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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事败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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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转头和卫珩对视一眼,这才笑道:“巧了,既然小姝病着,我这个做姐姐的,就更该进去看看了。”

太监总管张了张嘴,还是没敢说出什么来——做奴才的尽到本分也就是了,主子们要如何,还真不是他能管的。当即将两人引去了秦姝房里,卫珩是男子,实在不便进去,也就只在外间坐下,秦婉打了帘子进去,内室中满是药味,呛得秦婉顿时咳了起来,转过屏风,才见床上小小的一团,秦姝半个脸儿埋在被子下面,消瘦了不少。听见了动静,她微微睁开眼,低声说:“我不嫁,你们别劝我,谁喜欢他,谁嫁去……”

她声音恹恹没有活力,可怜的小模样让秦婉不免心疼,坐在床边强笑道:“都是将笄的人了,说话行事也是个大人了,不嫁就不嫁吧。”

听得声音有些不对劲,秦姝探出小脑袋,见是秦婉,才哀哀叫了一声:“和宁姐姐……我以为是父王让姐姐们回来劝我……”她还没说完就哭了起来,小模样可怜至极,“和宁姐姐,我不愿嫁给那个人……”

她哀哀哭泣,看得秦婉心惆怅不已,纵然瑞安郡王爱女心切不假,但他在小辈跟前就有些独断专行,尤其是在对于小辈的婚事上,更是要展现自己的权威。

再加上对于夏竟成先入为主的恶观念,还有上次秦姝为了夏竟成,竟然头一次反驳了瑞安郡王的话,这让瑞安郡王如何能忍,认定是这登徒浪子调唆坏了自家姑娘,加之诚国公世子在现下提亲,两相比对,自然觉得诚国公世子不错。

这自然让秦姝欲哭无泪,与父亲一说,便被几句重话压下来,秦姝自小就是个乖女孩儿,想到如今要被父亲逼着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心中愈发委屈,又不敢和父亲争执,委委屈屈的哭了一夜,次日一早便病了,一直病到了现在。

她哭着说了这几日的事,秦婉长叹了声,抚着她的发:“这事儿我也才知道,心里很是担心,这才来看看你。夷光身子重,不方便过来,你明白就好。”

秦姝摇头叹息:“我何尝不知安定姐姐来不得?只是我心里很是难过,好端端的,我也不知这诚国公世子为何忽然向我求亲,我并不喜他这等两面三刀之人。”

因为和秦婉、卫珩交好,秦姝自然知道诚国公世子的事儿,更知道此人反复无常,更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但也不知道他给父王吃什么迷汤了,竟然让父王以为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饶是自己争辩,反倒是给父王骂了一顿,说是刻意袒护夏竟成。

即便没有夏竟成,秦姝也不愿意让自己的一生和这样的男人待在一起。

她越说越伤心,让秦婉想劝也无从劝起。加之她这几日害了病,没哭一会儿,就咳了起来,秦婉忙给她抚背,低声道:“小姝,你也觉得瑞安王叔像是给人蒙蔽了?”

秦姝卖力的点头,骂道:“都是三哥哥惹出来的事,都是他在父王跟前胡说,不然、不然……”她抽噎着,想到夏竟成为何会被瑞安郡王厌恨,一时更恨秦仪。

秦婉正待再说,外面忽的有几分嘈杂之时,又有人压低了声儿:“还不快过来!别给县主听去了!”

秦婉一激灵,安抚了秦姝几句,忙拉了卫珩出门。廊下几个白嫩的小太监正忙慌慌的往大门去,那着急的样子,好似有天大的事。想到方才有人低声说不要让秦姝知道了,秦婉出来后,这才唤住一个人:“出了什么事?”

那小太监还很年轻,见了秦婉:“郡主,这事儿、这事儿……”

他似有推诿之意,秦婉冷笑道:“好能耐,我问你你就拿话来支吾,且看清楚了,我是你搪塞得的?”

小太监额上汗都急了出来,当然知道秦婉不是他能得罪的,迟疑了片刻,还是低声道:“回郡主的话,是、是夏大人来了……王爷下了令,若是让夏大人踏进王府一步,奴才等都得提头去见。”

卫珩冷笑道:“郡王倒是心宽,自己个儿女儿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放着真心爱重女儿的男子不要,反倒是要一个混账。”

小太监哪里敢搭话,又听外面响动,忙不迭去了。秦婉和卫珩相视一眼,也向着门口去了。纵然天气尚且寒冷,但门前可谓是火热一片,夏竟成正在门前,被一众太监死死的压在地上,还有不少侍卫正手执棍棒,说话间就一棍子敲在夏竟成被后,后者立即扑倒在地,梳得一丝不苟的长发都有些散乱了。饶是挨了一棍,但他还是立时起身:“我无意和你们缠斗,只是想看她一眼罢了……”

尚未说完,又有一人一跃而起,敲在夏竟成头上,他闷哼一声,顿时跪在地上。见他额上都渗出血来,秦婉忙喝止众人:“你们都是反了不成?他是朝廷命官,你们有什么体面,敢这样打他?”

清楚地知道夏家和雍王府的关系,这些人忙不迭舍了手中的武器,没有一个敢跟秦婉对上的。夏竟成捂着脑门上的伤,望着秦婉道:“郡主表妹,小姝儿怎么样了?她可有好好吃药?可还在哭?”

他一叠声问出来,秦婉一时不知先回答哪个,卫珩板着脸拧住他的手,一路拖出瑞安郡王府大门,顺手糊了一把雪在他头上的伤口上,止住了他的血,这才道:“你疯了么?敢擅闯王府,倘若今日瑞安郡王在,就是将你乱刀砍死也是情理之中。”

两人相处,卫珩从来都是谈笑风生捉弄夏竟成的那个,现下板着脸,脸上怒意横生倒真是从未有过的事。夏竟成脸色有些苍白:“我顾不得许多了,即便她不嫁给我,我也不在乎了,但那混蛋也配娶她吗?”

他额上还残留着血迹,看起来有些渗人,懒洋洋的靠在石狮子上面,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嘴里涌出白气来:“她好些了吗?”

“好了一些,方才一直哭,说不愿意嫁。”秦婉叹了一声,“小姝现下病成了这样,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再应承了。”

“就那混蛋,瑞安郡王也不知怎么想的,他配得上小姝儿?”夏竟成越说越气,重重的锤了一下床板,紧紧咬着牙,见他如此,秦婉也不免叹了一口气,上前和卫珩十指紧扣,卫珩本暗自生气,被秦婉牵了手,心中顿时一暖,揽着她的腰儿:“婉婉……”

他未必不懂夏竟成恼怒的原因,试想当年温一枫被雍王所看好的时候,他和夏竟成现下是一样的,有时狂躁得恨不能去杀了温一枫。但那时他至少胜过夏竟成,那时只要他想,他就可以见到婉婉,但夏竟成现下,也不知道多久没能见到秦姝了。

如此想着,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苛责的话了,只是静默的握紧了秦婉的手。偏偏事与愿违,渐渐有马蹄声由远及近,转头一看,却见诚国公世子骑马过来,对上夏竟成目光的一瞬间,还满是挑衅:“这不是夏大人?好端端的,怎么头上都给打破了?”又望了一眼瑞安郡王府,笑道:“怕不是夏大人想要再当一次登徒浪子,这才惹得郡王大怒吧?”

他一面说,一面翻身下马,迎着夏竟成愤恨的目光:“可惜,郡王分明是更中意我。”他说到这里,冷冷的看了一眼卫珩,“和破落户儿混在一起,自己也不入流了许多,竟然干起了逼/奸天家县主的事来……”

夏竟成险些暴起,诚国公世子大笑道:“姓夏的,你敢打小爷?在瑞安郡王府前,你要是打了小爷,小爷保管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他笑到这里,又冷冷的望着夏竟成,“我来日,可是这王府的姑爷不是?”

夏竟成给气得脸都白了几分,双拳捏得咯咯直响,还是没出手。诚国公世子愈发猖獗:“你说小县主体弱至此,只怕是经不起半点磋磨……”他故意气夏竟成,想到与这厮一旦会面,自己必然被揍的历史,诚国公世子只觉得快慰无比,只想将夏竟成的脸面给扯下来扔在地上踩,如此才能让自己那可怜的自尊给挽回来。

然而他还未曾笑完,背后便是一道大力,将他一脚踹翻在了雪地上,滚了一身的雪珠子。转头看去,卫珩神色十分冷淡,站在他身后,好似根本不关自己的事一样,只是看着他的目光冷冽非常,就如同在看一个死物。

“姓卫的,你——”他正要骂人,卫珩又是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将他踹开了一丈有余:“无耻!”为了羞辱夏竟成,竟然还敢说出磋磨秦姝的话来,这是何等的无耻!即便两人真是夫妻,说这话也有失偏颇,更不说两人现下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此坏了秦姝的清白,他却还有脸大言凿凿说夏竟成是“登徒浪子”!

脸皮是个好东西,可惜诚国公世子没有!

生怕伤到秦婉,卫珩将她抱到一旁站定,这才缓步走到诚国公世子跟前,唬得后者连连后退:“你、你要做什么?!卫珩,你敢跟我诚国公府为敌?”还未说完,卫珩一脚踏在他胸口,稍微一用力,他便鬼叫起来。卫珩神色愈发轻蔑:“夏兄第一次揍你是因为维护我,我今日也是第一次揍你,自然是为了维护我兄弟。你听好了,往后你要耍横,趁早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耍去,否则,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你若是不服,只管一本折子将我告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他说到这里,收了脚,又将诚国公世子踹出一丈远,他滚了满身的雪珠子,看来狼狈已极。

在雪地里滚了一圈,又连挨了卫珩两脚,诚国公世子浑身又冷又疼,强撑着站起来,正要骂人,对上卫珩阴冷的神色,吓得缩了缩脖子,还是梗着脖子骂道:“卫珩,你不过就是个吃软饭的,仗着和宁郡主受宠,才敢如此仗势欺人!”

他大声说着,在空旷的王府前回荡声音,秦婉顿时乐了:“你既说我夫君仗势欺人,那我若是不仗势欺人,岂不是配不上他?”她说到这里,扬了扬手,示意王府门前一众侍卫来了身边,这才指着诚国公世子说,“别将他打死了,好好教教他,到底什么才叫仗势欺人,你若有能耐,只管去皇伯父跟前告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三点还有一更哦么么哒

121

劫持

纵然诚国公世子极有可能是未来的姑爷,但在场的侍卫又有几个敢得罪秦婉,当下纷纷上前,将诚国公世子揍得哭爹喊娘,一直到秦婉叫停,才一哄而散,生怕给诚国公世子记住脸。

这次被人围殴,诚国公世子愈发生气,那些侍卫下手都拿捏得极好,虽然疼,但没有一下伤到了筋骨。是以他在雪地里喘了几口气,还是站了起来,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狠狠地唾了一口。

一直从此处走了,夏竟成才笑得畅快:“我原来以为,卫兄定然是不会对那厮动手的,不想今日竟然为了兄弟我动手了,让兄弟好生感动。”他说着便是一派情深的模样要去抱抱卫珩。秦婉蹙了蹙眉,虽未曾说话,但卫珩怎会没有注意到,反手推开夏竟成,将秦婉搂在了怀里,柔声道:“婉婉,我只抱你。”

见他只一个眼神就明白了什么意思,秦婉顿时含笑,将脸儿埋在他怀里,卫珩只抱着她在她耳边呢喃着情话,让秦婉更是脸红。夏竟成渐渐就不是滋味了,想到秦姝和自己可谓是多舛,心中愈发的难过,但也不好过多的表现,唯独脸上笑意有些牵强。

险些醉死在卫珩低沉的音色之中,秦婉搂着他的腰,小脸蹭着他胸膛。卫珩只是微微含笑,将她抱得更紧,柔声笑道:“现在有外人在,我不同婉婉闹,待一会子回了家……”觉得怀中自家乖乖忽然僵了僵,卫珩愈发欢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抱她,望向了夏竟成:“你觉得此事如何?”

“我不知道。”夏竟成轻轻一叹,见秦婉偎在卫珩怀中小鸟依人的样子,酒满脑子想入非非,想到秦姝若是在自己怀里……但想得越美,心中就越苦,“大抵我和小姝儿是真的有缘无分……”

“有缘无分?你说些什么疯话?”卫珩冷笑道,“你莫不是没有半点觉察,那诚国公世子和秦仪定然脱不开关系。”

两人素来交好,夏竟成也知道事关秦仪的事,加上他会被瑞安郡王如此厌恨,正是因为秦仪在其跟前添油加醋所致。几件事加在一起,夏竟成对秦仪也是厌烦之极,眉头拧成了川字,低声道:“卫兄什么意思?”

“你和小县主的事儿,到底有几个人知道?”卫珩反问道,“竟然还能说出逼/奸二字来,瑞安郡王待女儿如何,难道能够让人将这两个字抛出来?还让可能和女儿定亲的人知道?未免和常理不合,况且,以诚国公世子品行,若无人在其中斡旋,瑞安郡王至于认定他是个好的?”

一番话下来,夏竟成也明白了几分。他和秦姝的事,即便是当日被诚国公世子撞破过,但那也只是“纠缠”,至于“逼/奸”二字,就是只能从几个知情人那里知道了。卫珩秦婉不会出卖自己,瑞安郡王为了女儿的颜面,当然也不可能宣扬。那么这话,就只能是从源头出来了——当日可就是秦仪想方设法让瑞安郡王以为夏竟成逼/奸秦姝的。

马车里气氛立时显得沉闷起来,两人皆是武将之家出身,又都是武艺超群,板着脸静默不语的样子颇有几分渗人,秦婉有些不舒服,屏息凝神,朝卫珩怀里缩了缩。只当是将她吓着了,卫珩忙低头抱着她,柔声道:“婉婉乖,别怕。”

“我才不怕呢。”给他低沉的嗓音撩拨得全身一麻,秦婉还是嘴硬道,“我只是觉得,秦仪再不是往日那个只会倚仗温一枫的蠢蛋了。”若是前世,秦仪也能成长到这个地步的话,温一枫是绝对把控不住他的。

正想着,夏竟成咬紧了牙,话语几乎是迸***的:“有朝一日,我定然杀了他!”

今年的殿试足足比两年前提早了足足一个月,改在了四月进行。卫珩这些日子自然加紧了练武,打定主意要夺了此次武科的状元。

随着日头变长,秦婉醒得也愈发的早了,这日里迷迷糊糊的,被打拳沐浴后回来的卫珩抱在怀里,如今天渐渐热了,他身上烫得很,秦婉贴在他微微裸.露出来的胸膛上,脸儿烧乎乎的,睁眼抬头看他,对上他含着笑意的眸子:“婉婉起身吃饭啦。”

“婉婉还想睡一会儿。”秦婉实则已经彻底清醒了,但被他抱在怀里,无端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女孩儿,不管怎么样向他撒娇都可以。卫珩顿时无奈微笑,秦婉伸手搂住他脖子,软萌萌的小奶音愈发喜人:“珩哥哥,婉婉想再睡一会子。”

“吃了饭,珩哥哥陪婉婉睡好不好?”哪里不知她只是在撒娇,卫珩笑道,大掌摩挲她的腰儿,“再耍赖,珩哥哥可就要罚你了。”他粗粝的手指轻轻在她腰上软肉游移,秦婉被逗得咯咯直笑,在他怀里扭着,连裹在身上的凉被也扭了下来:“你坏,你坏,不喜欢你了。”

“再闹下去,可就还有更坏的。”卫珩调笑道,将她捞起来,她身子又香又软,抱在怀里舒服得要命。将她抱到桌前,卫珩喂了她一碗粳米粥,这才自行吃饭,偏偏秦婉吃饱了无事,或是抱着他耳鬓厮磨,或是挂在他身上咬他喉结,俨然就像一只淘气的小猴子。卫珩好笑得很,“啪”的一声放了碗筷,取了手巾擦嘴。秦婉像是给这声吓了一跳,搂着他脖子娇声道:“夫君,婉婉知道错了,夫君不要打婉婉。”

卫珩顺势在她小屁股上拍了一下,旋即要起身,秦婉一面笑一面要从他怀里下来:“吃饱了?”

“没有。”卫珩笑着按住她,起身之时将她打横抱起,一起躺在床上,“换道菜尝尝。”

“你今日要当差……”秦婉争了一句,脸儿红红的。卫珩笑道:“婉婉既然知道我要当差,那更要乖乖的了,让我好好尝尝。”

正在外面等通传的紫苏和杜若正说话,听了屋中传来羞人的声音,顿时脸红,招呼了院子里洒扫下人一起出去了。

待卫珩心满意足后,又抱了秦婉去洗洗,将她哄睡后,也就去当差了。秦婉睡到了巳时末才醒来,整理了自己,才往雍王府去了。

如今雍王府四个孩子,大的才六岁,小的两个还不满周岁,夏昭华难免忙碌,好在秦羽秦媛都到了念学的年纪,大多时间不在,否则四个小家伙能将屋顶给掀了。

秦婉只抱了秦靖在手,这小子皮得很,很快就只要夏昭华抱,硬是将其手中的秦婕给挤了开来。秦婉接了妹妹在手,见她安静的吐泡泡,也是笑道:“阿靖和婕儿倒很是健康,母亲也放心。”

“你没见过这俩和阿羽媛媛吵架的模样,那才好笑。”夏昭华笑道,眉飞色舞,“分明谁也听不懂谁说话,反倒是咿咿呀呀的谁也不服谁,那模样好笑至极。”

听了这话,秦婉顿时含笑,想到了四个小的嚷嚷得模样,心中不免一片温软:“母亲对阿羽和媛媛费心了。”

“这话可就是与我生分了。”似是没有想到她会说这话,夏昭华低声道,“郡主叫我一声母亲,阿羽和媛媛更是叫我母妃。如今就咱们娘俩,我倒也不怕与你说实话,当日纵然是王爷亲自求取与我,但若不是为了阿羽和媛媛,我才不嫁给他。”

这话要是给雍王知道了,保不齐怎么想呢。秦婉如此想着,又笑道:“那母亲如今……”

夏昭华微微红了脸:“我若是心中没有王爷,也不给他生孩子了。”又抱着秦靖哄着,她这样满足的神情,秦婉也曾经在母妃脸上看到过。对于女人来说,有夫有子,此生足矣。念及此,秦婉低头微微扫了一眼自己平坦的小腹,难免心中有些郁结。

前世她体弱,卫珩也从未在床上尽兴过,是以她也不曾强求,但这辈子,她做梦都想早些给卫珩生下孩子来。然而两人大婚快要一年了,她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加上宋夷光那肚子圆得跟球一样,随时都可能发动,让秦婉心中愈发不是滋味。

她微微扫了一眼肚子,但还是给夏昭华看去了:“你也不要着急,总会有的。你们都还年轻呢,迟一些要孩子也好。”秦婉只颔首称是,旋即又想到了夏竟成那日的模样,忙问道:“这些日子,母亲可回了娘家?”

夏昭华的神色微微怔忡,摇头:“竟成那些事儿,我未必不知道,只是我若出面,难免让你父王和瑞安郡王之间卯了,我只能当做没有见到了,好歹,他也该有自己的主意了。”话虽如此,但她还是叹了一口气,看得出很是担心夏竟成。

秦婉一时也是静默不语,两人相对无话。不多时就有人来说双生子下了课,两人才进门,见姐姐回来了,双双扑进了她怀里。他二人长高了不少,也懂事了许多,再没有往日孩子气的话了。秦媛抱着秦婕,笑得很乖:“媛媛是姐姐了,媛媛懂事照顾妹妹。”她一面说一面得意的挺起小胸膛,秦羽怎甘示弱,忙也去抱了秦靖来,两人一般年岁,抱着一般年岁的小双生子,斗嘴的模样可爱得很。

两人早日里就是一个要弟弟一个要妹妹,不想一下子就都齐了。现下谁不说雍王有福,龙凤双生子本就不常见,更不说雍王府接连出了两次,秦婉都觉得自己好似是个异类,不曾有孪生的兄弟。

众人说了一会儿话,自然就有人来布菜,小孪生子也肚子饿了,哭得十分响亮,那脸儿上挂了泪的小模样让人心疼。夏昭华忙命奶娘抱下去喂奶,秦婉胃口不大,吃了小半碗就说不要,被双生子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将碗里堆成了小山,她无奈至极,正要推辞,就被夏昭华按住了:“阿羽媛媛心疼你呢,你就多吃一些,将身子养好了,也好……”她不说下去,含笑看了一眼秦婉的肚子,后者顿时会意,还是应了。

硬着头皮吃完了碗里的食物,秦婉撑得心中恶心,好似随时都要吐出来一样。夏昭华便领了她在王府里散步,足足走了一个时辰,她渐渐消了食,这才回了未出阁前的闺房歇息。一直临近申时,才有首领太监来通传,说是雍王请她过去一趟。秦婉起身要去,首领太监盈盈含笑道:“郡主,王爷有一些话,要奴才单独说与郡主听。”

自打闹出了刺客的事之后,雍王行事便是愈发的稳妥起来,在妻儿的性命可能被威胁的时候,这个一向天真且风流成性的王爷总算是成长了,真正可以撑起偌大的王府来。院子外面重兵把守,看来分外森严,秦婉屏息凝神,跟在首领太监身后进去,屋中不过三个人,除了雍王和保护雍王的侍卫首领之外,唯独一人跪在堂中,那人身着太监蟒袍,生得十分白净,正是那日tóu • dú杀了刺客的掌事太监。

向雍王行礼问安,后者摆了摆手,示意女儿来自己身边坐定,又上下打量了她,这才笑道:“父王有些时候不见你了,卫珩他……想必待你很好。”自二房闹出厌胜之术之后,雍王便陷入了后悔之中,觉得全然不该让女儿嫁到卫家去,满心眼里惦记着要秦婉和卫珩和离。这话在夏昭华跟前提了一嘴,却将夏昭华逗笑了,又与他分析了一阵子,雍王寻思着也是这个道理,只好将这心思按下不表。

不管二房如何,卫珩和秦婉可是正经八百的两情相悦,他这老丈人要是横插一脚,估摸着连女儿都得恨自己。

现下看了女儿,似乎比往日还丰腴了些,雍王这才放下心来,渐渐将换个女婿的心思也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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