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揉揉

通话足有二十分钟。

全程陈沿没说过一句话，像个听戏人，听完之后适当问出自己的疑问：“你上次在餐厅遇见林越北和他女友了？”

“嗯？”

“你自己刚才说的。”他说，“你也去他们的餐厅吃过吗。”

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总会谈点事情，林越北偶尔也讲姜晚宁的事情，比如她要他送她名牌包包，比如她格外喜欢在他车上拍照，出去约会吃饭的地点得在五星级以上，不然对不起她精心准备的妆。

谈完之后林越北会问其他牌友：“你们的女朋友也这样吗？”

他当然不是觉得这个行为无理取闹，只是姜晚宁在做这些的时候，就和陈又薇不像了。

像陈又薇这种天生就含金钥匙的女孩，是不屑于炫富的，更不会在一些看起来高档的场合拍照比剪刀手打卡发朋友圈。

每次林越北和姜晚宁出去吃饭，她P图的时间比吃饭的时间还要长。

时间一久，两个人的差距就体现出来，相似感没那么明显。

天生的小家子气是无法改变的，即使林越北不吝啬花钱，也无法改造姜晚宁，无法将她变成天生就是傲慢大小姐脾气的陈又薇。

白柠并不知道刚才和林越北的谈话暴露哪些细节，她点头说自己去过。

陈沿问：“一个人吗？”

并不是一个人。

而是被孟若云约去的。

但白柠并不想告诉他她之前和孟若云见过面，所以点头：“一个人。”

陈沿算一下林越北和姜晚宁分手的时间刚好是白柠心情不好的那天。那么她见了什么人，又因为什么事导致情绪低落，他大概能猜到些。

他的母亲，应该找她谈过话。

至于谈了什么。还真不容易猜。这两人都不愿意把见面的事情透露给他，他也不会多一事去详细询问，况且白柠和孟若云的状态都不适合。

陈家在外人看来是光鲜亮丽的，但实际上家庭氛围甚至不如一个普通家庭，从记事开始他们很少出现一家子在一起吃饭的画面，陈父是个忙人。忙着公司和外面的情人。那会儿流行叫秘书为小蜜，陈父有好几个女秘书，个个前凸后翘长相漂亮，为此孟若云同他吵过不止一次架，但没换来什么结果。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她管不住丈夫的事情，一心教育儿女。

陈沿从小到大并不需要孟若云操心，不论是学习还是身体，因此孟若云花在他身上的心思并不多，大部分时候，孟若云管的是陈又薇。

因为陈又薇不听话。

这种事情便是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从母亲角度来看管束儿女是一件正常的事情，管陈又薇是为她好，但他人看来，未免过于严格离谱，所以陈家兄妹对父母的感情都较为寡淡。

虽然是富贵家庭，但兄妹两个算是相依为命长大的，做哥哥的，也守护妹妹很多年。没有他在，陈又薇估计早就被当妈的逼疯了。

现如今孟若云状态不佳，悔改自责，且剩下的年岁不多，陈沿和他的母子关系不比之前那样生硬。

哪怕孟若云找白柠，应该只是忏悔，不会找她麻烦的。现在的白柠更不会让人欺负她。

确认这一点后，看出来白柠在说谎的陈沿，并没有点破，只让她下次不要一个人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