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番外2-7

所有人震惊地瞪大了双眼，齐刷刷地看向戚默。

夏九有点哽咽，“不……不是吧，戚教官？”

蓝牧舟的气管像是被人堵住，有些呼吸不上来。

他满脸的不敢相信，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一脸冷血的人。

这是戚教官啊。

说会保护他的戚教官啊！

就算是一碗水端平的“保护”，那也是戚教官说出口的啊。

卫狰也有点儿讶异，他挑挑眉头，觉得戚默多半是在诈他。

兵不厌诈嘛。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不是你的作风啊。”

戚默也扯扯唇角，“卫老将军，你年纪不小了，应该听说过……戚岚吧？”

“……”卫狰沉默两秒，表情似乎松动一点，没说话。

戚岚是个挺厉害的对手，最后死得惨烈。

“为救自己的学生，自己负伤不说，还让敌人逃跑，没能完成任务。”

“学生没救出来，被学生的家长责怪护人不周、没有实力，没能完成任务，让队友、上司、军部责罚，降职禁闭。”

“两面不讨好，我真不明白他怎么会办出这么蠢的事来。”

“最后他只能开着战舰，一个人冲向任务目标，用信息素自爆的方式……完成了任务。”

戚默说着，淡如死寂的眼扫过蓝牧舟，也扫过卫狰。

“无视军令、擅自出逃这种罪名落在头上，他的儿子连夜逃出主星，在外域一过就是几十年。”

“呵，我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祖父啊。”

“杀了人质，嫁祸给敌人……不就结束了么。”

她的手指轻轻摩擦，像是在找手感。

双眼微眯，看向蓝牧舟时已经是骇人的杀意。

她道：“我可不会像我祖父这么的……愚不可及。”

蓝牧舟浑身一颤，背后窜上一股阴凉，身上也冷了下去。

他轻咬着下巴，眼眶忽地一红，温热的水在里面打转。

怎么回事！

他最讨厌哭了啊，他为什么会想哭啊。

明明没有受到任何新的攻击，心脏却像是被人狠狠地剜了一刀，疼地他轻轻地抽搐。

泡在两股顶级Alpha的信息素中，他此时又虚弱，时间一长，身上已经开始发烫。

这是被迫发/情的前兆。

上次发/情时，还是戚教官帮他……

而这次，真的太难堪了。

蓝牧舟的呼吸略有点急促，“戚教官……你从前说的，都是……”假的吗？

他没问出口。

或许戚教官以前说得都是真的。

但在戚教官眼里，这一切都不如完成任务，都不如杀死敌人。

盛予平脑子里有点儿空白。

他的偶像是帝国最强的兵，是人人称道崇拜的“帝国之矛”。

可她是个……shā • rén机器吗？！

除了任务除了杀敌，难道她从来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过吗？

他深吸一口气，放声高喊道：“戚教官，我……黑犬一直都是我的偶像，我相信你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戚默似乎没听到任何声音，用那双冰冷的眼注视着目标。

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她缓缓张开口，倒数着，“三、二……”

每倒数一个数，现场那股奶油酒味的信息素就浓厚一些，迫人得很。

凛冽的风裹杂着尖厉的碎石，肆意擦破人们的皮肤。

卫狰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那是一双能拆机甲的手，穿透两个人绝不是问题。

“一！”

最后一个数缠着杀意，轻轻数出。

戚默却没有向卫狰预料的一样近战向前，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具象化的信息素如离弦的箭，眨眼间便穿透了卫狰的肩膀！

卫狰瞪大双眼。

这是……外放型！

强者对决，需要的就是对方那一秒的破绽。

戚默转瞬之间便出现在卫狰的身边，“你知道我那时为什么不用其他属性吗？”

那时人太多，被人传出去……可就没有杀手锏了。

见过她其他属性的人，都得死！

她一把捞住蓝牧舟的腰，同时聚集了超强信息素的右手猛然刺向卫狰的咽喉！

谁想卫狰没有闪开，只是错开了头部，免去了头身分家——脖颈被戚默那一章在脖颈处豁开了个大口子，鲜血哗哗直流，不忍直视。

他死死地把两人圈在铁臂之中，没有一丝松动。

“从刚才那一下，我就知道我赢不了，可我也不会输……”

他声音嘶哑，含混不清。

戚默祖父的死法，倒是给他提供了个不错的思路。

这个时代，人tǐ • zhà • dàn根本就不需要炸弹。

信息素自爆，就足够了。

信息素越强的人，爆炸的面积就越广，威力也越大。

卫狰清眯双眸，眼里只有决绝。

他就是死，也要带上黑犬和小皇子一起！

这也算为太子殿下报了仇了！

戚默眉头一皱，当即冲远处喊道：“原地防御！”

蓝牧舟也明白了卫狰的意图，各种情感向他涌来。

不甘、恐惧、后悔……还有庆幸。

能和戚教官死在一起，似乎也不错。

至少临死前他知道……戚教官是在乎他的，不会抛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