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严清怡坐起身,却觉得头疼如针扎,不由呻~吟了声。
春兰一个激灵站起来,问道:“姑娘醒了,太太已吩咐煎了药,我这就让人端来。”走到门外吩咐几句,很快回来,扶严清怡倚在靠枕上。
严清怡问道:“郎中怎么说?”
“说是受凉感染了风寒,所幸诊治得早,先吃三副药再说,如果不发热的话,有个三两天就没事了,若是发热,可能就得七八日才好。”
话音刚落,夏荷与冬梅前后脚进来,一个端着净手的铜盆,一个端了药碗。
苦涩的药味让严清怡有片刻的恍惚。
仿佛又是在济南府涌泉胡同,昏暗的油灯下,薛氏柔声哄她喝药,“阿清乖,喝完药,娘给糖吃。”
严清怡并非幼童,虽然怕苦,却也老老实实地硬着头皮喝。
还不等放下药碗,薛氏就会往她嘴里塞一小块冰糖,“别一口嚼了,含在嘴里慢慢化着吃,冰糖也甜着呢。”
想起往事,严清怡不由眼眶发热,忙接过碗大口大口地喝了。
满嘴的苦涩。
冬梅瞧见她眸中泪湿,猜想她怕苦,忙从搪瓷罐里捏两粒糖渍的青梅,“姑娘清清口。”
严清怡摇头,强挤出个笑意道:“你给我拿块冰糖吧。”
冬梅笑着去了。
严清怡化完冰糖,略略吃了几筷子菜半只花卷,又倒头睡去。
这一觉睡得沉,竟是连梦都不曾做一个,直到日照三竿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