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行动
“之前在那个家里,不小心把你的笔弄没了。”她说,“新买了一支送给你。”
他长指拨开笔帽,饶有兴致打量,“想不到你还有这份良心。”
“你才没良心。”
他只是虚虚笑着。
过了一会,陈沿眉目深沉,连声音都变了味:“你送这笔是不是有问题?”
料到他可能会察觉,却不想这么快就露出破绽,白柠面色闪过一丝慌乱,想起上回服务生下药那次,她完全被这个男人给套路了。
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上当。
白柠比他还要淡定,“什么问题?”
“你过来看看。”
“你要是觉得你配不上这支笔的话还给我便好……”
她边说边过去,刚挨近桌子,人就被他捞到怀里。
比闪现还快。
白柠嗔恼:“你干嘛——”
“大半夜地过来催我睡觉。”他低头,下颚掠过她的脖颈,“你送来送笔还是送人的。”
“不要拉倒。”
“要,人和笔我都要。”
说罢便将她翻面,低下去亲吻。
她体重轻得像小孩,单只手就能握紧,并且按死在怀里,亲得她两颊红红,气息喘喘。
陈沿不适时笑出声:“做过这么多次了,我们柠柠怎么还害羞。”
白柠更红了,这次是被气的,恼羞成怒。
作势打他,又停手,这人有点毛病,且抖字母倾向,越打他越能激起兴致。
吻下去的时候便知道他的酒并没有清醒,带着轻微的醉意,咬她耳朵,厮磨轻抚,一寸又一寸。
这里灯光不算明亮,陈沿却在情迷间看见她锁骨处的痕迹。
“这是什么?”
这一声陡然冷下去。
白柠低头,看不到锁骨,拿手机的黑屏照了照,隐约看见了咬痕。
“谁咬的?”陈沿问,掐她腰的手劲狠起来,“别告诉我是顾桉树弄的。”
“不是。”
“那谁。”
“狗咬的!”白柠这次真被气笑了,醉酒的老畜生,连自己在包间做的事情都不记得。
她说是狗,陈沿似乎有些记忆,又记得不清楚。
“我咬过吗?”他蹙眉,自问。
认自己是狗,也是没谁了。
大概嫌弃咬的形状不好看,他又低头,重新规划了图案。
真是属狗的。
咬完后不无得意对自己犯下的罪行做出过高的评价:“是心形的,很漂亮。”
边咬边整她,白柠实在没力气欣赏杰作。
起初她没察觉,到最后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并没有亲身上阵。
他的手生得万分漂亮,骨节清晰,指间距离恰到好处,不论做什么事情都像在搞艺术。
只不过有些艺术能送她上云巅。
末了白柠摸着自己红成番茄的脸颊,去看他,有些意外,还有不解。
陈沿倒是很淡定,衬衫西裤,干净整洁,一手搂着她,一手揉纸擦拭,淡淡道:“我自己没进去。”
在她疑惑的视线下,他低头亲了下她的额边,“所以明天早上你就不要吃药了。”
*
这个夜,注定是无眠的。
白柠为哥哥赢得赌注,可是心好像丢失了方向感,像是灌了水的糯米团子,软得不像话。
身侧的男人呼吸平稳,应该在熟睡,她慢慢地坐起来,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抱膝在旁边坐了很久。
她看出他刚才,明明很想的。
这个人,明明是一天不吃就饿得慌的狼,从前的时候,不会轻易放过她。姨妈期的话,他则对她的手感兴趣,即使她的手很小,也没什么力道和技巧。
只是因为不想让她吃药,所以没有真枪实弹吗。
白柠捂着胸口,只觉心间某处伫立的围墙,在一瞬间支离破碎,瓦解松懈,从此再无防御力。
人心脆弱,且难以控制。
终究,她还是承认一直以来没承认的事情。
这一瞬间,白柠突然放轻松了。
她起身下去,拿起桌上搁放的笔,走到卫生间里。
对着镜子,一点一点地将笔身里的录音器拆出来。
出来后,白柠的心平静下来,终于心安入睡。
她没有察觉到,一直以来即使睡着也只能保持浅眠状态的陈沿在她动弹的一瞬间就醒了。
但他没有任何的动静,直到彼此呼吸交织,夜静无声,才缓缓阖眸。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在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