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3)
“那就别说了，我帮你瞒着，以后你妈要是发现你就把我推出来让她揍一顿。”他说。
然后，看见池小冉笑了，他总是那个拿主意的人。
这样做，是没有办法，因为他也有瞒着她的事情。
他知道她的感受，说与不说，很难。
池小冉做出选择，心终于落下来，展大炮扶着她，去看吴天卓。
病房里，池小冉不忍看，她昨天还英俊的爸爸，此刻如此灰败。
可是吴天卓去笑，扯痛了脸上的伤，嘶嘶两声，唤她：“冉冉，你原谅爸爸好不好？”
池小冉没有明确答复，却说要留下来照顾他。
展大炮没有拦，知道拦了也没用。
吴天卓虽然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但总算安心，可以天天见到女儿。
这天晚上，展大炮在十点前送池小冉回家，再次看她下车离去，心里一阵不舒服，追过去，轻轻握着她受伤的手上楼，在门口一直叮嘱着：“不要碰水，跟你妈妈说是摔倒了擦伤的她不会发现，说谎的时候眼睛不要到处转，镇定一点，如果一切顺利就给我打电话，我等你的消息再走。”
然后，看着乖乖点头如啄木鸟的姑娘，拥入怀中，喟叹，“真想把你带回家。”
他说的话，池小冉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不想放开她，她也是。
***
接下来的时光，池小冉有时回想，这一段似乎是她记忆里与父亲最亲近最单纯的回忆，虽然事实摆在眼前，她还是不愿意相信。
医院有护工，但早晨她还是带了稀粥过去，吴天卓锁骨钉了钢钉单手被固定胸前，她就喂他吃饭，心里，小小的开心。
她在下班后骗池柔用尽各种借口，学校聚餐，与陆宁逛街，与展大炮吃饭，等等。
池柔只是觉得女儿最近忙了一点，却没有想歪。
她，是太相信自己一手养大的闺女，所以，最后才会那样的伤心。
池小冉远在香港的妹妹，叫思思，吴思思。
吴天卓说，是思念的意思。
她在得知消息后整理行装飞来，同行的，还有她的妈妈，杜月华。
同父异母，
池小冉在看见她们母女出现在病房时，脑子里闪过的字。
她去水房打水，回来，有个女孩叫她：“姐姐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
这个女孩欢喜的过来牵池小冉的手，她说话的时候娇滴滴的很好听，她长得很漂亮，比池小冉漂亮。
她的个头与池小冉一般高，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一头亚麻黄的长发带着波浪。
她与吴天卓很像，池小冉再看看她的妈妈，知道了，吴思思取了爸爸妈妈的长处。
而她池小冉，好像在胚胎时期就知道爸爸妈妈的纠葛，预知了自己这小半辈子都要与池柔朝夕相处，她的长相完全相似于池柔。
她的脸上，找不到一丁点吴天卓的痕迹。
杜月华局促的看着池小冉手上的暖水瓶，想要接过来，池小冉避如蛇蝎的快速放手，不愿被触碰，嘣的一声，暖水瓶谁都没接到，掉在地上炸掉。
吴思思手快的一拉，把池小冉扯到身后避开了崩裂的滚水和玻璃渣，等她站定，看见杜月华硬生生的被烫伤，一动不动。
***
池小冉忽然觉得自己是个恶毒的人，她一直单纯的心似乎染上了一种叫做嫉妒的东西。
她嫉妒，这个女人抢走了她的爸爸，这个女人让她从小就没有爸爸，这个女人还生了一个比她更漂亮可爱的孩子跟她抢爸爸。
吴思思担心的蹲下去检查池小冉的腿脚，见着没有一点伤痕才放心，然后去扶自己的妈妈。
杜月华还是不动，她挥开吴思思，咬牙跪在那片玻璃渣上面，现在是夏天，地上一滩的滚水根本不能很快散热，烫的不得了。
吴思思哭了，嘤嘤低泣。
她说：“姐姐你不要生气，你原谅我妈妈好不好。”
池小冉见着地上缓缓溢出的血，有些晕，虚虚的让她们起来。
杜月华不肯，她说：“冉冉，都是我的错，当年的事情都怪我，是我对不起你，阿姨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你别怪你爸爸，这么多年我们没睡过一天安稳觉，阿姨不敢奢望你原谅，但思思是你亲妹妹，你可怜可怜她，她什么都不知道，没有错的。”
最后，杜月华疼的说话都不利索，池小冉再也看不下去，帮着吴思思把人扶起来，同时，吴天卓的反应她看在眼里，他是着急的，他是心疼的。
他是她爸爸，他心疼的却不是她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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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章
吴思思哭了,就连哭起来都那么好看,她眼泪汪汪的看着池小冉，那张与吴天卓非常相似的脸蛋我见犹怜,她的小手有些发抖，轻抚着让杜月华靠在她怀里，仿佛池小冉不开口，她就绝对不会先去叫医生给杜月华检查伤口。
池小冉这下子觉得自己更坏了。
地上的玻璃渣碎片染着血，杜月华白色窄管九分裤膝盖处一片狼藉。
说真的，她真的不想管她的伤口。
“冉冉......”吴天卓开口,他想护着杜月华，同时也觉得对不起池小冉。
他为难，池小冉看在眼里更觉可笑，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回来找我？
这个房间里似乎只有她一个坏人。
池小冉觉得失落，他们才是一家人。
她抬头朝门看去，展大炮逆着光线进来，一个肩膀就能挡掉所有的吵杂，他的脸上有笑，似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大事能让他皱一皱眉头。
“冉冉！”他这样唤她，忽视病房里突然多出来的另外两个女人，直径走向她，把手搭在她肩上，很熟稔的拢过来，像是在拢着一个宝贝。
池小冉轻轻扯出一个笑回给他，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但是他却说：“走了，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毫无所谓的语气，仿佛在说：不管你们是谁，我的女朋友大人没空跟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
池小冉渐渐觉得可以呼吸，她轻轻点头，心不再那么沉闷，站起来要走。
只是，从展大炮一进门，吴思思的眼睛就亮了。
她无声捋了捋头发，笑的漂亮得体，她喊住池小冉：“姐姐你要去哪里？姐姐你不喜欢我吗？”
吴思思说话的时候，眼眶里依然有泪痕，那么娇弱。
池小冉转头去看身边的大熊。
展大炮的眼里，在这间屋子里，除了池小冉这个姑娘，其他人都是空气，他牵住她的小手边走边说：“”哎呀谁的血啊怎么这么讨厌！走了走了，太倒霉了！
从未见过这个男人如此毒舌的一面，有些好笑，更多的是被维护的感动。
池小冉跟在他身后，他的手臂因为热有些湿湿的，贴着她的手臂，他的头发又剃得很短很干净，顺着后颈下来在领口一圈，像是千年的大树，稳固不动。
她把脑袋埋得低低的笑了。
***
吴思思不愿意池小冉走，她好不容易才见到的姐姐。
她松开杜月华，快走几步去拉，展大炮像是预知似的转过来，垂眼看跟池小冉个头差不多的小姑娘，一张脸又凶又狠，他呲着牙问：“你想干嘛？不要碰我女人。”
吴思思吓得手一缩，但很快却攀住了展大炮的另外一只胳膊，“姐夫？你是我姐姐的男朋友吧！”
天真无邪，无视刑警展队长对付坏人专用表情。
池小冉有些吃味的看着自己大熊的另外一只胳膊被抱住，她被抢走了爸爸，这个绝对不能再被抢走了！
她把展大炮的手臂抱得更紧，把自己整个贴上去，软软的胸脯冒着热气像是刚出炉的白喧包子。
男人立刻感觉到，他无法忽视，甚至想要细细品一品其中滋味，虎着一张脸拿来吓唬别人，厚厚黝黑的面皮下却有暗红，不易察觉。
又有些得意，这其中的滋味很好。
展大炮甩开其中一只胳膊，“我跟你很熟吗？不要靠我这么近！”
然后，憨憨的朝另一边吐舌头，“走了走了，这个女人好奇怪！”
吴思思嘴角漂亮的笑变了形，僵硬无比。
这是第一个甩开她的男人，但下一秒，她恢复自信，笑的非常得体。
杜月华还是不死心，拖着血淋淋的双腿要上前，展大炮挑着眉瞪过去一眼，杜月华也僵在那里，不敢动了。
终于，池小冉离开让她快要窒息的地方，在车里窝进男人怀里。
展大炮不问也不说，他就知道不能放这个姑娘自己过去，从局里一路飙车过来，一看自己女朋友被欺负了，当然不爽，手关节咔咔作响。
池小冉吸着鼻子，小手钻进他手里，“别弄了，会疼的。”
展大炮听话的松开手关节。
***
而这时的病房里，医生正在给杜月华的膝盖消毒，吴思思呆坐在一旁，吴天卓安慰女儿说：“给你姐姐点时间。”
吴思思懂事的点头，说：“没事，不怪姐姐的，爸爸，我好喜欢姐姐。”
“冉冉是个好孩子。”杜月华也这样说。
一家三口相视后微笑。
这一幕，撞进池小冉眼里。
她把包落下了，倒上来拿。
身后一只大熊不放心的跟进跟出。
她刚刚都听到了，他们在讨论她。
她看向杜月华，很深的看她的眼睛，池柔曾经教过，看一个人的眼睛，就能知道很多，她想知道，这个抢走她爸爸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如此诚心忏悔。
她要离开时，吴天卓说：“冉冉，这里有你阿姨和妹妹，你别辛苦来回跑，等我出院了，可以跟爸爸回去看看你爷爷奶奶么？他们......很想你。”
展大炮单手插袋翻了翻眼白，接过池小冉手里的小包，再把她的手攥在手心里，把人带走了。
似乎，谁都是好人，其实，谁都是演技派。
***
吴天卓等止了吐，医生确定他没有什么大问题后就可以出院了，锁骨的钢钉不急着拆，他单手吊臂，脑门还缠着一圈白纱，出院那天一直等着，等着池小冉来。
可是池小冉没来，她被展大炮向池柔报备后带去游泳。
时间与吴天卓出院相撞，展大炮不给她思考的时间，把人带去了管小天的别墅。
手机被关机前接了一个电话，是吴天卓打来的，池小冉只是说：“明天我会去。”
“去哪？”去见从来不知道的爷爷和奶奶。
大院里的人，除了管小天不在官场能有这个享受的机会，其他几个都得顾忌自己的身份，哪里敢弄这样的别墅这样的排场这样的享受。
所以，他们常常来蹭管小天的，当然，管小天的婆娘连奕也喜闻乐见，有酒喝！
正是盛夏，泳池的水温热着，除了展大炮这一对正在牵小手亲小嘴阶段，其他四对皆是经历了很多才走到一起的拿证上岗的正经夫妻，童小蝶和梁语馨忙着给自己男人抹防晒，连奕和陆宁则是等着自己男人过来给她们抹防晒。
她不会游，又害羞不敢穿泳装，可是陆宁一脸你不去就不是我姐妹的表情，大院嫂子们纷纷不语，直接没有给推拒的机会。
池小冉的泳衣是每个礼拜带着孩子们上游泳课用的最简单普通的一种款式，幼儿园里浅浅的池水才到她小腿，虽然不会游，但也不会害怕，可是管小天家的不一样，很深，下去脑袋没顶了脚也踩不到底。
展大炮换好了小泳裤等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嫂子们和哥哥们恩恩爱爱打打闹闹，连奕啧啧啧砸吧嘴色眯眯的看着炮炮的屁股对陆宁说：“长熟了，可以卖了。”
然后，以长辈身份催促道：“池小冉老师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把你脱光拍落照！”
池小冉吓得手一抖，腿撞上旁边小木桌，桌上书本掉下来哗啦啦，有人在外面听得很着急，跳脚想进去。
哥哥们看着想笑，让小崽子要淡定。
终于，磨蹭够了的池小冉出来了，众人齐齐望去，展大炮独占的用自己挡住了后面八双眼睛，傻笑的挠着头，憨憨的说：“冉冉你这样真好看！”
嫂子们好奇心很严重，陆宁一脚踹开大炮一看，“靠，这样好看？”
连奕无奈极了，指指自己和陆宁身上的比基尼问池小冉：“你觉得自己这样做真的合适？”
童小蝶玩着自己两节小泳衣的花边也嘟着嘴巴。
梁语馨比较厚道，拿走了池小冉把自己裹成一枚小蛹的浴巾。
这下好了，众人更无奈——连身深蓝标准泳衣，小冉老师你是想怎样！
池小冉也憨憨的笑，陆宁扶额，天，这两货怎么越来越像了！
詹严明倒是很赞同的对陆宁说：“你好好学学，下回给你买这种穿。”
童小蝶捂着自己腰间的一圈小肉问：“小冉你的泳衣是不是就看不出肉肉了？”
连奕淡淡的说：“肉就在那里，我们都看到了，你就不要藏了，藏也藏不住。”
于是，童小蝶扑向宗政浩辰怀里不出来，管小天殷勤的给自己媳妇儿递果汁被踹飞：换有度数的。
陆浩推推眼镜脚，揽着梁语馨很满足。
***
展大炮哼哼两声，牵过女朋友大人的手，“不跟你们玩了。”
詹严明淡定挥手，“那就不要过来，你跟我们不是一挂的。”
于是，四对小夫妻一起玩，陆宁远远的冲这边喊：“小冉老丝让你家炮炮帮你抹防晒！”
展大炮扑腾着让陆宁闭嘴，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池小冉鼓起勇气把防晒霜递过去，脑袋埋得低低的，什么也没说。
男人当然懂，他也当然想，只是，他一开始担心这姑娘不好意思，恩，虽然她现在也不好意思，但他不会拒绝。
大掌带着茧，粗粝的揉在池小冉细腻的身上，她的肩，她的后背，她的胳膊，然后，男人说：“其他的你自己来。”
说完，脸红红的，眼睛乌溜溜望天。
池小冉抿着嘴，拉拉他的手，笑眯眯的指指自己的腿。
她是开玩笑的，却没想到男人似乎下了大大的决心，轻叹一口气，把她像洋娃娃一般折好，一下就圈住了她的腿，她白，他黑，黑白配格外惹红眼球，有些痒，她捂着嘴忍笑，展大炮心里喊苦，太苦了，得赶紧把这姑娘娶回家，不然他会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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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章
那边管小天嘿嘿笑着喊一声：“炮炮你算好的了,你忘啦我哥那会来被我嫂子折磨成什么样了？”
于是展大炮一回想，就觉得自己女朋友大人厚道多了，勤勤恳恳的给她的两条小腿儿都细细抹上霜，顿了顿，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池小冉脚趾都发烫,揪啊揪的蜷缩在一起,小巧玲珑可爱极了，展大炮想要咬一口,血液澎湃，只好站起来,站起来又发现有情况，马上蹲下，挪着到泳池边,滚了下去。
池水让他火热的小兄弟冷静了不少，则开始招呼池小冉：“下来，我接着你。”
说着，还学着池小冉在幼儿园跟小朋友们说话的模样拍着双手引起注意。
池小冉看过去，波光粼粼，她喜欢了二十年的男人浮在水里，肌肉线条漂亮的不可思议，他黑色的小泳裤在水里隐隐约约，他脸上的笑容干净美好。
他在来的时候就跟她说过：“冉冉，今天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玩得开心。”
然后，她的眼前风光就被挡住，出现一道更加绚丽的风采。
管小天被大伙挤过来，亮着他格外色彩缤纷的小泳裤，扭着小腰翘着屁股，趁着池小冉不敢看的档口，把人拉起来就推下水了。
哗啦一下，池小冉旱鸭子一样扑腾着，呛了几口水，眼睛睁不开，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她的腰被长臂揽住，她在水下触碰到结实的漏体就八爪鱼般缠住，双手双脚往上抱，贴的紧紧的，被人带了上来，她眼睛进水涩的难受，鼻子也很疼，胸脯起伏贪婪呼吸空气，下一秒又被带进水面下，嘴唇被含住，有人渡气进来，她就咬着人家的嘴不放了，知道这是自己的男人。
展大炮在水下吻自己喜欢的姑娘，他抱着她往下沉，沉到水底踩在池底地面，经过特殊训练的肺活量简直不是人，他也咬着池小冉，等她受不住了再渡一口气，玩了几分钟，又似几辈子。
最后把池小冉拉出水面，作势要把身上的小人剥开，池小冉吓疯了，也不害羞了，还是抱着，撒娇说：“大熊你抱着我，快点抱着我啊！”
管小天叉腰在岸边观看，啧啧啧羡慕了，回去拉着连奕亲，连奕更放得开，吹口哨让炮炮学着点，一个火辣辣的舌吻。
然后挑衅等待。
展大炮支吾着，“那个，你别管他们，他们都把我们教坏了！”
可是，女人跟女人之间是有很多不能输的自尊心的，池小冉鼓着小脸，在男人说话的时候捧住了他的脸，把自己应了上去。
***
展大炮被这姑娘又亲又蹭受不了了，搂着她的胳膊越抱越紧，身上烫人，小泳裤里有东西顶出来。
池小冉不舒服，借着浮力往上挪一挪，把自己的小屁股离开盯着她的东西，没多想。
展大炮被亲着，苦着脸，腾出一只手朝观众们比手势，意思是——再玩下去我就糟糕了！
哥哥嫂嫂们爆发一阵狂笑，满意了，消停了。
大炮松口气，把池小冉按在泳池壁上侧脸更深的吻，一吻够了分开，眼睛深深的沉沉的，盯着池小冉。
池小冉嘟着嘴，靠过去，埋在他肩头，眼睛不敢乱看。
展大炮笑了，捏着她细细的脖子在耳边说：“淘气！”
池小冉也学着捏他的脖子，非要两只手都用上才行，他与她很不一样，她很好奇，想亲近。
如此单纯，完全不懂男人的“痛苦”。
展大炮握拳，等这些破事完了就把这姑娘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