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方厉行的表情有点松动，像是跳帧般抽动了下，嘴角时常挂着的油腻冷笑不见了，他变得正常许多，紧盯祝高兴的眼睛，压低了声音，“所以，我其实就是个纸片人？我是，假的？”

祝高兴点头，“没错，不仅是你，我也是，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

方厉行攥紧手，想说什么，又好像被捂住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沉默许久，猛地站起身，大步往外走，“我还会来找你。”

祝高兴看着他消失在门外，平静地拿起了床边的书，翻开。

大段文字正在噼里啪啦的显现。

“不要去干涉其他剧情人物！不要再试图扰乱世界秩序！你越界了！警告！你越界了！”

祝高兴语气淡淡的，“说起来，我是挺好奇你那天给我的几个问题，我为什么会出车祸，为什么成了植物人，又为什么会穿书，成了一个新的祝高兴。”

他作出沉思状，“这两天虽然在床上干躺，也没去思考什么，但我做梦时总能梦到穿书前的事，我当时就想，会不会，我曾经的世界也是一本书？恰巧也是你写出来的。在我改变你给我的既定命运后，我就被撞了，那次车祸是很蹊跷，就像凭空出现一辆车一样。你也说过，除了作者去刻意制造，那种不可能的情况并不会发生的，对吗？”

书上的文字戛然而止。

不再和他对话，僵硬的扯开话题，视角突兀的转到了顾不尚。

「那天，因为中断意外，楼道里的相遇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两人仿佛真的只是恰巧相遇，态度友好的打了招呼，并客气的定下了时间一起吃饭，然而也只是礼貌寒暄，这顿饭两天后也还没吃。

顾不尚下班出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着那辆破皮卡开去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是十二梦精神病院。

医院门口还停着几辆摩托，李米和贺连宝站在那儿，好像专程去堵门的，一左一右门神似的站着。

顾不尚从车窗探头出来打招呼，“好巧啊，你们今天又在这儿值班？”

李米语气无奈，“小顾，算哥求你，能不能给我们点儿呼吸空间啊，天天往这儿跑，不炸学校你改炸精神病院，你这样下去真的不行。老程交代好几次了，再拦不住你，我俩就别干了，你不能为了一时刺激，就断我们财路啊。”

贺连宝靠着墙，嘴里还咬着根烟，“要我说，干脆就让他进去，咱俩也跟着一起，到时候程哥知道了，就说是被他胁迫，咱俩忘带家伙事儿，只能选择低头。”

李米皱眉，“这么扯的理由，他会信？”

贺连宝抛了个媚眼给他，“所以这次我真的没带，把你的也扔家了，要是他真对咱们做什么，我是无能为力，你得保护我啊。”

李米：“..”

他眼神宠溺，想生气还是轻叹一声，“哎，算了。”他看向顾不尚，“你下来，意思意思打我几拳。把我打晕，连宝再哭一会儿，装哭晕，你录个视频发给程哥就说是你干的，之后就随你便。”

顾不尚撇嘴，“我才不要，打人这么暴力的事，我怎么可能干。”

李米难以置信，“你说话能不能摸着良心？”

顾不尚眯眼笑，“不如咱们一起进去，帮我找个东西，找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