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的惊呼响起:“爸爸,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男子:“是吗?那爸爸这块也给你。”
接着是女人温柔的声音:“老公,我的分你一半。”
沉寂了一会,女人低声说了句什么,男人站起来大声说:“服务员,这个什么点心给我们来三份,哦不,来六份吧。”
不出意料的反应,这种再来一份的要求可以说是对于一家餐厅最大的肯定,只可惜不是再来个披萨。
“不好意思先生,暂时不对外售卖,每位客人只能试吃一份,”迟豪一本正经拒绝,赶在男子要说什么之前话锋一转,“不过,这位小姑娘长得那么可爱,我就做主多送一份好了,”
“这样啊,”男子遗憾的说,“点心很好吃,是你们自己做的还是别的地方进来的?”
“乡下姥姥,手工做的。”迟豪特意在姥姥和手工中间顿了下,“采用真正的野生桂花蜜和山间自然生长的小栗子,没有添加任何东西。”
这是之前迟豪准备好的说辞,现在这年月只要加上手工和纯天然,价格自然就比同类产品要高出不少,更何况他说的也没错,唐朝那边可没有什么化肥农药和添加剂。
味道迟豪一点也不担心,他的食谱中甜品永远是第一位,自认吃遍了中外所有市面上能见到的各种甜品,没一个能有桂花栗子糕带来的震撼。
唯一担心的是价格,一块麻将大小的甜点,单个售价三十块,不是所有人都能消费的起,这也是客人试吃后他主要想了解的。
“三十块?”听到迟豪的报价,女人惊呼一声,“比星巴克的蛋糕还要贵。”
迟豪点点头:“因为纯手工的原因,所以产量低价格高,不过是真正的健康食品,其实我们店的披萨也是采用顶尖的原材料,芝士和肉都是进口的,不知道您有没有吃出和别家的区别。”
女人挑挑眉,看看桌上还剩不少的披萨实话实说:“没有。”
迟豪:“……”这是一个不委婉也不温柔的女人。
脸上保持着微笑,迟豪从抽屉拿出张卡片,略过这个让人有点尴尬的话题:“本店现在充值两百可以办会员卡,每次用餐都可以送今天的甜品,您要不要办一张。”
没等女人说话,一边大口吃着披萨的小女孩举起胳膊,迎着迟豪鼓励的目光大声拍板:“办,爸爸快去充钱,我喜欢这家店。”
于是就这样,中午的营业额一百三十八块外加两百的会员预存费。
等到客人用餐完毕出了门,像签了份大合同般洋洋得意的迟豪和出来收拾卫生的李红英击掌相庆。
生活就是这样,幸福不分大小,相对于那些生意爆棚的餐厅,一张会员卡就能让迟豪高兴不已。
中午俩人就着稀饭消灭掉了那只吊炉烤山/鸡,不得不说,真正的美味不是用众多的调料堆积出来的,来自一千年的山鸡肉质鲜美,鸡/皮酥脆,还有点树木的清香,想来是用果木烤的。
饭后,迟豪躺在卡座上小睡,贤惠的李红英织毛衣,一直到下午七点,披萨店迎来今天的第二位客人。
是个熟客,很奇怪的熟客。
第六章
来人是个长相穿着都很普通的年轻男子,每月大概来那么三四次,每次只点一杯最便宜的饮料,然后一坐就是半天。
迟豪尝试和这人沟通过,任他使尽浑身解数说的自己都觉得尴尬,对方要么微笑,要么点头,最多说一个嗯字。
他也不打扰别的客人,不需要什么服务,就安安静静坐那里玩手机。
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只要有个客人在迟豪就得保持微笑站的笔直,最便宜的饮料只有五块钱,因此这人是披萨店唯一被列入黑名单的客人。
见这人进来,迟豪心不甘情不愿站起身,不出意料点了杯可乐。
接过对方递来的五块钱,迟豪单子都懒得打,随手把钱扔进钱匣子,店里生意不好,方方面面都要节约,一卷打印纸也要十多块呢。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和对方随便聊点什么时眼前忽然一黑,停电了。
跑到门外发现,整个美食街黑糊糊一片,连忙打开业主群,上面有一小时之前发布的公告,说是因道路施工,六点起开始停电。
迟豪从来没觉得停电让人感觉这么开心,打开手机手电筒走进店里下逐客令:“对不起先生,耽误您喝饮料了,因为停电我们要打烊。”
年轻男子好像没有听出他话里的讽刺,礼貌的点点头,转身走了。
迟豪遗憾的撇撇嘴,这话说出来真痛快,只希望这人以后别再来了,看着心烦。
关了店门,迟豪打开手机微信,在未来餐饮巨头群里留言:今天停电,没法上传营业额,明天一早补上。
想了想又写道:“快交房租了。”
群里很安静,基本都是他每天的营业额截图。
披萨店最近生意很差,尽管裁的只剩一个员工,仍然赚不出费用,房租需要三人平摊。
当初筹备时三人都表态过,生意有赔有赚,赚了一起分钱,赔了一起掏钱,但事到如今,迟豪觉得对不起两人,毕竟当初可是他提议开的这家店,又是他在经营,其实上个季度就已经开始亏损,只不过金额不多,干脆自己掏钱垫上。
此时夜幕初上,停电只是周围区域,远处可见街灯和霓虹闪烁,城市美丽的夜晚刚刚开始。
迟豪没有回家,自从开了披萨店,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扑在上面,周末别人休息时他忙,周一周二店里不忙时员工休息他顶班,难得今日停电,不去浪几圈太对不起自己。
半个小时后,迟豪来到一家叫做彩虹的同志酒吧。
酒吧是他发小南伍开的,两人一起幼儿园,一起小学中学到高中,一起发现自己是同志,再后来干脆拜了把子,迟豪生日大两个月,做了老大。
南伍是个瘦的跟竹竿似的奇男子,在他世界里男人分两种,一种是体重超过二百斤的帅哥,一种是二百斤以下的丑男。
迎接迟豪的是南伍热情的熊抱,夏天/衣服穿的少,南伍搓衣板般的胸和麻杆似的的胳膊简直像个木头人,硌得人生疼。
两人勾肩搭背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南伍叫来一打啤酒,打开一瓶递过去:“今天怎么过来了,给你妈报备了?”
“没,店里停电了提前下班,反正她也不知道,”迟豪随意说着转头打量周围,从开了披萨店就有了到哪里都要看看对方生意如何的职业病,发现还不到八点酒吧就坐了不少人顿时一脸羡慕,“生意挺好的嘛。”
“那是,”南伍举起杯碰了下一干而尽,“你要守着那个破披萨店到什么时候,一分钱不挣还搭着时间,早点转了得了。”
迟豪有心告诉他,自己现在可是时空商人,披萨店分分钟就能火的不得了,想想又觉得暂时还是别说好,拿起杯中酒跟着干掉:“好不容易出来玩会,有没有什么开心的事说说。”
“还真有,”南伍放下酒杯,玩味的看着迟豪,“酒吧今天两周年店庆,不知道算不算高兴的事,我还以为你是特意为这个来的。”
迟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