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番外十八
“不困。”温蕊这会儿毫无睡意，她看一眼纸袋子里剩下的三根棒子，嘲笑司策，“你不也跟我一样，买了那么多根回来，是怕验孕棒出错影响结果吧。”
司策承认她说得对，虽说这东西出错机率低，但初为人父的他也有些许紧张，便索性把药店里能买到的品牌全都拿了一盒回来。
“不过三根同时出错的机率几乎没有，你若不放心咱们明天就去验个血做个B超，那样就能百分百确定了。”
“这么早做B超好吗？”
司策笑着揉她脑袋：“那就过两天再做。不过B超还是迟早做得好，别像上次那样……”
万一再来个宫外孕，温蕊只怕会有生命危险。经历过上次的大出血后，司策现在一点儿不敢大意，务必要从怀孕的第一刻起便足够小心，再不能让意外发生。
温蕊也是心有余悸，这事儿过去这么久，平时不想起来也没什么，可现在她又怀孕了，难免便会想起从前的不快。
迟早做个B超很有必要，她必须百分百确定这次宝宝乖乖地着床在了她的子宫里，那样才能安心。
算一算日子，从末次月经起到今天，她现在差不多快有六周的身孕了。六周，宝宝说起来还只是个胚胎，但对她来说那已经是有了生命的小朋友，是很快就能和她见面抱在手上哄着宠着的小宝贝了。
温蕊突然有点激动，躺在床上想象着两人见面的那一天，情绪有点复杂：“听说刚出生的小朋友都不是太好看。宁芝说她第一眼看到她家闺女的时候，丑得她差点哭出声来。”
“不会，”司策十分自信，“我们俩的孩子一定很漂亮。如果孩子像你便更漂亮，所以最好生个姑娘，长得像你一样漂亮可爱便好了。”
“我漂亮吗？”
温蕊歪着头问了一句后，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她应该是漂亮的，这是从小便公认的事实，但她又很少会想到这一点。从五岁起她就一直活在自卑中，哪怕长得再漂亮，她也从来不会自信地站在镜子前，由衷地感叹一句自己真美。
她一直被打压被欺负，这样的生活过了二十多年，以至于她都忘了其实她也可以昂首挺胸站在人前，接受别人的赞美。只因她根本也不比别人差。
司策也觉得她这个问题有点可笑，支着脑袋躺在她身边，伸出手指在她的脸颊处轻轻滑了两下：“你若是不漂亮，我当年也不会见色起意。”
“所以你在学校里帮我，把我从我大姑家接出来，只是因为我长得漂亮？”
“大概是吧，你爸出了事后，我就总想起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你穿着公主裙坐在会所的包厢里，安静得跟个洋娃娃一样。玩我手机里的游戏时也特别腼腆，害羞得连话都不敢说。”
那时候的司策还小，刚上初一的年纪，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样的小女生。如今的小姑娘都是自信而开朗的，很少有那么害羞的，更何况还是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和她那个脑满肠肥一股生意人做派的父亲截然不同。
司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栽了进去，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所以后来在学校里碰到她被人欺负，他很自然地就想出手相助。
他本以为自己是见不得女生掉眼泪，会心烦会烦躁，会很想要把她们的眼泪逼回去。可后来他才明白，他只是不能看温蕊哭而已。她一掉眼泪，他的整个世界就会起风会下雨，会让人浑身不痛快。
所以他得做她身边的那棵参天大树，永远张开枝桠将她保护起来。只是从前的十多年他做得实在不太好。
幸好他又有了一次重来的机会，往后余生他都会始终如一的爱着温蕊护着温蕊，不让她再受一点伤害。
“还有我们的闺女。”
司策说着把手轻轻地放到了温蕊的肚子上，对方忍不住嘲笑他道：“这还只是刚怀孕，就闺女长闺女短的了。怎么就一定是女儿，儿子不可以吗？”
“儿子长得像你这么漂亮不太合适。”
“那就像你呗，像你多好，小小年纪不苟言笑，一副老干部的样子，多可乐啊。”
司策也跟着想象了一下，发现确实有点意识。一扭头又看到温蕊笑颜如花的脸，便摇摇头：“不好，还是女儿好。”
“儿子吧，哥哥照顾妹妹这个模式比较好。姐姐带弟弟的话，姐姐也太辛苦了。”
“可都说第一个孩子更漂亮，姑娘更美不好吗？”
两人一时间陷入了迷茫中，似乎哪一种组合都不错，又多少会产生一点遗憾。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法完全说服对方。到最后司策眼见着温蕊开始打呵欠，这才哄着她洗了澡上床睡觉。
“明天再想这事儿也行，还有九个月，不着急。”
男孩女孩都好，只要是温蕊的孩子，他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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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司策直接没去公司，一早就预约了蒋雍他家医院的妇产科专家，带温蕊却做了一套全面的孕期检查。
蒋雍消息灵通，一听说温蕊怀孕的事情屁颠颠地就赶来恭喜两人。
“哎呀，你家儿子来得正是时候，这下我姑娘不用愁了。”
司策斜他一眼：“我们家姑娘能跟你姑娘做闺蜜，别的就不用想了。”
“姑娘？这么快就知道性别了？不能够吧。”
“既知道不能够，就别一口一个儿子地叫。”
温蕊看蒋雍被怼得可怜，好心笑着和他解释：“他，昨晚想了一晚上的闺女，你别跟他提儿子的事儿，他不爱听。”
“儿子不好吗，多皮实多好养，小公主可娇贵呢。”
司策又白他一眼：“我乐意，我钱多，我的公主我会给他全世界最好的。”
蒋雍听了倒抽一口凉气，还夸张地后退了几步：“这、这还是我认识的策哥，鬼上身了吧这是？那么肉麻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我怎么这么不习惯呢。”
“那你现在可以习惯起来了，省得以后难受。”
蒋雍捂着心口用力做了两个深呼吸：“不成，我得跟斯年打个电话，得把你这德性好好跟他说一说。哎哟我去，司策当爹居然是这个样子，没想到啊没想到。”
蒋雍边嚷嚷边做好了逃跑的姿势，没等司策动手揍他便溜之大吉。
很快司策这边就收到了许斯年的电话，对方在那头笑得含蓄：“没看出来你小子动作还挺快。”
“确实比你快，不过像你这么慢的也不多见。”
“好货不怕晚。我不像你年纪轻轻就当禽兽，别人姑娘十几岁的时候就惦记上了。”
“要不早出手，说不定就要被某人截胡。”
许斯年呵呵一笑，没接他话茬。年轻时候不懂事，那种感情甚至都称不上爱情，大概就是中二少年的保护欲在作祟。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对女人已没了这样的感觉，也就再也没有尝到过所谓的爱情。
说不定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恋爱，最后由家里老头子安排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领张结婚证，婚后该干嘛干嘛，两人各玩各的彼此不干涉，说起来也挺惬意。
爱情什么的，实在太麻烦。
他轻咳两声将话题从自己身上转移：“你有空管我倒不如管管你自己，孩子都造出来了还不准备领证吗？你俩这是要让你家小公主当非婚生子？”
司策看一眼正被护士领去做B超的温蕊，低声回了许斯年一句：“快了。”
确实，孩子都有了，也该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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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从医院回来后，温蕊整个人一直都处在一种既兴奋又茫然的状态中。一路上她便问了司策好几遍同一个问题。
“真的是两个吗？”
司策按捺住了上扬的嘴角，颇有耐心地回答道：“确实是两个，医生说了有两个胎心，就代表你肚子里有两个孩子。咱们的大宝舍不得你又回来了，还把二宝一起带来了。”
不管这个说法是不是真的，温蕊此刻整个人都沉浸在了狂喜之中。原本只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没想到一下子来了两下。
或许当真像司策说的那样，宝宝舍不得妈妈，所以又回来找她了。上次只是走到一半发现忘了带礼物，所以折返了回去。这一次TA带着二宝这个礼物又回来找自己了。
想到这里温蕊眼眶发酸，差点掉下泪来。她抬手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腹部，想和孩子们离得近些，更近些。
那一天的温蕊因为实在太高兴，话也多了不少。回到家后甚至还难得地挑剔起了家里的摆设。
嫌弃房子的装修风格过于冷硬，想要添置一些暖色调的单品。又觉得大理石地面太滑，琢磨着要不要铺上地毯。
司策自然有求必应，将她的要求一一记下，回头准备找人按温蕊想要的风格重新装饰一下这个家。
“你若不喜欢咱们还回同泽馆，或者挑一套别的房子住也行。只是装修来不及新整，你是孕妇，不适合住刚装修好的房子，咱们只能在软装上进行调整。”
温蕊对住哪里并无意见，对她来说同泽馆太大，反倒是这里更温馨。
“就这儿吧，懒得挪了。”
司策宠爱地凑过去亲了下她的脸颊：“别的事儿都好说，不挪便不挪。但有件事儿能不能烦请司太太亲自出马一趟。”
“什么事儿？”
“陪我去领个证儿，领张结婚证。”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最后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