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外头，众人陪着卢氏继续说话。

话题自是夸赞高氏女，羡慕李母娶了个儿媳。

卢氏一律笑着道谢。最后沈氏等人陆续告辞。

谢三娘最后一个走的。卢氏待她亲厚，亲自拄着拐杖送她出门，被谢三娘搀着胳膊，二人一边慢慢走，一边说着闲话，朝着那扇通往宅门的垂花门行去。

“今阿姆最挂心的，就是你的亲了。”

卢氏微笑道。“和穆儿结义的那个孙三兄，也曾过跟前几次。他脾是粗豪了些，却也是个汉。还在跟前几次透话，有意于你，想叫替他问你的心意。三娘，你觉着他？”

谢三娘慢慢地停脚步。

“怎的了？”卢氏问。

谢三娘低声道：“阿姆，的心，你一向知道的。今敬臣娶了高氏女，她美貌温柔，门第又高，能助力于敬臣，实是替阿兄和阿姆欢喜……别的，也没想……”

她语调最后微微哽咽。

卢氏沉默了片刻，叹息了一声：“你这孩子，都少年了，必还此死心眼？从前不知道穆儿所想，原本也是想着你能做儿媳的。他十六岁，那回跟他提这，他说未立业，不成家，且将你视为阿妹。还以为他只是说说罢了，想着过两年也无妨。再两年，他军中回，再提，他还是那话，这才晓得，他是真的将你看成和阿停一样……”

卢氏再次叹息：“他既此，这个做母亲的，也不强行要他。故这几年，常催你的婚，就是怕耽误了你。不想还是耽误了。今穆儿娶了高氏女，你若再这样，于心忍？总归还是被家给耽误了！”

“阿姆！和阿兄无干，都是自己不。你千万莫自责，更勿为担心！”

谢三娘跪了去。

“今一人，也是很！阿姆不嫌弃，已经很是感激了！往后认他为义兄，阿姆仍母。只求阿姆，往后不要因从前肖想而和有所见外！”

卢氏忙将她从地扶了起，叹息：“你放心吧，早就将你和阿停一样，视为女儿。你若都，阿姆才能放心。”

谢三娘拭去眼角泪痕，笑道：“阿姆，无的，你也不必送了。先去了，你心路。”

卢氏双手拄杖，停在那里，侧耳听着她出门，马扬鞭离去的声音，出神了半晌，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

……

洛神眯了一觉醒，神清气爽，躺在枕，望着这张昨晚才睡了一夜的陌的床，伸了个懒腰，爬起，撩开帐子，探出脑袋，发跟前没人，正要出声唤人，听到门外传阿菊和一个姓丁的仆妇的说话声。

两人似怕惊醒自己，声音放得很低，但隐隐地，洛神听到了“李郎君”、“三娘子”，似乎在说和他二人有关的，一时奇，轻手轻脚地了床，趿着鞋，悄悄靠得近了些，仔细听话。

门外，那仆妇正对阿菊学着自己先前听的舌。

“……老夫人耳聪，怕被发，不敢跟得太近。只隐隐听到了些话，老夫人仿似说，李郎君今娶了高氏女，成了家了，不再空耽误三娘子。她的意思，应是叫她也早些寻个人家嫁了。那三娘子却跪了去，说今也不想别的了，只把李郎君视为义兄。看这女子，颇是特立独行，竟和男子一样，骑马的，又骑马去了……”

洛神咳了一声，门口说话声立刻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