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事败 (27)
”秦仪冷笑道,“你若有能耐,就将本王斩杀了,若没有能耐,不论什么结局,你都要承担着。切莫忘了,我现下是大熙的监国,仅凭你——”
“不就是监国么?我没见过?”卫珩大笑,放下秦仪的那一瞬间,短剑出鞘,在他脖子上狠狠一划,立时鲜血如泉涌。秦仪何曾这样给人伤过,见血涌了出来,已然慌了手脚:“卫珩,你敢造反?”
卫珩哪里理他,一脚就将他踢开,满脸的嫌恶:“我若未曾记错,三皇子妃半月前才为三殿下生了一个哥儿。三殿下听好了,若是殿下再对婉婉出手,不仅是你,连你妻妾、儿女,我都要一一取了他们的性命。”他说到这里,将短剑收入鞘中,冷笑道,“三殿下记好了,卫某从来不威胁人,说得出,必然做得到。”
脖子给划伤了,秦仪也来不及如何,只能从地上鞠了把雪糊在伤口上,力求快点止血,见卫珩渐行渐远,一时也是咬紧了牙:“贼竖子!总有一日,叫你跪在地上求我!”
卫珩回到卫家的时候,柳穆清和宋夷光正在陪秦婉说话。见他提着剑回来,柳穆清神色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卫师弟,你我兄弟好久不曾说说体己话了,且借一步可好?”
两人一直到了廊下,柳穆清才压低了声音问道:“今日下了朝你就不见了踪影,是不是去截秦仪了?”
卫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不曾。”
“成日胡说,卫师弟当我是傻子?你我好歹同门几年,对于你的秉性,我难道不知道?”柳穆清笑道,昨夜秦婉的样子他是真切看到了的,她是卫珩心尖尖上的人,卫珩怎能无动于衷?更何况,这件事已然不是第一次了,只恨没有证据指证,否则……话都到了嘴边,但他还是没能说出半点劝卫珩隐忍的话来。
若是今日是宋夷光给秦仪三番四次的下手,他只怕比卫珩还激动。
“如今苦于没有证据,但凡是有证据,我早就取了秦仪的狗命。”卫珩也并不再瞒,语气冷淡得好似在谈论一个死人,只是其中听得出深深的恨意来。昨儿个他看着婉婉浑身发抖的样子,就动了杀意。若非为了大局,他现在定要弄死秦仪才肯罢手。
孩子他可以不要,但是一旦伤害到秦婉,他不能再忍了。
如何不知卫珩的想法,柳穆清长叹一声:“我明白……只是咱们现在唯独能够倚仗的就是太子了,只要太子不败,秦仪此人总会失势。”他说到这里,拍了拍卫珩的肩,“我明白你,只是为了婉儿,再忍耐一段时间。”
风雪又下了一阵,直到午后才渐渐停了,太阳又重新露了脸。卫珩给秦婉换了厚衣裳,这才抱了她去花园里晒太阳。昨儿个险些滑胎,秦婉一直有些恹恹的,靠在卫珩怀里,听着宋夷光告诉自己趣事儿,也是慢慢露出笑容来。见她笑了,卫珩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一众人本是在说话,有下人来报,说是卫珩身边的小厮回来了。卫珩忙让人将他引来,他哭丧着脸,全然不见平日里的欢喜灵巧。才见了卫珩,眉头死死一皱,当即嚎啕大哭:“大爷,贵儿、贵儿和那玉匠都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虐完了,对这口玻璃渣还满意咩~
始终觉得打人的珩哥哥才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前世,姐姐是太妃,未婚夫疼爱,顾柔嘉觉得自己很幸福。
然而,摄政王沈澈废帝另立,姐姐被软禁,未婚夫翻脸退婚,顾柔嘉沦为京中笑柄,凄凉病死。
重生后,老皇帝还没死,姐姐还是宠冠六宫的贵妃,渣男还不是未婚夫,沈澈……还是个小可怜。
为了保住后半生的幸福,顾柔嘉决定要跟沈澈好好打好关系。
沈澈:你是不是想帮着他们变着法子的整我?
顾柔嘉:胡说!我是真心、真心想对你好的!
沈澈:正好!我也是真心、真心想娶你……唔,做我的皇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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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门
他骤然哭号出来,让在场之人都惊了惊,宋夷光更是莫名其妙:“谁?谁死了?”尽管知道卫珩那日里差点被皇帝和太后发落,但她并不知道后续是如何处置的,更不知道什么玉匠的事,现在听了这话,一头雾水。
刚找到了玉匠,昨日贵儿还在和玉匠讲明缘故,今日便说贵儿和玉匠都死了?卫珩脑门青筋突突直跳,心中烦闷,道:“出了什么事,赶紧说来!”
小厮涕泗纵横,那模样很是滑稽可怜。秦婉抚着肚子,大抵也明白出了什么事,见卫珩脸色阴鸷,叹了一声,也不好说什么。小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抹了把眼泪,才低声道:“回大爷的话,本来、本来贵儿和玉匠正说话,小的昨儿个就动身往豫州去了,今日早上辰时到达豫州,不想、不想见村子外面围满了衙役,那玉匠家更是一片焦土,抬出的尸体连模样都辨认不清了。贵儿、贵儿只怕也……”他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大哭。
再不明白缘故,柳穆清和宋夷光也该懂了,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秦婉抚着肚子,冷笑道:“这手伸得好长呀,这等子shā • rén灭口的事,都敢做得如此冠冕堂皇,即便被发现了,推说一句走水,就万事大吉。”
这样的时间发生这样的事情,若说不是shā • rén灭口,又有谁会相信?昨儿个才说正在分辩劝说,现下就是满门被焚成一片焦土,如此一来,谁又相信不是有人推波助澜所为?
卫珩满心焦灼,原本只要玉匠开口,那么秦仪自然会被绳之以法,可惜连尸体面目都辨认不清的大火,玉匠何德何能能够逃出生天。还有贵儿,贵儿在卫珩身边多年,竟然惨遭如此横祸,让卫珩这心里愈发的不是滋味起来。他一拳狠狠的砸向了柱子,“呯”的一声,似乎连凉亭都抖了抖。
何尝不知卫珩心中郁卒,众人皆是不语。他这样震怒,秦婉自是心疼,让他来自己身边坐定,这才伸手捏他的脸,低声道:“咱们总会有法子的。”见他气得眼睛都发红了,秦婉抿了抿唇,引了他的手抚上自己肚子:“你吓到宝宝了。”
她乖顺的模样让卫珩勉强歇了几分怒意,笑着捏她脸儿:“那有没有吓到我的乖乖?”前后两辈子他也不曾这样叫过自己,更不说还当着柳穆清和宋夷光,秦婉顿时脸红,拂开他的手:“没正经……”
现下找到的证据又尽数断了线,旁的不必说,既然玉匠一家被人所杀,势必就是卫珩的部署给人注意到了,这才会有今日之祸。何况贵儿伺候在卫珩身边多年,是个再伶俐不过的小厮了,难免让人觉得心中发闷。
豫州一场大火将线索给尽数烧断了,众人难免郁卒,连秦桓也多加安慰。秦仪给卫珩一剑刮破了脖子,鲜血如注,却也并不声张,反倒是将此事压了下来,只是每一日早朝看着卫珩的目光都极为不善。皇帝的病日渐痊愈,每两日上一次朝,听秦仪这个监国将事情上报。
这日朝上,皇帝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来了,众人纷纷见礼,待皇帝叫平身后,秦仪才将这几日的事一一上报。皇帝神色淡淡的:“你做得很好。”话虽如此,却看不出半点嘉奖的意思来,反倒是透着说不出的疏离。虽不知是何缘故,但朝臣们多机灵,明白皇帝心中还是更看好太子的。想要再次站队的大臣们,自然心中打起了小九九。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听完了秦仪的汇报,皇帝朝督太监望了望,后者忙笑着高唱道,众人顿时无话,秦仪则行了一礼:“父皇,儿臣有事启奏。”得了皇帝首肯,他望了一眼卫珩,徐徐道:“儿臣曾经在豫州当差,对豫州之事难免多了些关注。近日来,豫州有一处小村子之中出了灭门惨案,当地最有名的玉匠胡十三被灭门,凶手更是放火,将胡十三家中烧成了平地。”
豫州离京城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这件事刑部自然有所耳闻,但朝野上下知道这件事的并不在多数,是以这话一出,不少人都瞪大了眼睛。当着皇帝虽不敢窃窃私语,但胆子大的还是低声道:“三殿下,这果然是凶杀案?”
“自然是凶杀案!”秦仪转头看了一眼对方,后者正是礼部侍郎,当即傲然道,“本王已命人和刑部官员去查过,虽然被烧成了一片平地,但其中的血迹还在,由此可见,定然是先杀,而后放火焚尸,想要毁尸灭迹。”
礼部侍郎不再言语,一时也是神色讪讪。秦仪拱手向皇帝施了一礼:“儿臣命人详细查过此事,邻里皆说,在胡十三遇害之前,有两个生人曾找过他,而这两个人是谁,卫将军应该更清楚才是。”他说到这里,笑着看向卫珩,“卫将军又能否解释,何以卫将军身边的两个小厮刚到了胡十三家不久,一家子便尽数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