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前情

一玄武一朱雀，就这么睡了一.夜。

晨曦初升之际，玄武和朱雀不约而同地睁开双眼，摆好修炼姿势，对着紫气吞吐。

等第一缕紫气收入体内，玄临低头，道，“说吧，怎么回事。”

火红小鸟动动眼珠子，道：“这样说话，怪不习惯的。”

以前兽与兽之间，至少要隔上百米说话，不然视为挑衅，之后就会战斗。

玄武一双豆豆眼盯着朱雀的豆豆眼，确定朱雀没有说笑，从树上跳下来化作人形，坐在石桌边的石椅上，抬头对朱雀招招手。

从鸟窝里探出头的朱雀，……

行吧。

他也化作人形，坐在玄临对面，面露一丝难色。

“你这是不想说？”玄临侧目。

朱雀幻出的人形和徐昂一模一样，玄临看着没有陌生感，说话语调以及态度都还和以前一样。

“啊，不是。”徐昂双手合十托住下巴，身子前倾，双目微垂，苦恼地开口，“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算了，从头说起吧。我是天地间第一只朱雀。”

“好巧，我是天地间第一只玄武。”玄临抬头示意，“可是我见过的朱雀，不是你。”

徐昂挠挠头，笑得腼腆，“其实我见过你，不过你一般懒洋洋的躺在河边石头上晒太阳，不爱搭理人。我那个时候，和祖龙打了一架，生死斗的那种，我打输了，就逃到你领域里边。我以为你会驱逐我的，结果你眼抬都没抬，对我这个侵入者视而不见。”

玄临若有所思，“难怪我见到的那只朱雀，成为了我的邻居，原来你死在我附近。祖龙呢，还活着吗？”

徐昂抬眸，瞧出玄临的身上冷意，笑道，“若祖龙活着，你还想替我报仇啊？”

玄临给了他一个眼神，不行吗？

徐昂收回手臂，笑了，这笑容有点软，看得玄临心也软软的。

“我重伤杀了他。若不是为了杀他，我也不至于伤得那么重。”

按说祖龙属水，朱雀属火，水火地盘不重，且水火不容，互相吞噬反伤自身，两兽间应该不会产生什么冲突才对，可是祖龙祖龙不知发什么疯，盯上朱雀不死不休。

朱雀自然不甘引颈就戮，拼着重伤反杀了祖龙，怕被人捡便宜，逃离战斗现场，最后力竭落到玄武地盘。

玄临望着徐昂，眼底闪过愧色，“若我当时没那么懒就好了，这样你就不会——”

玄临不想说出死字，太不详。

徐昂笑笑，伸出手握了下玄临的手，道：“也不能说死吧，我这一族，其实拥有两条命，能涅槃重生一次。”

“那你？”玄临听了徐昂的话，愈发糊涂，若是徐昂没死，他见到朱雀是谁？

朱雀也是天地只有一只的种族，不可能出现第二只朱雀。可是他能确定，他见到的朱雀，不是徐昂。

“唔，被夺舍了。”徐昂歪歪头，笑道，“按照现在的说法是，我涅槃用的精血，被后世穿越来的灵魂占据，之后他成为朱雀，我变成游魂。”

朱雀之名，天生地予，没有姓氏，只有名，独一无二的名。

比如徐昂，他的名字是离一。

不像后来那只朱雀，姓尹名鑫，有名有姓。

玄临，……

难怪那么神经病，带着毕方也一起神经病。

他握住徐昂的手，道：“你受苦了。”

和徐昂一样，他也是尹鑫手下的受害者。

“也没受什么苦。”徐昂抿唇一笑，露出两个笑涡，十分可爱，“我没死透，那尹鑫不算是真正的朱雀。而且，那团精血到底是我的，我在里边做了手脚，只要尹鑫一死，我会重新进入朱雀精血里边，等待复活。”

“在尹鑫破壳成为朱雀的时候，我失去意识，再恢复以前意识时，就是昨天。所以我，真没受什么苦。”徐昂将一切托盘而出，眼底更多的，还是作为徐昂的意识存在。

毕竟，上古时候，除了吃喝打架，真没什么值得记忆的。

“没受什么苦最好，难道你还想受什么苦？”玄临眼底暗含威胁。

徐昂怂惯了，还没恢复离一的日天日地，一见玄临的眼刀，下意识地缩下脖子，闭口不言。等反应过来要回瞪时，这茬已经过了，玄临正给他递了个洗好的透亮的朱果，并问，“一切都是天道安排。是你的便是你的，那小偷偷了你的身体，偷不走你的人生。”

徐昂接过朱果往嘴里塞，眉目纠结，为啥自己人身这么怂，为啥对自己影响这么深？

“对了，之前你被毕方困住时，我假装成你，稳住了你爸爸和你哥哥，不过我到底不是你，你爸爸和你哥哥已经起疑了。明天你回去一趟，安安他们的心。”

说完了之前的疑惑，玄临迅速回归现代，并展望未来，“我跟你一起回去。第一次上门要送你爸爸和你哥哥什么东西呢？视肉？离朱？栾木？育沛？这些都对人体有大好处，给你爸爸正好。”

“至于你哥哥，你哥哥不是要结婚了吗？给他衍木。衍木宜子孙，让你哥哥给你徐家传宗接代。”

“还有你嫂子，可以送她云霞锦。”

“对了，玉石不能少，赤金也不能少，他们人类就是喜欢这些玩意儿。”玄临不断从自己的空间掏东西，那架势，恨不得将自己认为能用上的，都送出去。

徐昂按住玄临往外掏宝贝的手，道，“不用那么多，就简单的送一些就好。”

玄临缓缓抬头，勾起一个笑，“怎么能简单呢，羊羊。毕竟要他们放心让你和我在一起，礼再多也不重。”

因为，你是无价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