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明显不信
随手放了手套,也没有去管炖好的汤。
“去哪?”她刚要转身,男人低低的开口,眉峰紧了紧。
见她不回答,擦身而过之际扣了她手腕,朝她相反的方向加重了力道。
再次四目相对。
“不是谈不好没法吃饭么?谈崩了,我没什么食欲。”吻安直直的道。
她挣了挣手腕,他也跟着握紧,定定的看着她不肯松。
“该过的事都过去了,难道要毁在自己手里?”男人浓眉微蹙,“我知道你有委屈,也该适可而止,我想要的不是这样彼此追咎。”
吻安依旧抬头看着他,不弄清楚又怎么跨过去这个坎?
末了又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以往每一次,都是你在坚持,是你的哄着我、求着我?是我不懂珍惜,我习惯了拥有,我自恃万能的总想干涉你的事?”
“如果只是安分的做自己的导演,就根本不该过问你的事,根本不会为了别人而对你有意见?”
她一项一项的数着自己的缺点,胸口有些酸。
既然她能数出来,就说明这段时间她已经无数次的检讨过。
可她也没有不承认,她承认自己有过错,为什么他就不能?
咬了咬牙,盯着他,“你是觉得委屈么?觉得自己坚持了这么久,换来的竟然是每次出事,都是我说着分散的话?”
“是么?”她直直的盯着他问。
男人薄唇抿着,沉默。
这样的沉默让吻安觉得很心痛,她有过错,她知道,凭什么只有她有错,他没有么?
她能承认,他为什么不能?
难道她没有为这段感情付出么?为什么她会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顾吻安陪他走到今天?为什么每次他出事,最担心的都是他?
可他心里竟然还有着这样的委屈?
眼圈微微泛红,她略微深呼吸,看着他,“如果你觉得每次都这样坚持累了,委屈了,你可以放弃,那就别再疲惫的追着我,可以了么?”
说完话,她却依旧没能转身。
一万之内,她说了两次要散。
握着她手腕的力道越是紧,薄唇微冷,“你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还是以为我不敢?”
为什么要一次次的提分开。
她倔强的仰脸,“我很清楚。坚持太累,为什么不选择轻松的路?”
宫池奕已然抿紧薄唇,下颚也绷得很难看。
她再一次挣脱手腕时,他竟然真的一言不发,也没有要追出去的意思。
出了餐厅,身后的一片安静终究是让吻安体会到了真正的心酸。
他们经历了多少事?也许是别人一辈子都没办法经历那么多,可是为什么一件事、一个信任就能把两个人折磨得这么累?
她在楼梯脚站了很久,眼前的模糊越来越严重,但眼眶从湿润到干燥了,那个人终究是没有走出来。
吻安才拾步上楼,看着儿子的卧室,心里乱糟糟的难受。
别墅里极其寂静,一桌晚餐逐渐凉了也没有人动作一下。
吻安一直在云暮的房间,中途被一个电话吵醒,急忙到窗户边去接。
那时候才知道竟然都快十一点了。
她好像睡着了一会儿,挂了电话,脑子里空了好久,甚至连之前的吵架都模模糊糊的了,只是心里的沉重很清晰。
等她从儿子的房间出来,回卧室时路过了书房。
书房开着灯,不用想他应该在书房,还以为,他会离开这儿、回医院或者回仓城的。
进了卧室,吻安在床边坐了会儿,缓步往衣柜走,又拿了一个行李箱。
好久没出门,她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收拾行李了。
刚放了几件衣服,感觉卧室的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她没有转头去看,只是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进门的男人视线先看向床榻的方向,转头才看到她脚边的行李箱。
眉头倏然紧了。
为什么总是能狠心到说走就走,说散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