呆在一起,昨天她好像接到一个消息,才急匆匆来普罗旺斯了。”

“那秦漠枫呢?”

“他依然在拉斯维加斯的酒吧里,我监视商颖的那两天极少看到他离开那个酒吧,除了跟她约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漠枫出狱过后,不是应该迫不及待地去跟秦漠飞团聚么,两个人感情那么的好,可为什么他会躲在拉斯维加斯呢?

还有,他那么爱商颖,面对她嫁给秦漠飞的事实会显得如此淡定么?不会两个人又在暗度陈仓吧?

我忽然有种很诡异的想法,觉得他可能是商颖背后的那只推手,他们在合谋什么。

难道是他派人在监视秦漠飞?所以商颖在知道他找我时就急匆匆来到了普罗旺斯阻止?可这监视的人是谁,怎么会隐秘到秦漠飞都察觉不了的地步?

思来想去,我越想越糊涂,越来越紧张,总觉得有一双阴鸷的眼神在背后窥视着我,随时都可能给我重重一击。

杨硕还提到一件事,说商颖的私生活有点乱,还去过臭名昭著的牛郎店,顿把我雷得里嫩外焦。她身边那么多资源,居然还去牛郎店,这太诡异了。

我有点好奇,“她经常去吗?”

“还不知道,这几天我就记录到一次,但她能轻而易举找到这种店,应该是个老司那话儿?”

我看杨硕两眼放光的样子,轻轻挑了挑眉,“你不会也想去当一回牛郎吧?”

“我可不敢对我雇主的调查对象产生想法,只是觉得她嫁了个豪门却去那种地方,有点匪夷所思罢了。”

“你以后匪夷所思的事情还多得很呢,时间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沈小姐,有一件事想问一下,你别生气。”

“嗯?”

“你心里爱着秦漠飞先生,却又跟他叔叔在一起,这好像有点违背常理呢。如果某一天你回到了秦先生身边,就不怕这些事成为他心里的阴影?”

我竟无言以对,因为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一直在纠结着回得去回不去的事,但从没觉得和秦驰恩的这段相处有什么不妥。此时杨硕提到,我才发现这确实是个问题。

我没回他,让他直接走人了。

躺回床上时,我才细细想这个事儿,若我真站起来了,我还好意思回到秦漠飞身边么?他的占有欲那么强,这段经历确实会令他如鲠在喉的。

唉,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站不站得起来都是个未知数,至于能不能回去的问题,还是到时候再想吧。即使我想回去,商颖也会百般阻拦的。而我跟她之间的仇恨,才是当下最需要解决的。

……

早间我没有再去医院,怕遇到秦漠飞。

阿莎把我扶到轮椅上就走了,我洗漱好过后在客房里无所事事,就来到了阳台边,遥望着酒店对面的索夫亚迪大酒店,特想看到熟悉的人影。

夜里又下雨了,这会都还没停,纷纷扬扬的小雨。入秋以来,这边的雨水特别多,隔三差五就下雨,一下雨就很冷,感觉到了冬天似得。

马路两边的风景树叶子都要掉光了,仅剩的那些叶儿在风雨中摇曳,瞧着十分凄凉。

我望着那酒店许久,又回到了屋里。不想再看了,看下去心里越来越难受,明知道可能回不去,我还念念不忘什么呢,我不是已经放弃他们了么?

我拿起电话,给梁青山打了个电话过去,跟他说了能否上门来针灸的意思,但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说我这点路都不想走,实在太消极了,他没见过我这样自暴自弃的患者。

他误会我了,而我也没法解释,所以这事就算没提过,我还是得去他的诊所。就是不知道如果遇到秦漠飞了,我又该怎么办,躲,还是不躲?

阿莎快中午才回来,没想到一同回来的还有秦驰恩,他还是坚持出院了。我顿时有点生气,觉得他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他讪笑了下也没解释什么,独自去到书房里打电话了。

他打了很久的电话才出来,面色及其不好,并不是生病的不好,是透着愠怒。

他来到了我面前,蹲在轮椅前怔怔望着我,许久才道,“欢颜,漠飞又来找你了,似乎下定决心要把你带回去,我想马上带你离开,你愿意吗?”

他知道秦漠飞来找我了,那这么说他急着出院也是因为这事?他要带我走,又走去哪里呢?其实我非常不喜欢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我想在一个城市长居下来,最想的地方就是魔都。

“如果……”他咬了一下唇,仿佛在下定决心似得,“如果你真的想回到漠飞的身边,我也不勉强你,我送你过去。以后也不会再轻易地打扰你了,只要你幸福开心,我也就满足了。”

他是真这样想吗?那为何他的唇角在微微颤抖,手也下意识地紧握住了我的手。

我若选择离开,他真的会放手吗?如此这样也好,他可以寻找自己的归宿,而我,该干嘛干嘛。当然我不会回到秦漠飞身边去,因为我似乎没有资格了。

“三哥,我……”

“欢颜等一下,等一下再做决定好吗?”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他满眼的惶恐和紧张。

我无言地看着他,心里头一阵阵酸楚,于是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改了改,道,“带我走吧三哥,我不想回到漠飞身边去。”

“真的吗?”他顿时就雀跃起来。

我下意识望了眼窗那边的索夫亚迪大酒店,点了点头,“是真的,但我想回魔都,回到我熟悉的城市。”

“好,你去哪里都可以,只要在我身边就好。”

他顿时一把抱住了我,抱得特别的紧,开心得像个孩子。而我心里很沉,纵然我跟他走,又能给他什么呢,除了给他造成负担之外,也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但我还是答应了,与其他失落,我孤独,还不如两个人相互慰藉一下,等到某一天真的迫不得已要分开时再说好了。

秦驰恩果然是说到做到,当即就带着我离开了埃克斯城,是坐直升机走的。同行的除了阿莎还有梁青山,秦驰恩出了一千万,买断了他两个月的时间。

其实梁青山并不是看中了那一千万,他一开始非常的不屑拒绝了,但听说我们要回魔都他就动心了,他似乎很多年没回去了,也顺便想回去看看,这才答应了。

我晓得秦驰恩如此焦急带我离开的原因,因为秦漠飞跟我近在咫尺,要不了多久他一定会找到我。

但这其中还有蹊跷,商颖肯定在跟他通气,否则他不会这样焦急。只是我提出回魔都的想法他居然没反对,令我很奇怪。

我们坐直升机到了马赛机场,而后直接租的私人飞机直飞魔都。梁青山还在飞机上给我做了一次针灸,炉火纯青的手法,令秦驰恩都仰慕不已。

从马赛机场到魔都需要十来个小时,我们的飞机从白天飞进黑夜,在凌晨的时候到达了魔都国际机场。

当舱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我竟忍不住热泪盈眶。终于回来了,却是这样狼狈不堪地回来了。

下飞机过后,秦驰恩直接推着我往机场边上一辆黑色奥迪走了过去,开车来接机的人居然是小青。

小青看到我的眼神很怪异,像是有点幸灾乐祸,又有点恨之入骨的意思。尤其是看秦驰恩把我抱上车时,她眼睛寒得能滴出血来,也不知道她是为商颖不服,还是为自己。

我对此很不以为然,一个跳梁小丑,无需放在心上。更主要是,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做不出什么,淡定点能让自己舒坦些。

魔都的天气现如今已临近初冬,早晚温差很大了。马路两边的风景树早已经掉光了叶子,留下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颤抖摇曳,看着十分苍凉。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筑,一切都没变。而我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眼前的东西像有些不真实了。

随着车子渐渐入市,我老远就看到了晨雾里的兰若酒店,它被一层薄雾笼罩,如云间仙境,有种无与伦比的美。可惜漠飞没有在里面,他眼下还在埃克斯城,应该不晓得我已经回魔都了。

“先生,是直接回家吗?”

下了高架过后,小青转头问秦驰恩,她还下意识看了我一眼,并不太欢迎我的样子。秦驰恩的注意力一直在我的身上,就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小青拧了一下眉,又道,“那沈小姐她?”

秦驰恩顿时眸色一寒,冷冷瞪了她一眼,她没敢再说什么,慌忙转过头轰着油门就冲了出去。我有点弄不明白,她是商颖的人,而秦驰恩却一直都留着她,真是匪夷所思。

梁青山和阿莎一路都在观看沿途的风景,两人特别唏嘘,觉得魔都的变化好大。他们两个都是华裔,但梁青山出去得比较早,也一直没回来过,所以更为感慨。

我问道,“梁医生,你老家也是魔都的吗?”

“不是,在魔都边郊的一个小县,刚学医出来那会儿,在这个城市工作过一年,后来才去的普罗旺斯。这边变化真大啊,短短几十年过去,早已今非昔比了。”

“是啊,这地方已经成了中国最大的城市之一,发展确实很快。”

“唉,我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搬回来了,大半截身体都埋在黄土里了,自然也要落叶归根了。”梁青山忽然感慨地道,语气有点儿伤感。

我当然体会不到游子的这种心情,但刚才下飞机的那一刻,我心头确实汹涌澎湃的。不管外面的世界多么美好,这地方始终是心里最惦念的。

秦驰恩一直都没有讲话,拧着眉若有所思,我也没去打扰他,其实此刻我更想去秦家大宅看看,看看我的宝贝儿子,再看看黑宝和金贝。

近八点,我们才回到秦驰恩那所四合院里。他把我抱下车过后,就立即让小青去做早餐了。

阿莎自告奋勇要去帮忙,但小青很不屑地说了句不太中听的话,“不用了,我做饭的时候不喜欢陌生的外人插手。先生,你们先歇会,我很快就好了。”

秦驰恩蹙了蹙眉没理他,请梁青山进去客厅坐,阿莎过来推我,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让她不要介意小青的无礼,她没做声,但脸色实在有些受伤。

其实她在普罗旺斯没有家,一直都在给人当家佣。当初秦驰恩也是看上这一点,因为她可以跟着我们到处流浪。这次回魔都,她也等同于跟着我们回来了,至于还要不要回去,就看我们这边何时辞退她了。

她方才主动去示好,肯定是看出小青也是秦家的帮佣,才想着表示一下友好,谁知道被她直接打了脸,这会心里一定不好受。

其实我若能回去别墅,倒是想把她留在我身边,毕竟我站起来的几率很渺茫,有她照顾我好过从新找别人。只是我不能回去,我可能会在这四合院里再接受一段时间的治疗,如果最终不能够站起来,我会永远离开魔都。

阿莎,杨硕他们都对我的逃避的行为匪夷所思,觉得我应该回到秦漠飞身边去。其实我何尝不想过。

只是,曾给了他最美的一面,就再不想他看到我落魄的样子,如果上天注定我就是这样了,我一定不去破坏他心里最美的那个我。他们都不懂我的心思,其实我也不懂,我有的时候很悲观厌世。

早餐过后,秦驰恩让小青给我们收拾客房,我直接拒绝了,坚持要阿莎照顾我。于是小青看我的眼神越发阴鸷了,估计又在想什么法子对付我呢。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她曾跟的什么样的主子,自然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梁青山倒是个随性的人,他非常的喜欢这个院子,因为古朴。他又是五六十年代的人,对这些东西非常缅怀。他在院子转了一会过后,就和秦驰恩出去了,说是去购买一些医用器材。

他走后,院子里就剩下了小青、阿莎和我三个人,气氛相当的剑拔弩张。

趁着阿莎给我整理床被的时候,小青来到了我面前,上下瞄了我一眼,“沈小姐,想不到你头发白了,腿也残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抢别人男人的报应。”

我眸色一沉,道,“怎么,你是看着秦驰恩不在,想欺负我?”

“呵呵,先生对你好,只是因为他被你蛊惑了,我可不会相信你。你跟我们小姐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她提到商颖时,那真真是满脸的崇拜和敬仰,令我哭笑不得。

于是我又道,“别拿我跟你小姐比,那对我是一种侮辱。小青啊,注意你的身份,以我在秦驰恩心里的地位,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就可以欺负的,你别惹怒我。”

我倒不是威胁她,我若要坚持要她走人,秦驰恩也绝不会留着,至少明面上他还不会拒绝我。

不过小青似乎仗着有商颖有恃无恐,非常不屑地笑了笑,“沈小姐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你哪来的自信呢?我在先生身边呆了七九年了,你能奈我何?”

“七九年时间你都没学会做人,那说明你天生就是当畜生的料,也罢,我大人大量,就跟你这样的物种计较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别自掘坟墓。”

“贱人你说什么呢?”

小青被我讥讽,顿时怒不可遏地推了一下我的轮椅。我正好是在楼梯边旁,于是这椅子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后滑去。

眼看着我就要从楼梯上栽下去,阿莎听到声音冲了出来,在轮椅后翻的一刻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轮子,把我慢慢拖了回来。

轮椅停稳后,我瞥了眼满脸狰狞的小青,不知道她是吓着了还是生气我被救了,眼神非常可怕。我气不打一处来,心头的怒火烧得腾腾的,于是看了阿莎一眼。

“阿莎,把她请过来。”

阿莎看我眼神凌厉,明白了我的意思,上前直接把小青拽到了我面前。她个头小没什么力气,被轻易拽了过去。我卯足劲,抬手一耳光打在了她脸上,没等她反应过来,反手又是一耳光。

打完后,我冷哼了声,“滚!”

她没敢再骂我,跺跺脚怒气冲天地跑下了楼。我捏了捏打得生疼的掌心,心头低落极了。这tā • mā • de到底是什么世道,人善真要被人欺么?

其实我无心跟任何人结怨,却在不知不觉中树敌无数,这让我深深明白一个道理,有时候愚善是没有用的,适当的反击才更容易在这浮夸的社会生存下去。

这小青是商颖的人,我估计她一定会把我所有底细告诉她的,所有我想了想,得找个办法把她赶走,留阿莎一个人就好了。

只是秦驰恩似乎很纵容她,否则不会明知道她不待见我的情况下还留着她,毕竟他是很爱我的。所以没有一点大矛盾,他恐怕不会赶走她。

再等等吧,反正有的是机会。

我抬头看了眼阿莎,有点后怕,“阿莎,谢谢你救我,否则这一栽下去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民国时期的房子都是木楼梯,狭窄又陡峭,楼底的地方又有一个死角转弯,像我这样子半身不遂的人栽下去的话,铁定不死也要脱一层皮,所以我才会气得大发雷霆。

阿莎也吓得不轻,深呼吸了一下才又道,“照顾你是我的责任,如果你摔下去了,我一定难辞其咎的。小姐,这个小青对你的态度好恶劣啊。”

“没关系,她蹦跶不了几天了。”

我见阿莎已经把床铺整理好,就让她帮我洗洗身子,准备休息一会。飞机上没有睡好,飞行十几个小时,这个时候脑袋都还轰隆隆的响。

洗好澡出来,我正要上床休息,忽然听到楼下院子像有什么声响。就让阿莎把我扶上轮椅推了过去。

透过阳台,我看到了十分奇怪的一幕:以前在成业集团时我的那个助理裴文娟居然在院子大门口摁门铃,还到处张望。

不一会,小青就急急忙忙出去了,两人在门口说了很久。她一脸愤慨,而裴文娟则一脸义愤填膺。

我有点纳闷了,这两个人怎么会认识的?还很熟的样子。

裴文娟走了过后,小青黑着一张脸进来了,她没看到我在阳台上。我让阿莎把我推进卧室,心里头疑惑得很。

我想起了在成业集团的时候出现过的差错,好几次我都看到裴文娟诡异地出现在公司各部门间,难不成她其实是秦驰恩或者商颖派过去的人?否则公司的数据是怎么流出去的?

之前我曾怀疑过苏亚,但后来我们俩关系稍微好点时,她说过那并不是她干的。所以我下意识对裴文娟起了疑心,当初那些项目之所以被截胡,可能是她在从中作祟,就是不晓得她是为商颖,还是为秦驰恩。

我莫名有种惊悚的感觉,总觉得在很久之前就有人在故意布局对付秦漠飞了。但会是谁呢?秦驰恩?秦家族人?还是他那个最亲爱的兄弟秦漠枫?

秦驰恩和梁青山都快黄昏了才回来,两人买了不少的中药材和一些简单医用器材。针灸其实并不用很复杂的工具,所以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实施。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请得到这个老医生。

小青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大伙用餐的时候,她还故意把被我打得红肿的脸露出来,做出一脸委屈的样子。

我想她是准备恶人先告状了吧?且看她怎么说。

秦驰恩斜睨她一眼,微微蹙了蹙眉道,“小青,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打的么?”

“没,没事的先生。”她很委屈地摇摇头,还故作不经意地瞥了我一眼,可不就是在指我么。

我有些啼笑皆非,我本来都打算息事宁人的,因为吵架打人总归是丢份儿的事,不好弄得人尽皆知。

但她……呵呵!

我喝了一口汤,漠然道,“对不起三哥,是我打的,今天不小心跟小青起了点冲突,她一气之下把我往楼梯下推,要不是阿莎拽着我恐怕就一尸两命了,所以忍不住发火给了她两巴掌。”

“你胡说,我没有推你,是你自己不小心滑下去的。”小青可能以为我会像上次她泼我水那样不追究,所以听到我这样讲顿时慌了。

我冷冷瞥了她一眼,又道,“推没推你自己心里有数,但这事我不打算计较了,三哥你也不用自责,反正我也没事,只是虚惊一场而已。就是希望小青下次要算计我的时候提醒一下,我好有个防备。”

“先生,我真的没有,她诬陷我。”小青还在诡辩,我没理她了,埋头吃饭。

秦驰恩在极力保持风度,但脸上已经乌云密布了。我想我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没有再多言什么,反正是非黑白他会分辨,如果他还继续留着小青,那两个人就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内情。

我很快吃了饭,对梁青山笑了笑,“梁老,三哥这边有一副上品的玉石棋子,你有没有兴趣来两把?”

“哟,还是上品的玉石棋子?”梁青山正尴尬着,听我这样说一下子来了兴致。

我点点头,“上次跟三哥下了两把,今天阿莎整理房间正好翻出来了,要不咱们去楼上试试?”

“小丫头片子,你这是要挑战我啊,试试就试试。”

阿莎很快扶着我上楼了,而梁青山也走了。到楼梯边的时候我用眼底余光瞥了眼秦驰恩,他正满眼怒火地瞪着小青,唇瓣直接绷成了一条直线。

我没再理会他们了,上楼后让阿莎摆开棋盘,跟梁青山惬意地下起棋来。之前在他诊所看病的时候,我有看到他的办公室里摆放着一副棋,所以料定他也喜欢下棋。

不过他的棋艺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厉害,下了两把都是我险胜,把他乐得哈哈大笑,说在普罗旺斯那边没有遇到志同道合的棋友,让我以后多陪他下一下。

我自然义不容辞,他千里迢迢随我们来魔都帮我治病,这份仁义我一定是感恩的,即使以后治不好这双腿,他也是我的恩人。

我们俩下了很久的棋,梁青山越挫越勇,因为他一把都没有赢过我。而我开始有点心不在焉了,秦驰恩还没有上来,也不晓得他把小青赶走里没有,我最关心这事。

梁青山在我走神时终于赢了一把,开心得像个小孩儿,跟我道,“沈小姐,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棋还下得这么好,真是难得。”

我很想说是你老人家棋艺太烂,但没好打击他,就笑了笑道,“多谢梁老谬赞了,我得先去休息了,你老也早点休息吧,这一路上也太辛苦你了。”

“也行,明天你早点起来,我教你如何复健。”

“嗯!”

回到卧室我并没有休息,而是来到阳台关注楼下的事,小青在院子里一边打电话一边抹眼泪,委屈得很。

我没看到秦驰恩,兴许是在楼下客厅,于是我洗漱了一下过后就上床了,打开电脑开始看杨硕给我发的邮件。

邮件里是商颖这两天在普罗旺斯的行踪,她和秦漠飞去了我所在的酒店,但没找到我们。而后又去了梁青山的诊所,想当然也是一无所获。

他提到商颖在这期间约见了一个很神秘的男子,不是秦漠枫,是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大约三十岁。他也插图了,但因为这男人带着面罩我也看不出是谁,不过那双眼睛却好像似曾相识。

而后杨硕提到秦漠飞和商颖已经准备启程回国,他也将跟着来魔都,说到时候会想办法见见我的。

我看了很久才把文档加密保存,刚弄好秦驰恩就来了,脸色十分凝重。他走过来坐在我床边,特别纠结地看着我,好几次想讲话都欲言又止。

“怎么了三哥?”

“对不起欢颜,我没有照顾好你。”

“你已经很好了,是不是在纠结小青那事?对不起,我一时没忍住就跟她杠上了,所以……”我试探性地道,想探探他的口风。

他又叹了一下,摇摇头,“不怪你,我知道她对你非常敌意,上次你住进这里她就很反感,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对不起欢颜,是我的错。”

“看你说得,我们不纠结这事了好吧,你训小青了吗?真的对不起,回头我尽量不招惹她了。”

“嗯,狠狠训了她一顿,警告她下次再这样就让她滚蛋了。”

下次?

他居然真的又宽容她了,那么我肯定,他们俩个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绝不会是因为商颖。他现在对商颖已经非常反感了,不可能会留下她的丫头啊。

那么……他们两个有过肌肤之亲么?以秦驰恩之前的风流程度,这个可能性倒是有的,否则也没法解释他所做的决定。

我心头莫名升起一股厌恶,虽然男人风流可能是本性,但秦驰恩的口味未免重了些,那可是商颖丫头。

于是我耸了耸肩没说话,转头看了眼窗外。天际异常墨黑,估计要下雨了。魔都的秋天也多雨,令人非常压抑。我跟秦驰恩说我想睡了,但他坐着没动。

“还有事吗三哥?”

他很纠结地看我,“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怎么会呢,你如此甘之如饴地对我,我感谢都来不及呢。”我有点言不由衷,我对他不是失望,是有点反感。

“傻丫头。”

他轻叹一声起身走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方才欲言又止,可能是想告诉我点什么,但终究还是说不出口,不过其实我大概也猜到点什么了,否则他又怎晓得我失望呢?

我确实够失望的。

我正准备睡觉,小青也鬼鬼祟祟上来了,一脸不怀好意地走到我床边,呲了声,“你以为告状先生就会赶我走么?沈欢颜我告诉你,他永远都不会赶我走的,倒是你这半身不遂的样子,最好少惹点事,免得某一天不小心又坠楼了。”

“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你真以为秦驰恩不敢走你?他要不是看在跟你那点儿破事上,会留你?笑话!”

这事是我揣测的,所以也不敢说得太满。但从小青愕然的表情看,应该是被我说中了。但她并没有因此趾高气昂,反倒一脸的惶恐不安。

她迟疑很久才道,“先生跟你说的?”

我哼了声,没接话,因为也不知道说什么。不过倒也证实了这事,总算晓得秦驰恩不赶走她的原因了。

我不禁有点儿唏嘘,这他妈哪跟哪啊,简直太荒唐了。

小青的气焰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似得焉了,阴阴地看我很久,又道,“既然你知道我们俩的事,那就在这院子里安分点,纵然我不敢赶你走,但也一定会让你不得安宁。”

“呵呵,你胆儿挺大的,你试试?”

“哼!”

她很快走了,我这房间里也终于安静下来。阿莎进来给我关了落地窗,又陪我聊了一会天才离开。

我再也睡不着了,怔怔地望着窗外,心里却想着念着远在普罗旺斯的秦漠飞。按照杨硕给的资料,他们此刻应该上飞机了,兴许明天就能到魔都了。

以后我们在一个城市,能遇到吗?我又期待又惶恐。

这夜里果然下雨了,我一直侧着身子望着窗外,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去年的此时,我和秦漠飞似乎正处于决裂的边缘,而妈妈的病情也是在那个时候加重的。

又一年了,我的悲剧一直在延续,也不晓得明年的此时我是否依然半身不遂,亦或者早已经灰飞烟灭。我千里迢迢回来魔都,到底是对还是错。

叮!

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我拿起一看,居然是秦驰恩给我发来的短信,他在问我睡了没有。

我看了一下时间,居然都凌晨两点多了,难道他也彻夜难眠么?我想了想,给他回了信息,“没有睡,刚回来觉得一切都很新鲜,激动得睡不着。”

他很快又回了个信息,“我也睡不着,忽然间非常唾弃自己,唾弃曾经那段荒唐的岁月。”

荒唐岁月?

指的是他万花丛中过的时候么?其实这又没啥,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不就是男人们内心的真实写照么?他们终归没有女人那样感性,那样矜持。

于是我又回了句,“你是男人嘛,又是黄金单身汉,有资本荒唐一些。”

“其实我明白你今天告诉我小青推你的用意,也知道你一定很失望,欢颜很对不起,当年小颖不见了过后,我把气撒在了小青身上,对她万般虐待,甚至打断过她的肋骨,那时候她才十五六岁,所以我现在对她总是心怀愧疚。”

万般虐待?那就不是我猜的男女之事了?

幸好我没有直接说明他们俩是什么破事,否则真闹了个大笑话了。

而诡异的是我的心情,居然因此而稍微放松了一些,没那么如鲠在喉了,我怎么会有这种心情?

我又跟秦驰恩聊了几句,道了个晚安也没再发了。他方才一直纠结不说的就是这事吧?三更半夜还发信息跟我解释一下,也是有心了。我无言以对的同时,又万分的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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