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下了飞机,尧臻跟着李东放从通道出来,远远看见林佑跟于倩迎接,他俩穿着一样的黄褐色卫衣和黑色无袖羽绒服,手里搭着外套。
尧臻这次来没带多少东西,只拉了一把小规格粉色行李箱。
林佑绕过人群小跑过来,笑容满面,弯腰接过去行李。
尧臻看他,记性没他这么差,还记得在看守所他倒戈的事。拉上去帽檐,视线不轻不淡的划过去。
外面天寒地冻,伸不出手,距离出门还有几部远,李东放抖开披风裹住她。
就从门口出去走到车库两步路,完全没必要包裹这么严实,她在飞机上很热,脸被闷得红扑扑的,正觉得外面的冷空气很爽,他忽然裹住她,往怀里揽。
尧臻挣扎了下,衣服太大,把她的帽子打歪,她都看不见路了。
李东放声音低沉的:“小心感冒。”
林佑附和:“对啊,怀着孕感冒了很麻烦。”
初一见面,她忍不住怼了句:“你挺有经验啊,就跟怀过似的。林佑弟弟。”
林佑干笑两声,一个劲儿不自在的舔嘴唇,怼他还是轻的,主要是这称呼有点刺耳朵,他一路从林佑叔叔到林佑也就罢了,现在经验直接称呼他弟弟。
换做谁都不适应,更何况本来就是死对头爱拌嘴的两个人。
林佑怎么听怎么觉得被占便宜了,而且最气不过的是,这便宜被占得合情合理,挑不出一点毛病。
再看李东放,怎么看怎么觉得李东放是万恶之源。
尧臻见他不搭腔,拨开遮挡视线的衣服,原本被李东放揽着走的比身后的林佑快几步,她故意顿了一下,李东放只好一起停下,她偏头看着林佑,丝毫不给面子,重复追问:“林佑弟弟?”
林佑抹了下嘴,跟于倩对视了一眼,女人向着女人,于倩完全没有帮他的意思,兀自尴尬了一阵儿,乖乖叫:“嫂子。”
尧臻这才解了一丝不满,心里哼了声,埋进李东放怀里,跟着他上车。
林佑砸吧嘴,感觉尧臻这次回来可神气多了,肚子里怀着李东放的种,李东放完全拿她当太后照顾啊,原本还担心李玥会难为她,看这架势,她不难为李玥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路两边耐寒的树木郁郁葱葱,被寒霜冰雪打了依旧抖擞的活着,好像一番洗礼更加苍翠了。
偏僻靠阴的建筑物下面积雪难化,提醒着前段时间东台市刚硬来一场大雪,她原本不会那么快过来,天气预报却说最近还有几场大雪,李东放担心到时候他过去不方便,她自己又照顾不好自己。
其实她又不是小孩,只是他最近神神道道变得特别事,事事的,像个事B。
前天吃了块地瓜干都不让吃,问他为什么,他说地瓜干是顺气的,吃了不好,搞得尧臻很无语,她怀个孕又不是怀个屁,还能一个屁放没了?
不过上网查了一下,好像吃多了不好,说容易胃胀便秘,尧臻觉得李东放跟她都不太懂生娃养娃的专业知识,简直是两个愣头青摸着石头过河。
别看他管这管那,他其实懂得也不多,平时的专业做派都是唬人的。
尧臻都想好了,她负责生,李东放负责养,至于洗尿布换尿不湿都让他干,谁让他这么积极想当爹呢。
在医院检查完,看到检查结果的时候,李东放一把就把她抱住了,开车回去的路上还帮她规划好了两年内的人生安排,完全一副万事俱备只欠孩子破肚而出的架势。
可能比他小几岁,心态完全不一样,最起码在当娘这件事上没他当爹急。
所以说,年轻就是资本。
其实仔细想想,李东放也三十一二岁了,确实应该生一个了,再过几年精子质量真有可能没现在高了,这次中标,也不知道是不是精子质量太高钻破了套套还是精子太活跃做了个跨栏。
反正是防不胜防。
林佑在前头开车,于倩坐副驾驶座,尧臻跟李东放坐后面,可能确定怀孕之后她自个有点恃宠而骄,零食不离嘴,这几天有事没事都爱咬个坚果。
林佑透过后视镜看她,评价到:“胃口不错。”
尧臻慢慢嚼着嘴里的果仁,抬眼看他,下一秒他又说:“你从现在都这个吃法,那到生下来得胖多少?你们家的床,要不要多加个支撑的床腿?”
她抿着嘴,用前面的牙一下下的咬碎果仁,没有反驳他,女孩子都爱美,就算成了孕妇也有偶像包袱,忽然有些食不知味,不安的问李东放:“会这样吗?我会胖很多吗?”
李东放有些不悦,扫了一眼林佑,低头安抚说:“也不是生孩子都会胖,回头请个营养师。”
尧臻推开坚果,没兴趣再吃。
李东放剥了一颗,拉她的手,放她手里,“多吃一颗不会胖,少吃一颗也不会瘦。”
林佑似笑非笑的接话:“胖子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李东放沉默了几秒,“你要不要来一颗,我看你嘴巴闲着有些难受。”
“……”
林佑闭嘴,专心开车。
其实尧臻完全没必要担心会胖的事,她底子好,基数小,本来就是偏瘦的体型,就算胖二三十斤也只是刚刚步入微胖丰满的大军。
女人在怀孕期间敏感,总害怕自己的身材不好气色不好,最大原因归于老公的态度,只要老公不嫌弃,孕期的女人一切为宝宝健康着想,根本不会在意这点牺牲。
李东放觉得尧臻对他太不信任,对她自己也不太自信,两个人的感情如果步入孕育生命的地步,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嫌弃自己的妻子,那这个男人基本废了,没救,可以说是禽兽不如。
李东放自认自己不是这么肤浅不知好歹的人。
所以有必要跟尧臻好好聊一下这个话题。
他们没有回李宅,四个人去了中暻公馆,尧臻手里空着,没提东西,率先开门进去。
没想到家里有人,是孙姨。
孙秀玉从厨房出来,看见尧臻,脸上带笑,往尧臻肚子上看了一眼,月份还小,看不出来什么,况且她穿的很厚,里面裹着宽厚的羽绒服,外面还披着个斗篷似的黑色大衣,款式很大,衣角搭拉地上。
尧臻就这么拖拉着衣服进来,用衣服扫地似的。
孙秀玉要上前扶他,李东放已经快了一步,把她的斗篷提起来,扶她走到客厅,坐下。
尧臻这才注意到,沙发家具一应全换新了,孙姨注意到她打量的视线,说:“这是李总吩咐的,说以前的家具颜色太暗沉了,不利于孕妇住,孕妇要保持心情舒畅所以得选择颜色轻快鲜艳的家具。”
说的尧臻有点不好意思,她又不是什么奇缺的珍稀动物,怎么住其实都可以。
孙秀玉还说:“浴室铺了一层防滑,卧室也全铺上了新地毯。”
“……”好吧,她看到了李东放对自己的满满诚意。
打死尧臻也想不到有一天被人这么宝贝着,还别说,这感觉真的很不错。
她倏然想起前段时间没怀孕时的一个场景,她跟李东放刚完事,李东放搂着她温存闲聊,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孩子这件事上,大多到了适龄的情侣应该都聊过这个话题。
尧臻问有一天她怀孕了他会怎么照顾她。
李东放说的话很实在,说现在怎么样怀孕了就怎么样。
尧臻当时就不乐意了,既然怀孕跟不怀孕都是一个样,那还苦哈哈的生什么孩子呢,不生了不生了。
现在想起来忍不住感慨,真有了哪能这么任性,肯定生啊,毕竟是个小生命。
李东放见她脸上有疲倦之色,低声过来询问:“要不要上去休息?”
她摇摇头,其实这一路过来没有很累,她就算不出远门最近也会疲倦,骨头酸软没力气,腰上皱皱巴巴不得劲,问过尧善了,她说她怀孕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准妈妈真是遭罪,痛并且快乐着的最佳诠释。
于倩去厨房帮孙姨准备午饭,林佑闲着没事干,到李东放的书房去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得亏他跟李东放关系好,不然这么随便进人书房的习惯真的很招人烦。
尧臻很好奇林佑知道不知道李东放在山东有些不见光朋友的这事,但想来李东放应该很小心翼翼,不会随便透露给任何人,她算唯数不多的知情人。
李东放端着杯水,搁到她眼前桌子上,他最近有事没事就灌她水喝。
怀孕后她比以前还多愁善感,经常会想起以前的事,比如周俊,王如金,田军,还有王思茹和刘赟,也会想去了的李老爷子,想的最多的就是自己的父母,是否尚在人间,是否会惦念起她跟妹妹。
周俊至今还在逃,人出了国门,再捉住就类似于大海捞针,所以基本不会捉住,但也不保证几年后突然落网,尧臻不希望这个人死,或许她这么说太白莲花,但现在怀孕了,心肠变得很柔软,见不得打打杀杀。
提起生父母,大概是尧臻一辈子解不开的心结。
以前她觉得自己跟妹妹是被抛弃的,现在有了孩子,渐渐不这样想了,她觉得父母如果活着肯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经济条件或是现实的压力,如果死了,那生前最后一刻放不下的肯定是她们俩。
不管放得下放不下,她已经不想去追究。
她愿意用爱和包容去揣测自己连长什么样都不记得的父母,希望他们真如自己所想,没有让她失望。
完结(上)怀孕后越来越贪睡,一觉到九点十点是常有的事,上午神志还没彻底清楚的时候就觉察到身边有人,她翻过去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下巴忽然一软,虽说在睡梦中,但可以感觉是他柔软的嘴唇贴了过来。
很轻很温柔,情不自禁的吻。
眼皮子掀开一丝缝,睡眼朦胧看他。
他对着自己笑,笑容有些懒散。
尧臻还有些困,头沉沉的,拢起被子,头凑近他,对方很快明白什么意思,让开胳膊揽她。
她习惯睡右侧,这会儿钻他怀里,脸枕宽厚的胸膛,右手随意搭他左胸,他稍微侧身子,让她更舒服。
尧臻已经睡不着了,就是不想睁开眼,伸个懒身,指尖抚过他的肌肤往小腹走。一半是无意识的,一半是故意为之。
他似然是男人,却很光滑,手感很好。
下一秒手腕就被扣住,不许她再往下。
她心里悄悄得意一番,指尖又从下游弋上去。
男人这时有些按奈不住,嗓音带着几分初醒时的沙哑性感:“醒了?”
她没有回话,打了个哈欠,仍闭着眼。
“饿不饿?”
耳边又询问,她的脸颊忍不住在他胸前磨蹭,悠悠睁开眼,微摇头。
软软的问他:“你是我的梦郎吗?”
“嗯?”男人垂下眼眸看她。
“你没看过金庸先生的《天龙八部》吗?有一段说天山童姥逼着和尚虚竹破色戒,虚竹被困在冰窖里,很冷很冷,好几个晚上醒来发现身边躺着个一丝不挂的姑娘,很美,很暖,他自己也一丝不挂,两人都以为这是梦境,情不自禁发生了那个,夜夜笙箫,其实这姑娘是被天山童姥掳来的西夏公主。公主就说虚竹是他的梦郎,她是虚竹的梦姑,后来公主还怀了孩子……”
“然后呢?”
尧臻有些困倦,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懒懒的,眼睛半开半合,“怀孕了自然就知道不是梦,肚子大了瞒不住,西夏开始招赘驸马,每个来招赘的人都需要回答公主一个问题,问题是你人生最美好难忘的是哪个地方,段誉在枯井里跟王语嫣定情,他就回答是枯井,轮到虚竹,虚竹说是冰窖,最后公主就跟和尚幸福的在一起了。”
他听完没说话,两人静静的躺了几秒,气氛温馨,他动了一下身子,完全侧过身,腿贴近她两腿之间交缠,坚硬的东西不轻不重的顶了她一下,抵在她小腹往上肚脐往下的中间位置,她有些吃惊。
他没有想那个的意思,可能有但在隐忍,深沉的眼睛缩着她,动作轻柔的又顶了一下,腰上敏感的紧,有些痒有些麻,她的手挣脱开他的桎梏,直接往下去,李东放动作不慢,低低笑一声,抓她的手,扔到他背后。
紧接着感觉一股很大的力量,托她贴近,两人搂的更紧,他温热的,略微有些烫人的呼吸打在她脖颈深处。
有些痒,她忍不住缩脖子,又更怕他下面某处故技重施,那种感觉,实在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触感。
外面虽说冰天雪地,屋里的暖气却烧的很足,盖着一层薄被拉扯,她竟然被憋出一生喊,后背燥热,涔出密密的湿潮。
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这么抱着她,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错了,总觉得某个地方不仅没下去反而越来越斗志昂扬。
他睡觉向来什么也不穿,尧臻只着了一件纯棉的单薄睡裙,大腿根的长度,这会儿被撩到了腰上,丝毫遮不住,再除了一件小内内,她跟赤裸着没两样,也难怪越抱着越刺激他。
男人刚醒的时候总会特别冲动,尤其是身边有个颜值还在线的女人。
尧臻自我感觉还是可以的。
孙秀玉的敲门声传来,李东放才放开她,起身前还往她肩头咬了一口,有些痛,她直吸冷气,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你是狗吗?”
他笑,边笑边穿衣服。
牙印很深,疼痛感消退的很慢,她揉着肩膀自我哀怜:他这么细胳膊细腿也下得去手!
没结婚都可以这么暴力的咬她,结了婚不得咬死她?
她指责:“你这是变相家暴!”
李东放回过身:“让你咬回来,今晚。”
说话的语气带着邪气,让人想入非非,她默默的吐槽,别人嘴里的咬是咬,李东放嘴里的咬怎么说的那么……那么让人容易把汉字拆开想。
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
他收拾好,穿着居家服开门,孙姨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该起来吃饭了,她一直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
尧臻看不见孙秀玉的身影,她没进门,在门口站着跟李东放说话的,所以只能听见声音。
她拥被躺回去,继续躺着,李东放讲完话关门进来,见她还躺着,一把扯开被子。
“起吧,都醒了。”
“我喜欢赖床。”
没有被子还真有点凉,她抱住自己,蜷缩在床上,就像个八爪鱼,李东放没办法,只好把被子扔回去。
她见他叹气,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对我很无奈?”
“为什么?”他有些不解。
“一觉睡到中午,饭端到眼前都懒得起床吃。你有没有眼馋那些家里女人贤惠的男人?你想不想换?”
“没有。”
尧臻看他表情挺真诚,心里很满意,刚要夸,他补了句:“什么人什么命。”
说完抿嘴一笑。
她也笑,笑出了声,站起来扑过去,李东放抬手抱住她。
“换衣服吃饭吧?我都饿的胃难受了。”
“好吧。”
她没再跟他闹,乖乖去洗漱换衣服。
回李宅是迟早的事,早晚都要回去,见李玥也是迟早的事,李老爷子没了,那边有些冷清,李东放搬过去住了,李玥也住着,俩人心里都不太舒坦,如果不是觉得尧臻刚回来,必须找个正式的时间跟李玥见面,李东放也不会带她回中暻公馆。
以前李老爷子在的时候他还时常来这住,现在不在了,不想老宅冷清才决定回去吧,毕竟是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卖出去舍不得这段回忆,不卖出去任由闲着,冷冷清清惨惨惨戚戚心里也不舒坦。
尧臻稍微能明白李东放的一些心思,在孝道这块,李玥说得对,李东放做得很好,其实李玥也很孝顺,很多时候有老人可以孝顺也是一种福分。
李东放如今虽说子欲养而亲不待,总比她子欲养而亲不‘在’且素未蒙面要好。
车子停进院落,车轮划过柏油路地面的声音在冬天有些悦耳。大概是天寒地冻,地面也被冻结实的缘故。
李东放开车门下来,快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扶她。
她肚子顶点看不出来呢,这才一个多月,被这么弄得有些尴尬,拨开他的手。
“我自己来。”
“地面有些滑。”他解释。
她拗不过,只好搭手扶去,他握紧她的指尖,扶着她进门。
走到门口看见刘国宴,脸色有些不爽,提醒说:“车库边怎么有积水,冻成冰碴了,特别滑,你找负责园子的清理一下。问问他们做事情怎么这么粗心大意。”
刘国宴连连点头嗯了声,李东放平常才不管这种琐事,他看了一眼尧臻,左不过是怕孕妇滑倒。
一个孕妇大冬天也不会围着园子四处跑,实在不值当发火动怒。
她率先打开门进去,还是屋里暖和舒服,刚脱了衣服递给李东放,回身看见李玥打量过来,她动作忍不住一顿,从他手里夺过来衣服自己挂。
李东放笑了一下,察觉到她反常的原因,低低的,用仅仅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又不是你婆婆,怕什么,怎么舒服怎么来。”
尧臻心想,怎么可能,长姐如母,你都尊敬的人我哪敢不当回事。
以前做宁谧的时候,李玥对她那叫一个和蔼关照,现在没了这层血缘关系,怎么都觉得别扭。
她缓缓走过去,两手握在身前,看着这个原本叫姑姑的人,犹豫着喊了句:“姐——”
李东放从身后走来,扶她坐下,她迟疑了一下,选择了个离李玥有点距离的位置。
以为李玥要说点什么,没想到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只吩咐她好好养胎,又说:“赶紧把婚结了,肚子大了穿婚纱不好看。”
尧臻有些受宠若惊,愣了愣看她几秒,“好。”
李玥没再说什么,低下头喝了一口热茶。
尧臻回头看李东放,守着李玥,悄悄提醒了句:“你还没求婚。”
李东放:“……”
在这边吃了饭,晚上留宿。
她明白李东放的意思,以后只要没特殊情况就直接主这里,尧臻本来还挺担心跟李玥的关系,回头仔细一想,李玥能管得住李东放早就管了,他也不会出现在南山市,且最近明目张胆的经常过去。
如今她又怀了李东放的孩子,无疑是尚方宝剑在手,说句过分的话,一旦跟李东放结婚生子,如果跟李玥不对付,关系僵硬影响到夫妻和睦,李家这个该走的人也不是她。
涂好护手霜上床,李东放沉浸在自个的思绪,她躺下凑过来才回神,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撤身看了她一眼。
“是还没跟你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