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哪些行为可以产生平行世界,哪些不可以,在物理学理论里是有说法的,因为“测量”有严格的数学定义,根本不只是“选择”这么简单……所以接下来的内容“幻”的成分更多,可以当做作者在胡说八道,不要代入现实么么哒。
消毒水。
白大褂。
光亮瓷砖。
凯莱坐在医院走廊的金属座椅上。
正常人对医院的印象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她想。
思维漫无目的地巡游,从门牌上的姓名上沿着时光回溯,陈旧的故事翻到扉页,回到德克萨斯的盛暑。
印象里她是鲜少生病的体质,小时候最爱撒娇,甜软得摔一跤都会掉金豆豆,每当出现了难受的症状后,自己就先皱鼻子瘪嘴巴,泪汪汪地扑倒妈妈怀里,哼哼唧唧不愿意撒手。
“凯莱,你会传染拉伊莎的。”老爹举着温度计,看着她布满潮红的小脸,满是无奈。
就不,她哼唧一声,把脸扭过去,不开心地想,爸爸最讨厌了。
于是妈妈笑起来。
“约翰。”
冰凉柔软的手伸过来,揩拭去她的泪水,捏捏她的脸,柔软的唇落在她的额发上。
“让我给你施一个魔法好不好?”那双手主人的声音温柔得像是有魔力,每一句话都像是神秘的咒语,“我的星星。”
仙女的吻就是她们的魔法,妈妈就是她知道的最强大的仙女。
小孩子总是相信童话故事,她依恋地蹭蹭那双手,全心全意相信着仙女洒下的光尘来自月光,而自己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星星。
于是魔法生效,那些症状消失,她接着去苹果树下打滚,把裙子滚得脏兮兮的,再带着一身草屑泥土欢笑着扑向妈妈的怀抱。
仙女不会变老,仙女不会生病,仙女就算消失,也只是回到了仙境。
所以当父亲带着满身酒气拥抱她时,她只是疑惑地问:“妈妈不是回到仙境去了吗?你为什么要哭呢?”
为什么要哭呢。
凯莱出神地望着对面的病房房门,脊背微微佝偻,手指规规矩矩地在膝盖上交叠,转动右手戒指的动作心不在焉又习以为常。
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却又像是只坐了一瞬。有人从她眼前走过,有人驻足问她怎么样,她回答了一些,忽略了一些,说了什么也不记得,所有人都像是模糊的影子,就好像加速到极致的影像,只有她是静止的。
该不该进去呢。凯莱想。
进去会看到什么呢。
她不懂那么多事,从小开始就不懂。
不懂为什么会爱,不懂为什么会分离,不懂为什么会有冲突,不懂为什么世界不能简单到只有得偿所愿。
就好像不懂为什么自己会吸引战争,会拥有这样不可思议的能力,会有一天忽然发现,属于自己的。
最大秘密。
沉默吞噬了时间,走廊安静得像是停尸房,凯莱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清晰,平稳,并不如她想的那样已经枯萎或者死去。
多奇怪呀。她想。
按理说子女总是比父母寿命更长,那么他们总会有要送别亲人的一天,看着沉重棺木沉入墓穴,被一捧捧泥土掩盖,最后只剩下雪白的墓碑,年复一年倾听着风中的低语。
所以没必要——
她闭了闭眼,倏然站起身。
……
“西莱斯特·怀特?”
结束通话之后,佩珀·波兹依旧皱着眉,神情说不上是古怪还是微妙。
她盯着手机关掉的屏幕,像是遇到一个难解的谜题,眼底满是迷惑之意。
“怎么了?”
托尼·斯塔克难得离开地下室,刚走上楼梯就看到自己的秘书小姐一脸不解。
他一边用毛巾擦汗一边走向浴室,嘴里漫不经心地问:“是在犹豫约会穿什么吗?你穿那身珍珠银的礼服很好看,相信我的审美。”
“……托尼。”佩珀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她缓缓抬起头,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纳闷不已的男人,“是格洛瑞亚。”
托尼擦汗的动作一顿。
“哦,所以她回来了?”过了会,他才低下头继续擦汗,边说边打了个哈欠,“天,我觉得我该睡一觉了。贾维斯?”
“三十八小时,先生。”人工智能管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礼。
“她问我能不能查到西莱斯特·怀特的消息,我告诉她了。”佩珀显然不太理解为什么格洛瑞亚会问起一个和她毫无关联的人,但既然她问起,佩珀也就告诉她了。
托尼挑了下眉,感兴趣地问:“那是谁?”
“……一个神盾局特工,本名不是这个,不过碰巧我知道她,菲尔和我提到过。”
说到这里,佩珀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也低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