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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萌见状,本欲要随众人出去的,但姚大夫人给她使了个眼色暗暗阻止了她,让她安心呆着。姚青青也趁机挽留她,阿萌不知道姚大夫人在搞什么,无奈,只能继续当个透明人呆坐着。
再看看留下来的人,除了姚家的几个出嫁的姑奶奶和媳妇,还有五六个姚家嫡出的小姐,甚至那个叫“月娟”的少女也在。虽然人是少了,但众女仍是轻声细语地说着话,观之神态,比刚才人多时还要注重言行细节,笑不露齿,矜持而傲然,将姚家女的矜贵淑婉之气表现得淋漓尽致。只有那个叫“月娟”的可能知道了什么,秀美的下颌微抬,眉宇间流露出一种兴奋与骄傲。
姚青青此时已经坐到阿萌身边,看到对面的“月娟”的表情,撇了下嘴,啧了声,小声地对阿萌说:“你看她那德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的情郎要来了呢。”
“喂!”阿萌黑线地叫了声,真想捂着她的嘴,“这里人多,你就少说几句。”这种话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该说的么?真不知道她这种爽利的性格怎么养成的。幸好她私下说说,人前还算是挺矜持的。
姚青青嘟了嘟嘴,“没办法,我就是讨厌她!阿萌你还不知道吧,她就是虞月娟,皇上亲封的靖远大将军虞将军的嫡亲妹妹。因为有个大将军哥哥,神气得像什么似的,都不将人放在眼里了,就是个拎不清的。虞将军有这种妹妹,还真是可怜……”
阿萌有些惊讶,靖远大将军虞月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怨不得虞月娟要骄傲,若是她有这么个出色的哥哥,她也要骄傲了。特别是在这种男人为天的时代,父兄永远是女人最大的倚仗,有一个受皇帝宠信的将军兄长,虞月娟的未来可谓是前途无量了。
见姚青青还在叨念着,阿萌私下扯扯她的衣摆让她少说几句。其实姚青青是个很爽利的女孩子,恩怨分明,敢作敢当,无论是做姐妹朋友都是最好的。也不知道姚大夫人那么通透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养成她这种脾气。
“哎,阿萌,咱们去诅咒她吧~~嗯,就诅咒她们呆会在众人面前出丑好了~~”姚青青以袖掩唇,宛然一笑,说不出的光彩明艳。
“……不要!她又没有得罪你。”阿萌木着脸拒绝。这姑娘真的拿她的乌鸦嘴当成了武器不成?虽然她有时候也会诅咒一下某些人,但这种无缘无故的诅咒别人的行为,她不想做。
“谁说没有得罪,你不知道她竟然……”
姚青青正欲要同阿萌告状,帘子却在此时突然掀开了,原本在外头陪众位夫人的姚大夫人走了进来了,后头还跟着一个身形高大的英挺男子。瞬间室内所有的说话声都停了下来,姚青青不敢放肆,也只能闭上了嘴,也好奇地看着那个让姚大夫人引领进来的年轻男人。
当看到那个男人的脸时,阿萌差点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直觉要找路逃走。
竟是那个先前在桃林里绊住她又假装好心的恶男!
那男人走进来时,眼睛状似无意地在室内一扫,将室内的情景尽收眼底。
姚家未出阁的小姐们接触到他的视线,不由得面露桃红,羞涩地低下脑袋。而男人的目光也轻易地看到了阿萌那副“见鬼了”的表情,不由得眉头一挑。
阿萌赶紧低下脑袋,努力地减弱自己的存在。
“哥……”虞月娟激动而压抑地叫了一声。
虞月娟身旁的妇人也是一脸激动地持着男人。
听到虞月娟这声“哥”,阿萌更是瞠目结舌,传说中的大英雄大将军,竟然是……这个男人?反观在场的姚家姑娘们知道虞月卓的身份后,更是双目晶亮,眉目含羞带怯,表情更是矜持了。
姚老夫人也是一脸的激动,忙说道:“是月卓来了么?快过来给我瞧瞧。”
虞月卓含笑着前上,对着姚老夫人施了一礼,笑道:“外祖母,月卓回来了,今天是您的寿辰,月卓在此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虞月卓的声音一响,现场的气氛明显一滞,但在场的都是些见过大场面的,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表情。阿萌心知这种像是被破坏过的声线,那种金属的质感给人的感觉太强烈了,让人怎么样都不喜欢的。
“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姚老夫人眼眶湿润,亲自下炕来拉着男人起来,将他打量了一遍,有些哀伤地说:“不过几年不见,你已经长得这般大了,可是你的声音……怎会变成这般?是不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你让你娘怎么办……”说着,自己用帕子按着眼角。
“让外祖母挂心了,不过是喉咙曾受过伤,治好时便是这样了,平日说话并无大碍的。”虞月卓解释着,又宽慰了几句姚老夫人。
在场的人见状也忙着一起宽慰老太太,过了一会儿姚老夫人方没那么难过。
虞月卓又转身去拜见了母亲姚氏,然后对激动地叫他哥的虞月娟摸了摸脑袋,唇角含笑,举止斯文有礼,若不是众人皆知他十岁就进了军营,皆要怀疑这般斯文有礼的男人会是个驰骋沙场打得北越不得不俯首称臣的大将军。他生得英俊,又气势不凡,举止投足间,完全没有武夫的粗鲁狂放,仿佛京中哪个世家出来的翩翩公子。
可是阿萌总觉得这种斯文是他的伪装,像今天在桃花林里那种恶劣而逗弄的举动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阿萌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觉,这种直觉也让她躲过了很多麻烦事儿。
与长辈们见过面后,姚老夫人笑道:“来,月卓,来见见你的这些表姐妹们,你这几年不在京城,与她们也有好些年不见了吧。”
听到姚老太太说笑的话,在场的姑娘们都紧张起来。甚至是姚青青这个对虞月娟十分不待见的姑娘也添了一种紧张感,努力坐直身姿,让自己看起来含蓄而矜持,必要地给这位大将军表哥留个好印象。
相对一群努力表现自己的姚家姑娘们,被留下来当布景板的阿萌实在是不值得一提了。先不说在场的姚家姑娘都是姚家最出挑的姑娘,样貌才情皆是上层,她这张仿佛长不大的娃娃脸就没有什么看头了,最多是显得可爱,给人一种萌萌的想要捧着玩的感觉罢了。
所以阿萌十分淡定地当自己的布景板,努力地弱化自己的存在。她不想与这个直觉给她危险感觉的男人面对面,更不想做个任人随便耍着的猎物,只希望这男人被这群漂亮美丽的姚家女迷花了眼,然后挑个回去当老婆算了。
是的,有点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今天这一出是姚家特地为这位大将军安排的相亲宴了。务必要让此时正如日中天的靖远大将军相中个姚家女,拉笼了他,姚家又得到一个有力的姻亲。特别是这个姻亲还很厌恶虞家人时,他们姚家何不将他拉笼过来。
姚大夫人含笑着将在场的姚家姑娘们一一介绍给这位大将军,姑娘们也或羞涩或腼腆或大方或矜持地叫了声“表哥”,姚青青也很甜地叫着“表哥”,然后朝虞月娟的方向挑衅地看了一眼,使得虞月娟暗暗皱眉。
表哥表妹一一见过礼后,虞月卓仿似不经意地说:“大舅母,这里不是还有个表妹么?又是哪家的表妹?”含笑的目光直直看向姚青青身后的位置。
于是努力要做布景板的阿萌因为男人的恶劣揭穿,使得她暴露在众人目光之中。
阿萌顶着姚家几位夫人探究的目光,还有姚家娇女们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突然感到压力山大,很想对着某个故作无辜的男人咆哮: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第4章
“大舅母,这里不是还有个表妹么?又是哪家的表妹?”
男人奇特的声线在偌大的偏厅中,显得有些突兀,却让足够引起了众人的重视,让阿萌这个小透明呈现在众人面前。
阿萌心中恼恨,面上却不得不在众人的打探目光中露出带些腼腆的笑容,目光望向姚大夫人,表明自己是姚大夫人带来的。
阿萌先前并不知道这是姚家人特地为虞月卓准备的相亲宴,如果她知道的话,绝对不会留下来。可是她不知道不要紧,但姚大夫人作为姚家长房媳妇,姚老夫人倚重的大儿媳妇,她不可能不知道姚家人的安排,那么她留自己下来做什么?
这点不只阿萌想不明白,在场的夫人们也有些疑惑。看阿萌与姚青青的座位,便知道阿萌是姚夫人带来的人,所以姚大夫人其中的意思可就教人玩味了,特别是姚老夫人还有意让姚大夫人所出的姚青青在虞月卓面前多露脸,好让他们小辈看上眼时,姚大夫人此举,不是再给她女儿添了外潜在的敌人么?
姚老夫人面上一派淡然,仿佛虞月卓特别地关注个陌生小姑娘并未让她动容,其余的人心思电转间已经想了很多。
姚大夫人在众人的目光中,依旧一派从容淡定,笑道:“这是罗御史家的小娘子,与青青是好姐妹,今天特别来给老夫人祝寿的,她娘亲也是咱们姚家的姑娘,是二老太爷那边的姑奶奶。”
这时,姚青青也娇笑道:“祖母,这是青青的好姐妹。”
听罢姚大夫人的解释,又见姚青青如此维护的模样,众人恍悟,知道是姚家二老太爷那边的外孙,与老夫人还算是隔了许多层的,更是与虞月卓相隔了十万八千里的堂表了,如此无关紧要的人,便不再关注了。至于姚大夫人为何会留下阿萌,众人一看姚青青对阿萌紧张态度,大伙都猜测是姚大夫人太疼姚青青,定然是姚青青要留她的好姐妹在场,是以阿萌才会留下的。
只是,一个是姚家尊贵的嫡女,另一个虽是御史家的小娘子,但比起根基深厚的京中望族姚氏来,身份仍是显得比较低微的,姚青青与这种身份不显的罗家女交好,怎么看都有点掉份儿。
大人们面上没什么表示,但几个藏不住表情的姚家女已经面露鄙夷,连虞月娟也对姚青青颇为不屑,看得姚青青很想发火,最后还是阿萌私下给将人扯住了。
虞月卓听罢,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然后客气有礼地说:“原来是外二祖父家的,怨不得有些面善呢。”说着,又望了阿萌一眼,那目光让阿萌头皮发麻,差点忍不住抱头缩地了。
众人听罢,只当他是客气,皆抿唇笑起来。再见虞月卓也没再多关注的模样,终于松下心来。她们可不希望虞月卓去关注个不是姚家的姑娘。
只有阿萌觉得他真的不是客气,而是陈述了一个事实:这个人真的认识她!可是她从小到大发生的事情记得很清楚,自己应该是没有见过这个人的。呃……或许是见过,但因是无关紧要的人,所以自己不去记?
反正无论哪种,阿萌都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幸好虞月卓现在是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她这个小透明绝对不会与他勾搭上什么杂七杂八的关系的。
接着又是一群女眷七嘴八舌地围着虞月卓表示她们的关心之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虞月卓是她们远征在外的儿子呢。反观虞月卓的亲娘姚氏,在最初的激动后,又淡然地坐在那儿,只用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被众位姚家夫人及姑奶奶们围住问话的儿子。
虞月娟原也是沉得住气的,等见到姚家的贵女们随着她们的娘亲围住她哥哥问话时,心情越发的气闷了,她的哥哥是大英雄、皇帝亲封的大将军,岂是这些无知的女人能般配得上的?
说了会儿话,虞月卓终于被姚大老爷派人来叫出去了,也算是缓解了他突如其来的女祸。
阿萌见状,巴不得他快快离开,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气,她都觉得碜得慌,特别是看到他那副待人斯文有礼的模样,只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儿。难道只有她觉得他特别的做作,本性向恶?
虞月卓一走,室内原本还温馨热闹的气氛顿时没了,姚老夫人淡淡地坐着,环视下面的一群如花似玉的姚家姑娘们,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半晌过后,姚老夫人表示累了,让嬷嬷扶她到里头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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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老太太的院子,阿萌跟在姚大夫人身后,和姚青青并排站在一起,几次想告辞了,但在姚青青有意无意的阻扰下,只能心中叹了口气。
“阿萌,虞表哥长得真好看,是不是?”姚青青凑近阿萌,小声地说道:“他比京中那些公子哥儿都有礼数,人又英武不凡,一点也不像个武夫呢。”
阿萌含糊地应了声,不想再纠缠那男人的事儿。
走过一条抄手游廊,阿萌见姚大夫人要带她们去刚才那群夫人和贵女们那儿,赶紧说道:“舅母,我身体有些不适,我想……”
“诶?难道你腿又疼了?”姚青青马上关心地问。
听到姚青青的话,姚大夫人回头看着两个小姑娘,也关心地问道:“怎么回事?阿萌你身体不舒服?可要招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今天是姚老夫人的寿辰,姚大夫人要招待来往的女眷,忙得一刻不得停歇,而如此忙碌的时候,她还关心自己的身体,让阿萌实在是感动又不好意思。她受伤惯了,这点小擦伤根本不是事儿,只是不想再去和那堆京中贵女们凑在一起遭她们冷眼才借口离开的。
阿萌知道姚大夫人如此这般是为了让自己在那些夫人贵女们面前露个脸,与那些身份高贵的贵女们结个手帕友,对她未来大有益处,可自己现下真的不想往那边凑啊。
“娘,阿萌先前摔伤了腿……”
姚青青当下将阿萌在路上摔伤的事情说了一遍,姚大夫人听罢,对阿萌这种倒霉的体质颇为同情,见她面色实在是不好,便也不再强求了,吩咐她到姚青青的院子里去歇息一会,等稍一些她再派人送她回罗府。
“谢谢舅母,让您挂心了。”阿萌带着鼻息的声音说。
姚大夫人笑了笑,吩咐阿萌好好歇息,便带着不情不愿的姚青青往大厅行去。阿萌可以不去,但姚青青这个姚家嫡女是不能不去的。
阿萌见人走远了,心里松了口气,赶紧带着她的丫环知春往姚青青所住的清风院走去。
这回阿萌专挑一些人多的地方走,就怕自己又在路上遇到某个性格恶劣的男人。阿萌素来不相信自己会有什么好运气,所以习惯做事之前多考虑下自己该怎么做才能避免麻烦事儿。
走过这条走廊,就到清风院了。
看到一眼在望的清风院,阿萌难得地露出笑容,正准备回头吩咐知春快点时,突然腰间一紧,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整个人被捂着嘴拖到了一处假山的山洞后。
“啊……”
尖叫声被一只宽厚温暖的大掌捂住,阿萌双目圆瞪,惊骇地看着眼前好整以瑕地俯视着她的男人,那双望不到边的黑眸让她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可是还没抬腿给他一个防狼下胯踢时,男人轻易制住了她的花拳绣腿不说,甚至箍在她腰间的胳膊一紧,痛得她差点飙泪。
阿萌现在很确定,这男人估计是和她有仇,所以才会专门找她碴,让她倒霉。看吧,现在又来搞这一出,让她不怀疑都不行。所以,阿萌认为,也许自己曾经不经意间惹到了这个恶劣的男人不自知,太悲催了。大楚这么多女人,为毛是她惹到他呢?
阿萌内流满面,很想大声咆哮:大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不用这般试探了,有什么过往仇怨的话就一并地交待清楚,咱都赔给你!
大抵是看到她一副泪眼汪汪的模样,男人有些恶劣地笑起来,挑起一边眉毛,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很愉快的气息。
“你哭什么?不是被咬了都不会哭的么?”虞月卓用手指捻去她脸上的泪,可是他粗砺的手指又让她面上一阵生疼,由此可以看出,这男人估计从来没有给谁做过这种试泪的动作。
阿萌趁着他松手之际,赶紧偏过脸躲开了他的手,然后阿萌很快知道自己此举又惹恼了这个喜怒不定的男人,那只大手捏着她的下巴,生生将她的脸板回来。
腰好疼,下巴好疼,凡是被这个不知轻重的男人碰到的地方都好疼。阿萌忍住因为疼而流出的生理泪水,小声地问道:“虞大将军,你到底想干嘛?若是我曾经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拜托你明着来,不用做这种、这种……”这种破坏她名节的事情。
阿萌相信,以这时代的标准,她被个男人碰过了,已经算是不洁了。她该庆幸这个男人应该也是不想让人发现,所以才会挑这种隐避的地方下手么?
不过阿萌此时和个男人身体紧贴着靠在一起,鼻息间也是一阵的男人身上的气息传来,但却没法让她心跳加快生出什么害羞感,只觉得毛骨悚然,很想夺路而逃。
如此想着,阿萌又是一阵的紧张害怕,自己的武力值很低,若是这个男人想做什么,她估计逃不掉……
听罢她的话,虞月卓脸上故作的斯文笑容敛去,扯着唇角的模样实在是恶劣得让人想抽他:“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反而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呢。不过……你现在也做了一件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什么?”阿萌问道,脑子高速运转起来,忙着找出路。
她游移的脸被板正,男人露出了十分恶劣的笑容,高大的身形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怀里,凑到她耳畔,轻轻柔柔地说:“阿萌,你右手臂上的伤痕还在不在呢?当初一定很疼吧?真可惜我一直没有看到它愈合的模样……”
阿萌瞪大眼睛,突然身体一阵轻颤,一阵寒气从脚底蹿上心头,整个人都僵了。
“怎么了?认出我了么?”虞月卓愉快地问道,对她的箍制松了几分。
“你……”
“什么?”男人欣赏她害怕的模样,这般胆小,如何能逃开他的掌心?
阿萌咬着牙,慢慢地说道:“你混账!砸你!”
虞月卓目光一厉,猛然听到破空的声音,那种多次在生死之间徘徊挣扎的危机感让他第一时间搂着她跳开。而他原来站在位置,一颗假山上的断石砸在地上,入土三分,若是它直接砸到人头上,不死也去半条命。
可是,霉运好像还没有完,阿萌被他带离时,腰间的衣服勾到了一块石头,嘶啦一声衣服破了不说,连带的腰间也突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而男人也因为躲得太急,山洞太窄,后脑勺磕到一块起的石头。
虞月卓发出一声闷哼,脑袋一阵晕眩,箍住她的力道也松了几分。
阿萌见状,趁机踹去一脚,也不管是踹到他哪里,见他终于松开了她,赶紧手脚并用地爬离开山洞。
奔出了假山山洞,阿萌看到一个少年小厮制住了知春,怨不得知春明知道她被人掳去假山也没有吭声。可能是太害怕了,知春焦急地看着她不敢轻举妄动,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
那小厮见到她狼狈地跑出来,嘴巴瞪得老圆,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仿佛很怀疑她怎么会在自家那么恶霸的主子手里逃跑。尔后想起自家主子,神色一变,也不理会他们,赶紧往假山的山洞那儿奔去。
而阿萌也趁着这个机会,扯着知春往清风院跑,心里诅咒不休。
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倒霉事儿,她再也不想做了,真是疼死老娘了!
第5章
两个女人跑得飞快,活像是身后有恶鬼追一样,不多时已经跑进了清风院里。
那少年小厮瞥了一眼,心里暗暗纳闷她怎么能从他家那恶鬼一样凶残的将军手心里逃跑的,等他绕到假山洞前,看到山洞里的情况,顿时有些傻眼了。
“将军?你怎么样了?”
少年小厮赶紧过去将虚弱地靠在山洞壁的男人扶住,凑近了闻到了一股子的血腥味,顿时脸色变了:“将军,您……受伤了?”
小厮吃惊不已,记忆里的将军除了初入战场时,因年幼武艺不精受过不少的伤,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武功在战场上磨砺得越发的纯熟后,已经多年未曾受过伤了。可是此时,这个素来强势的男人竟然因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而受伤了?
虞月卓睁开眼睛,并未如小厮所想般的虚弱,双眼反而黑亮得不可思议。虞月卓推开揣扶住自己的小厮,摸了摸后脑勺,摸到一手的血,顿时目光变得又深又沉,唇角微微扬起,不怒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