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 (2)
激,但是现在我不想玩了,你要么放我一条生路,我们各奔东西,要么,你不甘心,可以向唯则揭发我虚伪的真面目……”
她语气简直恶毒,堪比小人得志的嘴脸,带着难以言喻的痛快。
顾绾宁心里却难受极了,她是在孤注一掷:劈腿这种事情,季唯则做了,她也做了,她心底还有最后一点点渴望……可不可以,抛掉一切重新来过?
随即她又心一横:再不济,鱼死网破,大家一起煎熬总好过她一个人痛苦。
她简直已经心理变态。
那头,听完她突如其来的话,季薄川无声地抽了口凉气,然后扯了扯领带,他沙哑着嗓子开口:“你知道我不会做对你不好的事情,绾宁。”
顾绾宁握着手机的手一僵,声音哽了哽:“谢谢。”
季薄川拧紧了眉头,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道:“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挂了,我现在正忙。”
顾绾宁被他语气中骤然而来的冷淡吓到,紧张道:“……没、没什么事了。”
季薄川迅速挂了电话,下一秒,手机被他重重摔碎在墙角。
大约在这个时候,季薄川才开始正式认真看待和顾绾宁之间的关系。
他们对彼此的定位都错得离谱。
季薄川眼里,顾绾宁年轻漂亮,温柔潋滟,她笑起来甜蜜多情,哭起来楚楚动人,吸引他的视线实在正常,他愿意为她花钱,愿意说她喜欢听的话做她喜欢做的事,就好像自己养了一只可爱的小兔子,他可以将之放在掌心轻轻逗弄,她所有的心机与筹谋在他看来都不值一提,他甚至完全不介意这只兔子是自己捡到的还是偷来的。
而事实却是,小兔子从始至终都在捏着他玩。
现在她不想玩了,就轻飘飘说结束了。
谢谢?
季薄川觉得就凭顾绾宁这一句客气至极的谢谢,他可以立马荣获年度最佳冤大头好人奖。
怒火烧得肝都疼,却偏偏找不到发泄的理由。
到底不是十*岁的小年轻,哪怕憋了一肚子的气,心肝脾肺肾都叫嚣着暴躁暴躁,可要让他做出那种气急败坏找上门去求说法的事情来,季薄川是万万不可能的。
那天一通电话之后,他甚至都没在给顾绾宁打过电话。
风平浪静地过了一周。
顾绾宁还恍惚有些觉得不真实,但有种古怪的心理是,她已经没办法再勉强自己迎合季唯则的喜好,更遑论刻意讨好他,她也很难再心安理得跟他亲近,接受他各种温言细语的轻哄。
什么东西开始在变质,顾绾宁措手不及。
……
正当顾绾宁以为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进行时,骤然而来的晴天霹雳炸得她神魂俱碎——是父亲的一通电话。
他们家的房子没了。
不是老掉牙的拆迁,拆迁至少还能拿到政府补贴,而是就这样平白成了别人的,拜她那个狠心的母亲所赐。
“她要逼死我们!那个女人就是要逼死我们!你为什么要让她偷走房产证!你为什么一辈子都要被那个女人欺压得翻不了身!”
顾绾宁大哭着跟父亲争执,顾父悔恨难当却已经无济于事,那个女人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不说,自己没大脑投资赔得血本无归,这次竟然回来打房子的注意——而父亲竟然就这样让她将房子抵押给别人了!
母亲拿了钱早已经不知所踪,顾绾宁跟父亲大吵大闹,可要赎回房子,终于还是得自己想办法,还清那笔对她而言的巨额贷款。
风水轮流转,地球是圆的,顾绾宁痛苦地想,幸运之神从来都没有偏爱过她,每次都是在她以为可以安稳一生的时候,再来一道闪电劈得她体无完肤。
找季唯则肯定是不行的,他们才刚商定好婚约,她就要狮子大开口要钱,吃相未免太难看;傅小茶更不行,那不过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吃住都是家里拿钱……顾绾宁想了一圈,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开口求助的人。
只除了一个。
顾绾宁委屈得想哭——这简直是在自打耳光。
她还是拨了季薄川的号码,结果却是冰冷的空号——他们好像就这样断了联系,从她上次的一通电话起。
……
再见到季薄川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之后了,是陆韬有意无意透露给她的消息,顾绾宁才找到了这家层次不菲的私人会所。
她这时候已经见识过社会上太多狗眼看人低的炎凉世态了,为了不过多惹麻烦,又或者下意识里希望能唤起那个人一点点的好感,她特意穿了他送的一套小香风的套裙,窄窄的手包,细高跟。
在这样高档的会所门口,总算没被人直接鄙夷地轰出去。
“小姐,请出示会员卡。”
“我是季、季薄川的朋友,他是这儿的熟客,我们今天约、约好的。”顾绾宁的声音低极了,脸有些红,她还是不习惯这样往自己脸上贴近一般的吹嘘。
果然,一听‘季薄川三个字’,又看看她这样一身清丽装扮,服务生态度一下子就变得热络了:“原来是季先生的朋友,他约了几名旧友在四楼玩儿牌,倒是没听说还有大美女要来啊……”
暧昧奉承的笑,一边带路。
顾绾宁紧张地捏着包,如赴战场。
会所内是出乎意料的古朴素雅,绕过假山流水与长廊,到了四楼角落一间包间门口,里面隐约的谈话笑闹声传来,服务生将门推开的时候,顾绾宁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这他妈谁啊……”有人扫兴地一眼斜过来。
服务生立刻笑颜介绍:“这位小姐是季先生的朋友、朋友。”
还在打牌笑闹的男女们都敛了声儿,意味不明的眼神落在包间角落的暗红色沙发上,窝在沙发上品酒的人顺着众人的视线看过来。
顾绾宁倒抽一口凉气,揪紧了手中的包,眼神恳求地盯着他,没说话。
“这谁啊?”
“没听说季总身边多了个小女朋友啊……”
有人在起哄。
顾绾宁难堪极了,在众多男女看好戏的目光下,盯着沙发上的季薄川说:“可不可以换个地方,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季薄川靠在沙发上,目光从她的身上收回来,右手举着红酒杯子端详,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你没见我今天约了朋友,恐怕没时间单独招待顾小姐。”
顾绾宁脸色白了白,她看到了身边服务生眼中骤然变换的神色,那种从阿谀到怀疑再到恍然大悟鄙视的表情。
她难受地死死咬着唇,再也不敢吭声说第二句话。
鸦雀无声中,季薄川这时倒是抬起眼眸又看了她一眼,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