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找死
等池彻把苏戈送到家离开,鬼鬼祟祟一路尾随的向宁鸣终于敢露面,大喘着气吐槽:“卧槽,你怎么和他一起回来了?”
苏戈进门后陆续把屋里所有灯打开,想到家里长辈一直强调的节俭,犹犹豫豫地按灭了几盏,只留下玄关和吧台的夜灯和客厅的暖灯。
向宁鸣故意作对,牛皮糖似的跟在她身后把她按下的开关一个个重新打开。
苏戈抿着唇,不耐烦地瞥他。
向宁鸣正义凛然,嫌弃又随意道:“想开就开,这才几个电费。”
他只字没提苏戈心中的恐惧,却处处都在为她顾虑周全。苏戈麻木了一路的情绪终于迎来了一点温存。
看向向宁鸣的目光也不自觉柔和起来,她坐在吧台上给向宁鸣倒了杯柠檬水,说话多了些耐心:“我去疗养院看小铖被狗仔拍到了,团队为了掩盖过去,爆了几条我其他的绯闻。娱记追到医院堵人,我坐阿彻的车才得以离开。”
向宁鸣一听涉及苏铖,立马不关心什么池彻回北央如何如何的事情了,只关心道:“没影响小铖吧。”
“他都昏迷了八年了,一点意识也没有,能怎么受影响。”苏戈捏着装柠檬水的玻璃杯,仰头畅饮,喝出了yè • chǎng威士忌的抑郁感,“我是害怕小铖因为我遭受无辜的猜疑和讨论。”
“他们不敢。”向宁鸣不会安慰人,“你行的端做得正,演戏这些年兢兢业业,粉丝对你弟弟肯定也会很宽容。”
顿了下,向宁鸣又问,“池彻知道小铖的事情吗?”
“不让他知道。”苏戈言简意赅。
等向宁鸣离开苏家,站在街道上,看着两侧比年少时要粗壮不少的老树,狐疑地挠挠后脑勺,好像自己一直没问到点子上。
池彻这丫混蛋,没欺负狐狸吧?
算了,先把人揍一顿再说。他想了想,又一次决定算了,自己也打不过,等把裴敬颂喊上一起揍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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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戈喝完杯里的柠檬,想东想西好一番自我折磨。半晌后,她回房间换了身运动装,准备运动舒缓心情。
在玄关换鞋时,她看着搁在脚凳上的围巾,才意识到自己下车后忘记还给池彻了。
围巾是黑色的,很简单大众的花样,柔软蓬松。
苏戈想起自己小时候发现的池彻的这个小怪癖,他心情的好坏会直接反映在衣着颜色上。
颜色越深,他的心情越差。
所以高中时,苏戈心血来潮买了很多粉色衬衣、外套塞在他在校园租的公寓里,每每自己期待着见他能给她一个面子,好歹穿一次。
但每每池彻都非常不识大体。
每到这个时候,看着苏戈气呼呼地一脸失望地跑开,和池彻同行的裴敬颂总莫名其妙地问池彻又怎么着小狐狸了。
池彻无奈又冷静地想了想,道:她可能是觉得丑逼不配和她做朋友吧,气得决定独自美丽。
微凉的月色与暖黄的路灯辉映,苏戈矫健灵活的身影穿梭在熟悉且亲切的大院。
苏戈从小在长辈的监督下,早晚十公里拉练不可少,从最初的叫苦连天到后来逐渐变成了习惯。
工作后时间未必足够自由,但苏戈依然每周都会留出运动的时间。
她穿过有队伍拉练的操场,跑过留着她从小到大成长印记的绿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