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一年又一年
电话彼端,桑柔的声音结结巴巴的:“因为是陌生号码,陌生号码我几乎……几乎不接……我没想到……没想到……女王陛下会给我……给我打电话。”
防备心还很强。
苏深雪以为戈兰安逸的环境可以让桑柔一点点放下戒备,现在看来,任重道远。
在电话里,桑柔一一回答苏深雪提出的:“习惯了戈兰的生活吗?”“学业顺利吗?”“第一次参加官方公益活动感觉如何?”
回答完毕。
桑柔表达了对女王陛下最近身体健康情况的关怀。
“我很好。”笑着说,也表达了对她赠送礼物的感谢,“怎么想给我送礼物?”
“啊?”
咋听,似乎她问的问题对于桑柔来说很是唐突。
苏深雪心里叹了一口气,说:“我很高兴收到你的礼物。”
“谢谢女王陛下。”
怎么想给她送礼物?桑柔还是回答了。
说是回戈兰前,她和几名社员去逛悉尼夜市,社员都买了送家人朋友的礼物。
“于是……于是……”电话彼端,桑柔的声音越来越低,“于是……我……”
“我明白,谢谢你。”
又聊了几句,不知怎么地,苏深雪问出:“给女王陛下买礼物,那给首相先生买礼物没有?”
“啊?”
安静等待着。
片刻,电话彼端传来桑柔的声音:“没有。”
和女王的通话早已经结束,可桑柔依然拿着手机发呆,
女王问她怎么想送她礼物时,桑柔答不出话来,朦胧意识里,给女王买礼物是类似于感恩之情,桑柔知道,女王什么也不缺,但她还是想给女王送点什么表明心意。
当这个问题被以口头形式提及时,一切一切变得非常清晰。
“怎么想给我送礼物?”
“因为,我给您的丈夫写很多很多信,直到现在,给您丈夫的信还没停止过。”这才是真正的答案。
还有……女王陛下。
我不仅给您的丈夫写信;我还一直保留着您丈夫那晚戴的佐罗面具。
佐罗面具保留了,那对戒指也没扔掉。不仅没扔掉,还每隔一阵子就把它拿出来瞧。
逐渐,光是瞧瞧似乎已经无法满足了,一个无所事事的周末上午,我把女式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把男式戒指牢牢握在手掌心里。
后来,我买了一条项链把两个戒指串联在一起,现在,串着戒指的项链就戴在我身上。
我已经戴着它很长一段时间了,甚至于,那天无意间被同学发现,同学问是不是情侣戒指,那时,我应该回答“不是,不是情侣戒指”。
但没有,我什么也没回答。
女王陛下。
这才是为什么送礼物的真正原因,源于心虚,源于愧疚感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