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叶缥遥从陆诚颜那里知道了左宗明的事,却没有立即对沈暮歌说出全部实情。毕竟,她也答应了陆诚颜要去求证真相。一边是爱人,一边是挚友,叶缥遥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她不愿意去欺骗爱人,也不会失信于朋友。
“叶缥遥,你问我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冷着脸的沈暮歌,对于叶缥遥的问题感到十分不悦。
叶缥遥既然问得出口,就已经做好了被冰封的准备。反正年轻的时候没少经历,许多年不曾体验,偶尔回味一下,竟然觉得滋味还挺,刺激?
“暮歌,我说得很明白了,陆诚颜有这个疑问,我也有。所以这件事,问你是再清楚不过的,你为什么不愿意正面回答我呢。”叶缥遥依旧保持着心平气和,解释着自己的怀疑。
沈暮歌冷哼了一声,道:“那你是在怀疑吗?你分明是在质问!既然对于陆御风的死有疑惑,为什么不动用你飞叶山庄的力量去查?再不济,陆家庄这么多年,难道什么也查不出来吗?我和千城虽然是宫里的人,但不代表我们个个都是冷血无情,心狠手辣之人!”
叶缥遥知道沈暮歌动气了,心里有些舍不得,但也不能就此放弃。毕竟这个问题,如果不问清楚,她的确没有十足的底气为沈语琴作担保。
“既然如此,那你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到底是,还是不是?”叶缥遥的语气变得严肃,掩饰着她内心的紧张。
沈暮歌的后背突然一僵,有些生硬地站了起来。不留一句话,打开门便走了。叶缥遥望着远去的背影,猛地将手边的砚台给推了下去。
沈语琴的屋内,姐妹二人的神情都很凝重。沈暮歌疼惜地看着妹妹,却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安慰。沈语琴倒是经过了刚才的伤心与无奈,现在已经恢复了平静。
过了一会儿,沈语琴涩哑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她,按照我往常的性格,的确很有可能杀了陆御风,甚至连半分犹豫都没有。”
沈暮歌的嘴角微微一动,却没说话。
“可是那人也是她的父亲,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所以我才会在知道了柳泽想要对他下手的时候派人去保护,只可惜,是我低估了柳泽的阴险与卑鄙,也的确是我的疏忽,没能保住陆御风。从这方面说,我确实要对她父亲的死负责任。”沈语琴冷嘲了一下,回忆起多年前的事情,总有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沈暮歌伸出手,握住妹妹的手。果然是那样冰凉,但她知道,此刻沈语琴的心,更加寒冷。直到沈语琴无力地回望过来时,她才叹息道:“既然如此,你何不去跟陆诚颜解释清楚。如果从前的错过只是因为这个误会,现在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我会解释的,但是现在光凭我一张嘴,又能证明什么?她既然能够怀疑五年,就说明左宗明一定掌握了令人相信的证据。不管那些证据是什么,我也总要找一些能够证明我自己的东西吧。”
沈语琴是了解陆诚颜的,性格越是软弱的人,内心就越是固执。一旦是自己认定的事,是很难轻易改变的。不过她不会轻易放弃,左宗明的阴谋也不能让他得逞,沈语琴找到了明确的目标,斗志立刻重新燃气。
“既然你有自己的打算,我也不逼你。无论如何,姐姐都相信你,也都支持你。”沈暮歌知道妹妹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主张,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脸色的落寞又深了一些。
“你也别怪姐夫,人与人之间,无论有多亲密,总会有产生隔阂的时候。给彼此多一点信任和宽容,才能将问题解决。从前我就是不懂得这些,才会与她错过了这么多年。”
沈暮歌被沈语琴故作老练的模样给逗笑,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下来。沈暮歌被妹妹看中心事,也不隐瞒了,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总是觉得心里堵得慌。有时候她说什么,我都不愿意听,有些抵触的情绪,但是若要找出问题,似乎又没什么问题。”
沈语琴自然没有经历过姐姐与姐夫这样的阶段,但是旁观者清,倒是有一些自己的看法和见解。
“也许是你们平时相处的方式出了问题,又或者是你们其中一方一直在迁就退让,只是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所以觉得难受。”沈语琴这些日子看了许多夫妻相处之道的书,悟出了不少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