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四十九章
得!算是看出来了,子对付娘跟儿子似乎都只有这么招,任由你哭求谩骂也好、冷嘲热讽也好,我就是捂着耳朵装作听不见!
戚安忍不住落下男儿泪:“爹爹,真是这般吗?您不当我们是亲子,所以就算儿子们如今无家无室无功,您也半点都不管了吗?祖母如今卧病无人照料,您是否也不当她老人是母亲了?”
戚敬德终于开口:“我在上林街置办了宅子,丫鬟小厮一应用度都俱全,你们直接搬过去就可以。”
“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像狗样被撵出威远伯府?!”戚平怒吼,双目恨得通红,若不是碍于孝道声,怕是对子动手都有可能。
戚平一声高过声地质问,完全不把对面坐着人当子:“若是搬离伯府,我与老二还有何前途可言!……父亲在分家之前,难道就没想过我与老二还未成亲吗?!!……您这般作为,我与老二还能娶到什么像样的妻室!!!”
戚敬德终于慢吞吞开口:“分家前我给你们看好了两门亲事,是你们自己跟你们姨娘瞧不上。”
戚平语塞,六品小官女儿,小家小户出身,还是威远伯之子两兄弟自然看不上!
“噗嗤!”大大咧咧斜靠在书房门框上看戏的杨歆终于忍不住闷笑声,胡夫郎跟杏儿躲在他后面,低着头估计也是忍笑表情。
闷葫芦、根筋人虽然平时看起来嘴笨,但只消两句,就能让对手哑火,生生憋出内伤来。
内伤严重戚平恨恨地瞪了杨歆眼,至始至终都装作没什么存在感戚暄终于动了。
缓缓两步走到杨歆面前,双手握拳,交叠在腹部,膝盖微微弯曲,冲杨歆行了个大家少郎的见面礼。
杨歆面无表情地看着,半点回礼的意思都没有。
何暄双眸含着水光,脸上全是难堪愧疚之色,挣扎了许久才凄声说:“生父与生姆所做之事我也是如今才知晓,但每每想起便觉无颜见人,不敢求少郎原谅,只是求少郎能劝劝爹……,能劝劝戚表叔,莫要与外祖母生份了才好。”
杨歆装傻:“爹爹跟祖母生份了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戚平性格暴躁,讽刺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呢!”
“当然是装傻,这都看不出来吗?”杨歆理直气壮说:“不过也不能怪你,像你这种对着生父大吼大叫,没有了威远伯府头连个像样对象都娶不到的人,能有什么本事!”
杨歆骄傲自豪,我当初还是个小兵时,就已经找到了个优秀帅气对象呢!真是太有本事了!
“你你,你……!”戚平额头青筋暴跳,气得快喘不过气来。
何暄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泪珠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好不凄惨地控诉:“生父生母犯下罪孽,暄愿意一辈子吃斋念佛替他们赎罪,只求少郎莫要如此咄咄逼人!少郎没有外祖父姆疼惜,便也见不得别人有么!”
好一个自说自话!
杨歆气笑了,只是还不待怼两句,便听见苏沁之声音困惑地在他身后问:“子鱼怎么没有外祖父姆怜惜了?”
杨歆呆愣,僵硬地转头,“您怎么过来了?”苏沁之站在杨歆身后的廊下,离着有十步远,刚才话也不知道被他听见了少?
比起杨歆,胡夫郎跟戚敬德更紧张,苏沁之似乎没什么反应,只将手中提着油纸包轻轻晃了晃说:“你梅花糕忘记带走了,我想找墨砚哥哥给你送过去。”
“哎呀!我就说似乎忘了什么东西!”
杨歆语气夸张,故作淡定地迈开步子要过去接,却有人比还快!
何暄像风一样,三两步跑到他苏沁之面前,“噗通”声跪下,快言快语说:“苏郎君!生父生姆害死苏县令与苏郎君事情,外祖母并不知情,更并非外祖母授意,求郎君劝劝表叔,莫要再与外祖母志气了。”
“闭嘴!”戚敬德暴怒。
“闭嘴!”杨歆亦然。
只是却都晚了,苏沁之手里梅花糕落地,双眼瞬间变得呆滞,面无表情地轻声自语道:“谁死了?你说谁死了?……对了,外面有倭寇,父亲、姆父怎么还没回来!我要去找找他们!我要去找他们!”
苏沁之说着便恍恍惚惚地往大门口走去,戚敬德赶紧抱在怀里,“沁之,你先去休息,我去找,我去找!”
何暄跟戚平、戚安三人都吓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切,们从小到大很少跟苏沁之见面,从来不知道这位深居简出的前威远伯郎君竟然是个疯子!便是和嘉公主府那次荷花宴上,发现戚暄身份也不像今日这般不正常!
“不要!我自己去,你放开我!放开我!”苏沁之声音尖利,在戚敬德怀中疯狂挣扎,对着戚敬德又打又挠。
杨歆走过去,伸手在他脖子上点了下,苏沁之立刻安静下来,昏倒在戚敬德怀里。
戚敬德人抱走,胡夫郎让杏儿跟去伺候,自己留了下来,看着何暄人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你们还不走,是要着身让人请吗?”
戚平立刻叫嚣:“好个倚卖刁奴,个奴仆竟然管起了主子来!”
“嗤”杨歆冷笑,眼底全是冰寒,走到还跪在地上何暄面前,居高临下说:“何小哥其实也不必吃斋念佛,毕竟你吃辈子斋、念万万次佛,怕也赎不了你生父姆罪,们这辈子必须要不得好死才行,入了地狱也得刀山油锅里走一遭。”
“哦,对了,你生父被云贵土司万剑穿心,你生姆跟舅舅倒是还在海上逍遥,不过也逍遥不了久,我明年开春回了宁波水师营,定然要亲手割了们的脑袋祭奠我外祖父姆。”
杨歆见何暄吓得面色苍白,却还故作镇定坚强的样子,便勾唇坏笑道:“听说六皇子正在求着圣上要娶你做侧君呢,你说圣上要是知道你生姆舅舅都是海盗,还有可能同意吗?”
何暄终于崩溃,泪流满面说:“你想做什么?!不准这么做,求你了、求你了!我不知道苏郎君不正常,我真不知道。”
戚平本就是一点就炸的人,看着从小捧在手心小哥儿被这般欺负,竟不知死活地跑到杨歆面前,指着杨歆鼻尖怒骂:“你竟然是这般恶毒小哥儿,自甘堕落跟军汉混作处,没人要便也见不得别人好吗!?”
杨歆有些不可思议,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了两眼,然后一脚踢飞两丈远。
看口吐鲜血,痛得浑身痉挛,挣扎了半天也爬不起来,杨歆心里终于痛快不少。
妈!真当子喜欢跟你们耍嘴皮子不成!
何暄跟戚安这是真吓傻了,呆在原地大气不敢出,杨歆冷笑:“胡姆麽,让护院将们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