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高牧淡淡看了一眼，说:“没事，回去上点药就好。走吧，我跟你去警局。”

高牧的举动在申明意料之内，他们虽然相处之间不多，但申明了解高牧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尤其是对患有心理病的病人。

“好，我们队里也有伤药，到局里在给高医生处理伤口。”

高牧跟着申明上了车，看着手上的血污不由皱了皱眉。

时刻关注高牧的申明出声说道：“何燕，你带湿巾了吗？”

何燕一愣，随即答道：“带了，申队要用吗？”

申明看了一眼高牧，说：“给高医生用吧，他手上沾了血。”

何燕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湿巾，递给前座的高牧，笑着说：“高医生，你用湿巾擦擦吧。刚才注意力都在凶犯身上，我没注意到。”

高牧有轻微洁癖，刚才事情紧急他可以不在意，现在闲下来，手上的血就像一根扎进肉里的刺一样，让他很不舒服。他接过何燕手上的湿巾，微笑着说：“谢谢。”

何燕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说：“高医生不用客气。”

没过多大会，车子就开进了警局。高牧率先下车，不由分说的抬脚就进了办公大楼。湿巾根本清理不干净，他必须用水清洗。

“你们将人带进审讯室等着。”申明吩咐完，快步跟了上去。

见高牧直接进了洗手间，申明连忙阻止道：“高牧，你的手现在不能碰水。”

“只是点小伤，洗完手抹点酒精消毒就好。”

申明见高牧坚持，也没在多说，反正他拦也拦不住，索性直接去了办公室，找同时找了酒精和棉球准备着。高牧从洗手间出来，熟门熟路的进了申明的办公室，看着桌上的棉球和酒精，高牧眸光一闪，也没多话，直接给手上的伤口消毒。

安静的办公室，让申明有些不自在，他主动出声打破沉默，“高医生，之前你说蒋斌不是凶手，是怎么回事？”

高牧如实的说：“他是不是凶手，我也不敢肯定，但我确实看到了一个急匆匆离开的男人，戴着黑色的长檐帽和口罩，甚至还带了副黑色的手套。而且当时叫喊声传来的方向，正是凶案发生的地方。如果是正常人，看到有人行凶，肯定会恐惧，害怕自己会被伤害，所以即便是逃跑，他也会不时的看向行凶者所在的方向，可是那个人完全没有，他虽然走得很快，可一定也不慌张。”

申明眉头紧皱的问：“那人逃走的方向是？”

“因为有绿化带的遮挡，我没看清他走的方向。不过我有留意围观的人群，那人并不在里面。行凶的地方没有摄像头，绿化带后面便是公路，公路对面是公厕，只要他在公厕里换身衣服，再出来，没人认得出。”

“那他的体貌特征，高医生能说一下吗？”

“身高大约在178公分左右，身材适中，腰背笔直，当时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牌子是SMG，不过应该是假的。鞋子是白色球鞋，看不清标牌。”

申明来到办公室门口，扬声说道：“何燕，张松，你们去光华小区附近调取监控录像，查找一个身高178公分，身材适中，穿着一身黑色SMG品牌运动装，白色球鞋的男人。”

张松和何燕纷纷应声，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高牧起身，说：“走吧，既然有人想要让张斌做替死鬼，那这个人肯定了解张斌，再加上当时的情况，蒋斌肯定看到了凶手，或许从他那儿能找到线索。”

高牧肯帮忙，申明自然没有意见，两人一起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内，被催眠的蒋斌无意识的坐在椅子上，双手也被铐上了手铐。

高牧见状微微皱眉，说：“把他的手铐打开吧，他原本就精神紧张，你们这么做只会适得其反。”

申明点点头，走上前将蒋斌的手铐打开。

高牧紧接着说：“麻烦申队给我倒杯水，我有些口渴。”

申明也没多想，应了一声便出了审讯室，而高牧则趁这会空挡，直接进入了蒋斌的意识世界。

蒋斌的意识世界是深灰色的，并没有一丝红色，这也印证了高牧的猜测，伤害那个女人的不是蒋斌，而是另有其人。

蒋斌有个不幸的童年，在他十岁的时候，他的父亲意外去世，而他的母亲又没有独自抚养他的能力，所以一年后，她带着蒋斌再嫁了。蒋斌的继父叫王真，是个中学老师，在外的形象很好，不论是教书育人，还是接人待物，都做的无可挑剔。让蒋斌的母亲一度认为，是自己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遇到这么好的男人。

那天，她娘家有事让她回去一趟，却因为她身体不舒服，早早的就回来了，可当她回到家，看到那不堪直视的场景时，她才真正了解王真道貌岸然外皮之下，藏着多么变态的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