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
洛一直摇头。
卢氏急了。
“阿弥,你莫隐瞒,若有委屈,尽管说给阿家!”
“阿家,我的无事……”
洛万般委屈,声都带哭音了,却只把脸埋在她的怀里,一动不动。
卢氏左哄右哄,就是不见她口,心急火燎,又无可奈何,只好打住。
过了一会儿,阿停又寻洛学箫,卢氏便叫洛回去。等她一走,立刻唤阿菊,问儿子和儿妇两人的事。
她叹气:“我听的出,阿弥是有委屈。只是无论我如何问,她就是不说。我想,你是阿弥跟的亲近之人,故将你叫,想问个究竟。”
阿菊急忙到门口,左右张望了下,见无人,将门关了,这才回到卢氏跟,小声说道:“承蒙老夫人看得起我,我便说了。若没猜错,李郎君至今尚未与我家小娘子圆房。小娘子心里也是委屈的。但她面皮薄,又是女孩儿家,这种事,怎好到处去说?连我问她,她也不讲。只是我自己猜想罢了。是或不是,我亦不敢断言。”
卢氏大吃一惊。
原本她还只是担心,儿子当初强娶高氏女,人是娶回放在家里了,但二人日常相处,说不定会有磕绊,两人又都轻,关起门如何,自己也是不知。
才洛在跟,分明听出她有委屈,自己也东想西想,猜个不停。
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都过了,转眼就是正月底,儿子竟还没有和儿妇圆房?
难怪洛,才分明都要哭了似的,在自己面,却一个字也不肯吐露!
心里的火气,顷刻间便冒了出。
在阿菊的面,却强行忍住,只道:“竟会有如此之事?也罢,等穆儿回,我再问问,到底是怎生一回事!”
阿菊这回京口,知长主认了李穆这个女婿,又得了吩咐,加上也知道了李穆暗助长主解决了失手杀朱氏一事,对李穆很是感激,心态自也就变了。眼见洛和李穆似乎还是模样,竟至今没有圆房。分明自家小娘子的态度经和刚嫁时完全不同,那李穆却不知道在想什么,日日一大早出房自管去练剑,暗中早急得不行。
可算有机会把事情捅到了李母的跟,吁了口气,于是恭敬告退。
……
李穆傍晚回家,刚进大门,就见阿停站在照壁旁张望个不停,看见自己,飞快跑了过,说阿姆叫他立刻过去见她。
李穆不知何事,但见母亲似等得急,不敢怠慢,径直去了北屋。
一进去,便见她冷脸端坐榻上,手边摆一根戒尺,气氛很不寻常。一怔,随即笑道:“阿母,唤我何事?”
“把门关上!”卢氏冷冷道。
李穆依言关了门,回到母亲跟,迟疑了下,正要再口,却听她喝道:“跪下!”
李穆无奈,只好跪了下去,道:“阿母,儿子做错了何事?惹阿母如此生气?阿母说,也好叫儿子改。”
卢氏恨恨道:“你给我老实讲,你成婚至今,是不是还没和阿弥圆房?”
李穆愣住:“阿母,你听何人之言……”
卢氏一听,就知是的。顿时火冒三丈。
“你管我听何人言!”
卢氏一把摸起戒尺,砰砰敲身下坐榻,咬牙:“若不是我知道了问,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将人娶,放在家里,叫她伴我这个瞎眼老婆子一辈子了事?”
李穆迟疑间。
“当初你娶她,我就觉不对!她那样的出身,和我们家云泥之别,怎会心甘情愿下嫁?原本我极是担心。幸好阿弥性情竟如此好,又乖巧,又懂事!你娶到她,是祖宗积德,你上辈子修的福!你却竟如此待她?难怪这些时日,我总觉她有心事。我还道是何事,原竟是你,亏待她至此步!我想不通,你既不喜她,你当初为何又要娶她?”
李穆一时无话可辨,只不住认错,道是自己不好,请母亲息怒。
卢氏火气却越越大,想起今早洛在自己面流露出的伤心一幕,操起戒尺,命他转过向,朝儿子的手臂和后背,啪啪啪啪,毫不留情,狠狠抽了下去。
一边抽,一边叱:“你是成心想气死我是吧?可怜阿弥,今早我跟,都委屈成了什么样了!你娶了这么好的一个人儿,你不好好对她!我索性打死你了事,省得耽误她一辈子!”
……
阿停才等到阿兄回,传话完毕,见他去见阿姆了,便又晃到阿嫂的跟,说阿兄才回了,阿母有急事叫他,他过去了。
洛今早从卢氏那里回后,心里便有点不安,总觉得似乎要出什么事。
此刻听阿停这么说,那种不祥之兆愈发强烈,如何还坐的住?急忙悄悄去了卢氏的屋。
人还没到门口,隐隐就听到里头传出卢氏的的叱声。吓了一跳,赶忙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猫到窗边,从一道未关严实的口子里看了进去,看见李穆竟跪在上,被卢氏拿戒尺在抽。
那戒尺足有自己巴掌那么宽,又厚实,一下一下,结结实实抽在他的胳膊和后背,发出清脆的爆炒皮肉之声,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洛看得目瞪口呆,吓得更是不轻。
从没见过卢氏这么生气过。
眼看她越越气,一边数落,一边那戒尺落得愈发狠,李穆又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让他母亲打,只满口认错让她消气,心砰砰跳,想自己是不是该进去拦一下,又犹豫不决。
正不知措,忽,李穆仿佛觉察到了她的动静,竟突回头,视线扫向她的向。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竟觉他目光阴森,有点吓人。
洛感到后背一凉,哪里还敢进去,慌忙转头,飞快溜了回,一进门,人便感到心慌意乱。
虽告诉自己,不关她的事。她又没错!但还是控制不住想找个,把自己藏起才好。
出了这种事,她实在不想再面对他了。
正六无主,忽听外头响起侍女唤“李郎君”的声,探头出去一瞧,李穆竟回了,正大步朝这边走,脑子一热,慌忙将门给关上,又飞快上了闩,自己躲在门后,大气也不敢透一口。
“夫人可在屋里?”
洛听到他和侍女的说话声。声音听起还挺平静的。
“夫人在。”
侍女应。
门被人从外推了一下。
洛一动不动。
又传两下“笃”“笃”的叩门之声。
“夫人必是睡了过去。”
一个侍女又道。
门外安静了下。
就在洛稍稍松了口气时,看到门缝里竟伸进了一柄剑。剑尖抵在门闩上,撬了两下,门闩便了。
门被推,李穆一脚跨了进,顺手上了门闩。
洛大吃一惊,想再躲到床上假装睡觉也不及了,见他两道目光扫向自己,一边后退,一边使劲摇手:“不是我说的!早上阿家问我,我可什么都没说!你挨打可不赖我……”
李穆一语不发,阴沉沉的,和平常判若两人。
他的目光盯她,视线从她面庞,慢慢落到她的脖颈、胸腹,再往下……
洛瞬间毛骨悚,慌忙掉头跑向那扇门,伸手要拔门闩,李穆经从后赶了上,将她双手一拷,一把抱起,转身大步往里,投到了床上。
洛眼睛睁得滚圆滚圆,看他脱了衣裳,露出才被戒尺抽出了道道红肿印痕的身体,随后一把扯下帐帘,人便上了床。
他伸手将她抓住,一把拖了过去。
她便成了一条被压在了砧板上的小鱼儿。
洛心慌意乱,知门外有人,哪里敢叫出声,只顾闭眼睛,两手胡乱打他,双腿乱蹬。
纠缠时,忽嘴唇一阵温热,他竟低头,亲了上。
唇相接的那一刹那,洛整个人恍若被什么给定住,瞬间失了力气,忘了挣扎。
被他灼热呼吸扫过的那片肌肤,迅速冒出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洛双目紧闭,长睫乱颤。
就在她憋气,憋得快要晕厥过去时,他终于松了她,唇却又沿她的面庞,慢慢到了她的耳畔。
“阿弥,你若疼,便和我说。”
她听到他在自己耳畔如此道了一句,声带克制的低沉,极为沙哑,隐隐透出一种教导式的口吻。
“腾”的一下,洛周身的血液奔涌,一颗心更是跳得快要撞破了胸口。
她紧紧闭眼睛,缩在他的身下,一动不动,宛若睡了过去。
……
天渐渐暗了下。
下半夜,屋里那盏亮了大半夜的灯,还依旧明,未曾熄灭。
作者有话要说:年初曾被人投诉到上头,说我每篇文涉H,也不想因为写个文多事,所以这种情节只能这样了。事实上这样我都担心锁,修改很麻烦。大家谅解~
下章明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