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
云享几乎贴着他的唇,轻轻地、颤抖着问:“但是这样……我永远不会醒过来,对吗?”
不待琴风回答,云享凑了上去,花瓣般柔软的唇噙住琴风的唇,抬眸对上他愕然的目光,云享闭上眼,轻轻地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
她豁出去了。
不能让琴风得偿所愿,先拖住他,再想办法从梦境里脱身。
唇分,她睁开眼,水杏般温柔的眼眸里含着晶莹的泪,弯了弯唇角,柔声道:“音辞……我不想留在梦里,我想回到现实,在现实里这样抱着你,亲吻你……”
琴风抚摸着她的脸,眸光婉转,久久地注视着她,嘴唇微微动了下,接着倾身回吻,几乎没有一丝犹疑地撬开她的唇,长驱而入,杀的云享措手不及。
“唔……”她身体僵住,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琴风,身体在他怀里一寸寸地酥软下去。
琴风闭着眼,吻得很专注,神情享受,双手来到她腰间,虎口对着她侧腰,轻轻抚摸着,拇指状似无意地触到了她胸前。
两人气息交融,云享也渐渐地从一开始的紧张状态中缓解过来,主动迎合着他的亲吻,舌尖探入他口中,轻轻地勾了下他上颚。
琴风先是一怔,接着狠狠地咬住她,双手往下一探,环过她腿将她整个人搂起,端平放在茶桌上,像是尝过小菜之后,开始尝重头戏了。
云享有些紧张,更多的是无措,不知道这样下去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她头枕在琴风肩上,低声念着他的名字,“音辞……”
“享享……”琴风咬她耳朵,道,“留在这里,我会让你喜欢上这里的。”
“你是在害怕,害怕我会入魔吗?”云享双手搂着他脖子,抬起头与他对视,面色潮红,眸光却依然清澈,认真地说,“我不会入魔的……我有你在。”
琴风嘴角现出一丝苦笑,道:“这话你以前也说过。”
只因为这是在梦境中,琴风才敢对云享吐露心声。
他经历过太多次,每一次云享都信任他,可最终还是毁在他手里。
如果说世上还有能让她不入魔的方法,那便是将她永远地困在梦境之中,梦境隔离了现实的一切,她不会受到任何干扰。
云享听着琴风的话,莫名地难过,她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眉梢的红晕,又主动倾身,吻了吻那里。
“音辞,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云享注视着他的眼,温声说道,“你帮了我这么多次,每一次都是宝贵的经验,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就一定有办法对抗心魔……”
琴风眼波微动,睫毛低垂着,不去看她。
她咬咬牙,红着眼说:“我们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现在放弃,那么一切努力都白白浪费了。”
“再试一次好吗?算我求求你了。”云享在他唇上亲了亲,道,“唤我醒来,告诉我真相,我会有办法对付燕无赦……”
琴风喉结滚了滚,声音低哑,“我担心的不是燕无赦……我担心你的魔种……”
“音辞,”云享认真地唤他,正色说,“你可曾想过,为什么每一次轮回,只有你带着前世的记忆?”
整整七次,每次都只有他还记得前世发生的事情。
那些痛苦的回忆令他不堪回想,琴风微微侧过头,不作回答。
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背负那些回忆,和其他人一样轻松地活着。
云享额头与他相抵,轻轻一笑,柔声说道:“我之前想不通,现在想通了,音辞……”
琴风微微惊愕,“什么?”
“之所以选择你,”云享顿了顿说,“因为……你是我命定之人。”
命、定、之、人。
这四个字,云享咬的格外清晰。
“因为你是我命定之人,是最了解我的人,也是唯一能破我心魔的人,”云享目光平静,缓缓地说,“此道艰难,可是音辞,选择你,是因为你是唯一的可能。”
琴风神情格外动容,睫毛颤了下,暗暗地抽了口气。
“再相信我一次,”云享摸了下他的脸,柔柔地说,“如果连你也要放弃我了,我可能就真的没救了……”
琴风呼吸一滞,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地说:“我不会放弃你……永远不会……”
他搂得太紧,几乎要将她嵌入他的骨髓之上,云享快喘不过气来了,道:“音辞……”
就在她打算用力推开琴风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机械音:
“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两人同时听到了声音,琴风不再用力抱她,而是虚虚地将她挡在怀里,警惕地看了眼四周。
接着那声音再次传来——
“请再说一遍。”
琴风:“谁?”
云享:“……”
没听错的话,那可不正是她手机siri的声音吗?
难道有人碰了她手机?
云享反应过来,道:“音辞,我枕边是不是有人?”
琴风点头,道了句:“你再睡一会。”整个人便如云雾般消散在梦境里了。
“一定要唤我醒来,告诉我真相!”云享追着消散的人影,急着说,末了又补了一句——
“千万要提防连雾!”
也不知道琴风听进去了没有,云享盘腿在桃花树下坐着,回想着原著中关于梦境的情节。
原著中提到过,进入离焰天的人很容易陷入梦境之中,包括她跟席冰、连雾一同进离焰天的那次,也都受到了梦境的影响。
当时她及时地分清楚了梦境和现实,还帮席冰、连雾破了梦。
连丁溪都称赞过她,说她悟性很高。
既然这里是琴风为她制造的梦境,那她是不是同样也能找到办法,离开这里?
她仔细观察这梦境的结构,观察着苍穹,观察着大地,以及茫茫的远方。
在之前的梦境中,只要做梦的人意识到这里是梦境,那梦就会破碎,做梦的人立刻就能醒过来。
但眼前的梦境显然要高级很多,光凭她的意识,根本改变不了这个梦境的形态。
她试着那一根树枝,在手臂上狠狠抽出一道伤痕。
剧烈的痛感袭来,云享先是习惯性地忍着,接着才意识到这附近什么人都没有,她忍给谁看呀?索性就丢了树枝,抱着伤口在地上哎哟打滚,口中喃喃地骂:“什么破梦境,打一下居然这么疼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