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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修罗场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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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起身看着桌面上那具肉/体,眼神冷淡,仿佛根本不认识一样。

半响,他开了嗓,道:“尊主想让我用回原来的身份?”

“怎么,你喜欢上这具躯体了?”燕无赦哂笑一声。

少年垂着眸,不作回答。

燕无赦又气又笑,道:“这次若不是你太心急,饮冰剑和那个女人,早就轻轻松松到手了。”

少年人冷冷地看着他,道:“我原以为,她会跟我走的。”

“你太着急了,”燕无赦叹了声,伸手摸了下少年的手臂,道,“时岚,这一次,你可别再辜负本尊了。”

少年不再多言,一股血雾从他的躯壳里抽出来,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倒了下去,待那血雾重新现身,来到血玉方桌上方,顺着那具肉/体的天灵盖一股脑儿钻了进去,血玉方桌上那块白骨生成的肉/体,睁开了一双星辰般的明眸。

燕无赦满意地点了下头。

当年,魔尊燕无赦受凤火灼烧,每日每夜饱受凤毒煎熬,为了摆脱这般苦痛,他日夜磨炼走上了血修之道,得道之后,他的肉/体便只是一具没有用的外壳,本体便如这血雾一般,来去自由。

可惜的是,肉/体虽然解脱了,凤毒却依旧伴随着他,每每发作时,浑身如烈火灼烧,痛不欲生。

就像这些铸进了石柱中的人一样。

他们原本是正道门派的弟子,有些甚至是厉川寒的亲传,不慎落入了燕无赦手中,便只能在这离音宫永生永世地饱尝凤火灼烧的滋味。

燕无赦费这么大心思,一是想惩罚他们,二来他要进一步研究血修之道。

在他看来,他当前之所以没能完全摆脱凤毒,是因为他境界不够。

此时血玉方桌上的这个少年,资质似乎就比他高。

他还是个婴儿时,就对这凤火不陌生了。

长到十五岁时,燕无赦便将他培养成了世上第二个血修。

成为血修有一个好处,可以随意地换壳子,借尸还魂也好,夺舍他人也好,只要他想,他便可以成为任何人。

即便是厉川寒,也无法看出破绽。

这是燕无赦培养了多年的武器,也是他埋藏在人界的无上法宝。

“去,”燕无赦寒声道,“引她入魔了,再将她带到离音宫来。”

*

云享做了很长时间的梦。

仿佛翻开了一本搁置在角落里的旧书,过去的点点滴滴重现于脑海。

她梦到自己还是个婴孩的事情,貌若天仙的女人守在她的小床边,给她哼着曲,讲述那些久远的故事。

两千年前,凤凰于长眠中苏醒,与龙族并肩作战抵抗魔族,成为神州大地上人族的守护神。

龙族不久后纷纷陨落,只剩下神都云氏这一脉,残留着龙族血脉,被誉为神族后裔,守护人界的象征。

王宫里,女人伸手抚摸小云享的面庞,逗得她咯咯地笑,小手伸出来去触碰女人的脸。

一张柔和的、带着坚定目光和温煦笑意的脸。

她将小云享的手握在手里,温声道:“享儿,你身上流着正道的血,你的祖先们都是抵抗魔族的英雄,无论何时,都要坚守本心,先辈们逝去的英灵,会默默地守护着你。”

说着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

接着,女人像幻影般消失,王宫变得一片混乱,四处都是烈火,她被一双染满鲜血的手抱起,经历一场场打斗,从宫中逃到外面。

男人一手抱着她,一手执剑,杀到精疲力竭了,低头看一眼怀里的婴孩,竟是一脸天真地冲着他笑。

于是,满身带血的男人站在尸山血海里,冲着她恍惚一笑。

再大了一些,她被送到了临风门,在那两棵桃树下,她枕在厉川寒的膝上睡了一觉,醒来时满身的桃花瓣,她仰头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脆脆地喊了声“师父”。

“……”

梦境里,原来厉川寒也是会笑的。

薄唇微微上扬,唇珠愈发显得亮了,狭长的凤眼眯了一下,眼中浮现出潋滟水波,他轻声一笑,给小云享拂去头顶的花瓣,道:“为师在。”

“……”

原主的记忆,她渐渐地都想起来了。

只是那之后的回忆,都算不上有多美好。

她越来越乖张,性情越来越差,和师门的人吵,和琴雪吵,欺负过席冰,对琴风动过手,更要命的是她还三番五次地顶撞厉川寒。

然而,在外人不知道的时候,她也忍受着种种煎熬。

失眠、暴躁、易怒、破坏欲、杀意等等接踵而来。

琴风为她弹琴清心,她便摔了琴风的焦尾琴,厉川寒令她禁足,她下山一把火将山下村庄的麦田烧了。

再后来,厉川寒带着她去山下村庄,一户一户地给人登门道歉。

云享哪里肯给人认错,被厉川寒打得半死,直接晕过去了。

再后来则是琴风将厉川寒领回来的,上千亩麦田,也是琴风补偿百姓,替他们耕种下的。

耕种之事,厉川寒根本学不会。

那日云享受罚回了临风门,隔了几日厉川寒问她可否认错。

当时她仗着自己是穿来的,理直气壮地回答——不记得了,不记得的事要如何认错?

厉川寒没再追究,琴风也没再提及,可现在想起这些——她简直是大错特错、错的离谱!!!

她都快怀疑自己那个时候是不是得躁郁症了,怎么会这么能作?!

可仔细一想,她怕是那个时候就已经入魔了!

穿越过来的那次,厉川寒以白练试探她内心,当时恐怕就是在检查她入魔的程度。

云享越想越慌,越想越烦,又想起方时岚最后说的话——

“你明明知道他们要杀你,你还是选择了他们,云享,你是不是有病?!”

可能……她就是有病吧。

她不能只惦记着师门的人要杀她,她总得想想从前师门的人待她那般好吧!

况且,如果自己真的堕入魔道,发了疯,滥杀无辜,那么死在师门,也远远好过彻底地迷失掉自我啊。

这些念头反反复复地她脑海里回响着。

终于,梦醒了。

她听到耳旁有人说话。

“陛下不必过于担心,云享此番无碍。”

“仙尊在此,孤自然信得过的,只是享儿这孩子,原本就身世可怜,孤总是忍不住想,如果当初没有放弃他们就好了……”

“陛下,慎言。”

“……”

云享轻咳一声,缓缓地睁眼。

“享儿醒了!”

两个人影凑了过来,云享感觉到床边被子陷下去了一点,一双温暖的手伸了过来,扶着她,将她身子稍稍垫的高了些,道:“享儿,你感觉怎么样,可还好?”

这声音完全是陌生的,是刚才那个自称“孤”的人。

大夏君主云经义,她的父王。

云享点了下头,用力挣开眼皮,循声看过去,眼前也只有一点点残影,两个模糊的人影像鬼怪一样围在她的床前。

她这是怎么了?

……瞎了吗?!

云享重新闭上眼,伸手揉了揉,再次用力挣开。

完了!

真的跟瞎了一样!

她现在看什么都是模糊的,眼前像被遮了一层厚厚的布,映着每个人的身影都是扭曲的。

高度近视也不过如此吧?

“我……”云享开了嗓,都快不认得这又干又哑的声音了,她委屈道,“我这是……在哪儿?”

“享儿,这是王宫,是你家,你不必害怕,你师尊在这儿,你哪里不舒服,让仙尊给你看看。”

“!”

“师尊……”

云享喃喃着,扭过头看向另一个人影,浅色的袍子,墨色长发,模糊的人影,无法辨认的神情,是她的师尊——厉川寒。

她太想见到他了,精疲力竭倒地的那一刻,心里还在想着,师尊为什么没有来……

此时猝然见到,她又有些惊慌,尤其现在眼睛跟瞎了一样,看不清厉川寒的表情,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反应……

万一他生自己的气呢?

纷杂的念头窜过脑海,蓦地,她听到温和的一声——

“为师在。”

“……”

简单的三个字,与梦境中他的语气如出一辙。

她甚至还能想象出来,那年桃树下,厉川寒是带着怎样的笑意,柔和地说出这句话的。

而她究竟都做了什么?

跟他置气,跟他顶嘴,还害得素来不喜与人接触的他,放下临风门长老的威严,挨家挨户地给人登门道歉。

她害怕师尊生她的气。

可她配吗?

刹那间,云享眼泪流出来了。

她语无伦次地,低声说道:“师尊……我,我对不起你……”

厉川寒微怔,眉头皱了下,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云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心里面各种事情乱糟糟的,又怕在师尊面前失态,连眼睛的事情都顾不上了,道:“我……我没事,我就是有点……乱。”

云经义看了眼厉川寒,与云享道:“既然如此,你先休息,孤和仙尊晚些时候来看你。”

云享心里矛盾得很,又怕他们走,又不知道和他们说什么,拽着不知道谁的手,道:“师尊,我师兄和席师弟,他们还好吗?”

厉川寒回答说:“你想见他们?”

云享对着那道模糊的影子,皱着脸,关切地说道:“席师弟受了那么重的伤,我担心他……”

厉川寒“嗯”道:“席冰伤的没你重,琴风在宫中,我去叫他来陪你。”

云享有些难为情,道:“劳烦师尊了。”

云经义又嘱咐了她几句,两人这才从她床边离开。

云享听到房门被打开又合上的声音,这才坐起来,仔细检查自己的眼睛。

真是坏了,她现在别说看人了,近在咫尺的东西都看不清,伸手抓不到五指,这根本不是高度近视,这就是个瞎子!

云享在床上滚了一下,嗷嗷地叫,天呐太惨了,她还想留着这双眼睛看小说呢!

怎么就瞎了啊!

以前熬夜肝小说的时候,她也很注意爱护眼睛的啊!

虽说视力不算太好吧,但起码不戴眼镜能正常过马路啊!

眼下可怎么办?难道后半生要靠语音朗读度过了吗?

阿晋那个机械音,可饶了她吧!

她在床上急的滚来滚去,忽听到门吱呀一下又响了,立刻挺直了坐起来,试探着问道:“……师兄?”

一道人影从屋外缓缓走来,听到她问,便“嗯?”了一声。

“师兄我好渴啊,”云享坐在床上,呜呜地说,“刚才师尊他们在,我不敢让他们帮我倒水……”

“无妨。”

他声音淡淡的,走到桌前,提壶倒出一杯水。

云享听到水声,接着看到那人影朝她走近,端着水走到她面前,似乎有所犹豫。

云享眼瞎,两只手伸出来在空中摸索了一下,可怜兮兮地说:“师兄……我,我……找不着,你能不能喂我一下啊?”

她问出来都觉得丢脸,可她实在太惨了,也只有在琴风面前,她才敢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

“可。”那人说。

接着,云享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面前的人理了下衣袍,在她床旁坐下来,接着凑近了些,伸出一只手端着碗将碗沿送到她嘴边,又怕呛到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另一只手,扶着她后脑勺,固定住位置,缓慢地倾斜水碗,还说了声:“慢着点。”

云享咕噜咕噜地喝了水,整个人还是无法平静,可想到琴风在这里,心中无数委屈欲要倾倒,她呜呜地说,“师兄,我眼睛看不见了……”

“无妨,”他语气不慌不乱,放下碗,整理衣袖,抬起手正要给云享看眼睛的情况——

忽见云享往前挪了挪身子,委委屈屈地,带些讨好的语气,柔声说道,“师兄,我……我好想抱抱你,我真的……就是想抱一下,能不能……就一下下……”

先前摔过你的琴,无理取闹,伤害过你。

对不起,谢谢你一直这么包容我。

她说完,竟是什么都顾不上了,脑子一热,张开手朝面前的人影扑了上去。

是个有些熟悉的怀抱……

能令她感到温暖的怀抱……

云享双臂环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身上,千般磨难,万般委屈,在此时此刻都得到了纾解,找到了安放之处。

她好想就这么一直抱着他啊。

只短短的一刻,她感觉到抱着的人僵了一僵,既没有伸出手回应她,也没有温声宽慰她,由着她这样抱着,又有些欲言又止。

他启唇,声音清冽,道:

“云享,是为师。”

作者有话要说:既然是买股文,当然是修罗场的味道啦。

前面说过,每一股都值得入,包括岚股(真香预警

给个定心丸:虽然不是n辟,但基本没有走虐心的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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