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暴风
容佑棠回到家中时,天已昏黑,他心事重重,飞速吃饭沐浴洗漱,铺纸磨墨。
“棠儿,练字呢?”容开济和蔼问。
容佑棠摇摇头:“不是,我准备写份奏折。”
容父兴致勃勃问:“你如今可以上奏折了吗?”
“嗯。”容佑棠抬头,仔细端详养父眼尾密布的细纹、斑白的头发,再忆起愁苦忧伤的卓家二老,黯然忐忑,同时愈发坚定:不能再拖了!
“那你快写,早点儿写完歇息,别忙得太晚熬坏了眼睛。”容父关切催促,细心给铺好了床褥,并找出儿子明早穿的衣裤。
“知道了。”容佑棠深吸口气,稳稳提笔蘸墨,伏案疾书,将考虑多时的想法一一阐明。
两日后休沐,恰好赶上庆王定的三日期限。
容佑棠惴惴不安迈进门槛,袖筒里掖着写好的奏折。
赵泽雍半躺半坐,床上支着炕桌,笔墨纸砚和公文铺了满桌,他以目光迎接容佑棠,讶异问:“怎的这么早来了?”
“我睡不着,赶到城门口等开门放行。”容佑棠老老实实答。
赵泽雍听得十分欢喜,心情大好,笑道:“急什么?本王就在这儿等着。用过早膳了吗?”
容佑棠点头,手心一片汗,使劲捏紧袖筒里的奏折,准备在北营待两天详谈。
“快脱了披风,上来喝茶暖暖身子。”赵泽雍拍拍烧得暖融融的炕床。
“好。”容佑棠依言脱了披风,抖抖雪,奏折在袖筒里撑出模糊轮廓。庆王生性警觉缜密,他打量瞬息,好奇问:“你袖子里是什么东西?”
容佑棠猝不及防,瞬间格外紧张,下意识把奏折一把塞进袖筒深处!
“慌什么?”赵泽雍疑惑不解,低声说:“拿出来瞧瞧。”
容佑棠捂住袖筒,心神大乱,愣愣凝视庆王,竟看得痴了。
对视半晌,赵泽雍皱眉,笑意渐渐淡去,摊开手掌威严道:“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