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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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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

在俱乐部的小房间内,孟逸月换好了便服,看看还有二十多分钟才换班,他还可以一下,。于是,他就在角落里的躺椅睡下。

继母的生活费、妹妹们和小儒的学费、房租、水电、油费……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为了庞大的开支,还是得硬拿老命去拚,白天、黑夜的消耗生命、损毁健康。

真的好累!

好希望能就此一睡不醒。但是,至少为了小儒,他还是得撑下去。每天早上八点出门,晚上两、三点回家,面包、泡面度一餐,能洗冷水就洗水,能不开灯就不开灯,他自己的开销少得可怜,却还是入不敷出,他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虽然最近那个霸道的大男孩,天天炖补品来逼他吃,夜夜来分担他的工作,可是长期的忧心操劳早已将他的健康底子挖了个大窟窿,想要补缀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他还是觉得很累!

身体累、心更累!

如果有人能替他照顾小儒,或许他就可以休息久一点了,休息到……永远……如果他可以不再醒来,那该有多好!

唉,好累!

想着想着,他终于睡着了,他睡得好熟好熟,熟得天昏地暗,地暗天昏,直到他的身体突然飘浮起来,他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想看看是不是老天终于想到要可怜他,决定要让他的灵魂离体了……他愣然地瞪大眼。

「裘振阳?怎么?怎么……我怎么……啊!放我下来!」

裘振阳更抱紧了他。「不要动,你想摔下去吗?」

废话,当然不想!孟逸月只好停止挣扎,随即发现他们居然已经俱乐部外面了。

「裘振阳,你想干什么?我要上班耶!你快点放我下来啊!」

「上班?」裘振阳有趣地一笑。「现在几点了你知道吗?」

孟逸月愣了愣。「几点?快六点了不是吗?」

「六点?哈!早下班啦!」裘振阳说着,把他放进汽车后座,还用一件厚大衣盖好他。「放心好了!我代你上班了。你继续睡吧!我送你回去,到家我再叫你。」

他尽快的坐上驾驶座开车上路,而后从后视镜看到孟逸月犹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他的后脑勺,他不觉失笑。

「你是太累了才会睡得这么熟,我想,你大概很久没睡得这么舒服了吧?」

孟逸月的双唇微微蠕动,「八个钟头……天哪!我居然睡了八个钟头?」他还是不敢相信。

「反正有我代班,你担心什么?你尽管多睡一点没关系。哦!对了,今天的小费很多喔!我放在你的西装口袋里了,大约将近两万吧!」

孟逸月倒了一口气,「两万?怎么可能?」

裘振阳哈哈一笑,「我跟他们玩!」

「玩?」

「放铜板嘛!」裘振阳停下等红灯。「告诉你,玩那个我从没输过喔!」

「我却是每玩必输!」孟逸月嘟嚷着。

裘振阳回过身来咳了一声。「玩那个要有技巧的!下次我教你。」

孟逸月蹙起眉,「我没时间玩那个。」

裘振阳摇摇头。「你就是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应该尽量放轻松一点嘛!」

孟逸月苦笑。「轻松?我是没有资格轻松的人。」

「那是……」

「喂!绿灯了。」

「哦!」裘振阳忙转回去。「反正我会天天来,你想休息就休息,我会帮你多捞点小费的。还有,那罐炖鸡你回去热一下把它吃完,明天晚上再把保温罐还给我就好了。」

孟逸月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叹道:「裘振阳,不要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我实在没有时间,也没有精神和你玩,学生就该尽学生的责任好好念书,要制造回忆就去找和你年龄相仿的同学或朋友,我跟你是不同类的人,根本没有共通点,你找我干什么呢?」

裘振阳与孟逸月的视线在后视镜中交会。

「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玩。」裘振阳严肃地说:「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我一直是很认真的。你是比我大,但你也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人,而我,就算比你小,却是那个最适于照顾你的人。我交过很多男女朋友,但只有你才让我有这种强烈的保护欲。我想照顾你、保护你、爱你,你为什么不能试着接受呢?」

照顾他、保护他、爱他?

多么令人心动的诱惑啊!

但是……孟逸月逃避地转眼望向车窗外。这是个太奢侈的愿望,他连想也不敢想,何况是接受?上天会惩罚他的!

车子缓缓停下,短暂的静默后,孟逸月幽幽地开口了。

「不要再来找我了,算是我求你吧!」

裘振阳没有说话,兀自开门下车,把西装和保温罐交给孟逸月,然后留下一句,「明天早上我会来接你去上班。」随即上车离去了。

孟逸月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呆立良久。

上天一定会惩罚他的!

匆匆走在校园中,身旁追着越来越缠人的朱莉娜,她叽喱呱啦的责备声,裘振阳完全当作没听到,兀自担忧着昨晚的孟逸月似乎不太对劲,不晓得是不是生病了?

「人家早就跟你约好了说,你居然放我鸽子!害我在那边一个人等了好久,你的手机又老是不开,不是叫你不要关机了吗?」

得不到任何响应,朱莉娜忍不住忿忿地推了裘振阳一把。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没有!」裘振阳干脆地回道。

朱莉娜一听,不由得用力捶了他一拳。

「什么意思嘛!爽约不道歉,还敢不听人家说话,你最近到底是怎么搞的嘛!」

「忙!」他仍是同样一句。或许他应该到证券公司去逮人,如果孟逸月真的生病了,也好抓他去看病,否则他自己一定不会去的。

想了想。「又在画设计图了吗?」朱莉娜问:「还是玩股票?」

不知道孟逸月有没有随身携带健保卡?裘振阳暗忖,或许应该叫医生顺便帮他打点滴什么的。

又消音了!朱莉娜忍不住捶了他第二拳。

「喂!喂!你在梦游啊?」

「真烦耶!」裘振阳瞪她一眼。「拜托自己去找点有建设性的事来做,别老是来缠我好不好?」

朱莉娜噘起嘴正要开骂,后头突然追来一个身材不输裘振阳的高个子。

「阿振、阿振,社长问你什么时候才要来练习啊?」

「没空!」

「哦!」那人半途又折回去了。真干脆!

「振阳,你到底在……」

朱莉娜才开个头,就又被打断了。

「阿振,快,笔记借我!」中长发的男生说。

裘振阳头也不回。「阿玉拿去了!」

「嗄?」同样半途跑掉了。好现实!

「振阳,你听我……」

「阿振,有没有看见阿鹰?」这回是个修长的女孩子。

「刚刚才『听』到,大概是去找阿玉了!」

「真的!」长发一甩,女孩子转身跑走了。还是自己的男朋友要紧。

「振阳,刚刚我说……」

「振阳,后天晚上有party,要不要参加?」

「不要!」

「振阳,不要理……」

「阿振,下个礼拜天烤肉少一个男生,我帮你报名了喔!」

「搞屁啊!谁要参加!」

「振阳,你听……」

「拜拜!」

「啊!」

朱莉娜张口结舌地瞪着摩托车轰隆隆地消失不见。

什么跟什么嘛!

趁中午休息时间,孟逸月到银行去汇出生活费,而后晕沉沉的回到办公室。面包才咬了一口就吃不下了,全身倦怠得只想睡。

希望继母不会又嫌太少了,他趴在桌上想着,十秒后就睡着了。

下班后,他远远就瞧见车旁伫立着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一看到他,就跑过来摸他的额头。

「我就知道,你发烧了!」

裘振阳抢来他的钥匙,开了车门后便一把将他塞进乘客座,孟逸月没有力气力和他对抗,只有任其摆布。迷迷糊糊地看医生,迷迷糊糊地被扎了三针,迷迷糊糊的被带到俱乐部的小房间,迷迷糊糊的睡下……

「醒醒,月,吃药了,醒醒!」孟逸月勉强地撑开眼皮,觉得眼前一切似乎变得很奇怪,然后有人扶他坐起来,接着好象有什么东西塞到他嘴里,还有清凉的水流进来。他饥渴地喝了好几口,后来似乎换了一个地方。一个很舒适的地方,他懒得搞清楚突竟是哪里,他只想睡……

当他完全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翌日下午了。

他困惑地打量所处的陌生房间,唯一熟悉的是在边瞌睡的人,旁边还有一本书掉在地上。他才刚撑起上半身,裘振阳就被惊醒了。

「老天,你终于醒了,觉得怎么样?」裘振阳边问边扶着他坐起来。

「这是那里?」

「俱乐部楼上,你们老板家里的客房!」裘振阳顺手检起书。「还没到食饭时间,你要不要先喝点稀饭?口渴吗?还是上厕所?」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孟逸月不答反问。

裘振阳耸耸肩。「下午四点半,早上替你向证券公司请过假了。」

「请假?」孟逸月顿时垮下了脸。「我的全勤……」

裘振阳哼了一声。「算了吧!还全勤呢!醒都醒不过来还想上班哪?好了,好了,你还是先喝点稀饭吧!吃完药后你就可以继续睡了上我会继续替你多要点小费来补全勤,这样可以了吧?昨天的我算过了,有一万七千多喔!今天就给他破两万吧!」

话落,他转身要出去拿稀饭。

「裘振阳……」

裘振阳回头。「干嘛?」

「……谢谢。」

裘振阳咧嘴一笑。

「如果你真的感谢我,以后就叫我阳,嘿嘿!那样听起来比较爽。」

病了一场,孟逸月看起来更苍白虚弱了,晚上的班几乎都是裘振阳在替他上。他很不愿意如此,他实在不应该让他继续帮助他,不应该和他牵扯下去,他应该对他视若无睹,应该离他越远越好。

但是,他真的很累了!

人在无力抵抗时,总是很容易妥协的。

所以,他默默抗拒着裘振阳,却又渴望着他的温暖;不愿与他有所牵扯,却又无奈地接受他的帮助。

人类真是很矛盾的动物,是因为有思想、有感情吧?

周六中午,孟逸月回家后就先洗了澡,准备下午好好睡一下,晚上才有精力支撑全场。明明是他的班,不能老是让裘振阳来分担吧!依赖心要是种下了根,就很难去除了!

可是他才躺下,电话铃声就很不识时务地吼了起来。他叹了口气,不情愿地起身下床到客厅接电话。

「喂……啊,妈?!」胆战心惊地看了一下电话,彷佛希望这一看就能把电话给看不见。「呃!有什么事吗?生活费一个礼拜前不是已经汇过去了吗?」他吃力地吞了口口水。「不够?可是……已经比上个月多了啊!」

倏地握紧了电话,他的脸容开始扭曲。

「妈,那个……不能叫她们不要参加吗?那个很贵的呀!」他倒抽了一口气。「……也要去?」他的嘴唇开始颤抖。「妈,能不能……能不能换个……换个便宜一点的……的地方?」

双眸蓦地惊恐的睁大。「还、还要……采、采购?」他开始摇头,非常用力的,「不,妈,我负担不了啊!我没有……」摇了一半,他突然梗住了。「四、四十、四十万?!」他语不成声地惊叫出来。「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么多?!」

「不,妈,我真的没钱了,真的没钱了啊!」孟逸月抓电话忍不住痛苦的shen • yin,「妈,我所有钱都给们了啊!身边只剩下几千块,我到那去……」顿住,而后阖上眼,满脸的凄楚无奈。「妈,欠俱乐部的钱还没还清,不能叫我再去啊!老板不一定肯借,而且,这样我永远都还不清的!」

「为什么不能?」

继母刻薄的嗓音尖锐地从听筒中传过来,孟逸月几乎可以看见继母眼底的冷酷无情。

「别忘了,这是你欠我们的!」

「我没,可是……」孟逸月的双眸噙着泪,,「可是妈,我一个人能力实在有限啊!」他梗声哀求着。「我已经尽我所能拚命努力去赚,们却花得更凶,我真的应付不来呀!」

「那你就去卖呀!」继母残忍冷声道:「反正你又不是没卖过!」

心头在滴血,冰冻的泪水也随之滚落。「妈,明明知道那是不得已的,如果不是……」他哽咽一声。「我也不会去……去……」

「卖!」继母轻蔑地吐出她的不屑。「反正你前面后面都能卖,应该很快就能赚到足够的钱,这是你欠我们的,你非还不可!」

「求求,妈,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呀!」孟逸月捧着电话哀泣。

「管你去死!」继母毫无顾忌地表现出她的无情。「反正你凑不出来就给我去卖。顶多我让你自己选择要卖前面还是后面,到时候我会替你安排好,你就乖乖地给我去报到就对了!记住,这是你欠我们的,你一定要还!」

再也出不了声,孟逸月无声地哭泣着,话筒无力地落在破败的地板上。他抱着自己缩成一团,再也无力反抗,任由痛苦和哀伤淹没了他,任由灵魂碎成千万片。

天啊!他真好想死,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连死的自由都没有?

孟逸月没有到俱乐部上班,连家里的电话也打不进去。裘振阳从来没有这么不安过。但是,他还是以最大的耐心替孟逸月上完班,然后就跳上摩托车以超级可怕速度飘向孟逸月的家。

将近两个月来,虽然孟逸月一直在抗拒,但是生性柔弱的他,怎么抵得过霸道无赖的裘振阳。他感觉得出来,孟逸月曾经在同样的禁忌之爱中受过创伤,也不信任年轻的他能真正付出感情无且无怨无悔,更不认为禁忌之爱能有什么美好的结局,或许还有其它不明因素。无论如何,他现在只能耐心的等待,等待孟逸月的冰墙在太阳温暖的照耀下慢慢的融化倒塌,而进一步攻占他的心,让月亮真正属于太阳。

太阳是最有耐心的,几十亿年来,它始终未曾间断它的光芒,不是吗?

虽然屋里漆黑一片,按了半天的门铃也毫无反应,但是,裘振阳就是觉得孟逸月应该在家里,只是……

有什么不对劲!

他不再犹豫,大脚一踢,同主人一样脆弱的门扇应声而开,他伸手往墙边摸去,啪的一声,昏暗的光亮立即驱走满室的沉寂。这是裘振阳第一次进到孟逸月的家里来,也立刻为一屋子的简陋寒酸而惊愕不已,除了乞儿屋之外,似乎再也没有更恰当的形容词了。

然后,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掉落的话筒和蜷缩在一旁的人影上,心头一惊,他立刻冲过去将孟逸月扶起来。

「老天,月,你怎么了?」

下一秒,更深的恐惧揪紧了他的心,冰冷的身躯,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色,有那么一那,裘振阳以为靠在自己怀中的是副已无生命的尸首。

但是,孟逸月的双眸却是大睁的,又黑又亮,盈满了痛苦与绝望,那么深、那么重,像是宇宙黑洞般永无止尽。

「月、月!不要这样,」裘振阳恐惧地抱紧了他。「有我在啊!无论有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的,月,不要这样啊!」

孟逸月没有出声,连眼也不眨一下,似乎他全身的力气仅足够他轻微的鼓动瘦削的胸膛而已。裘振阳咬了咬牙,当机立断地先将孟逸月抱起来往唯一的房间走去,单调的木板床上连床垫都没有,只有一条薄薄的被子和脏兮兮的枕头。

未假思索,裘振阳立刻两人的衣裤统统脱去,再把冰冷的身躯抱在怀里,用那几乎无用的被子紧紧地包裹住两人。

「我是太阳、我是太阳,我有热力,我有用之不竭的热力,我会温暖你的,月,只要有我在,月亮永远不会消失光芒的!」他喃喃不止的念着,念给孟逸月,也念给自己听。

不知道过去多久,沉寂在宽阔结实胸膛上的瘦弱身躯终于不再冰冷,太阳的热力终于传给月亮了?。

「阳……」

孟逸月突然开口了,虽然声音是那么细弱如丝,但是裘振阳却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他终于肯叫他『阳』了!可是孟逸月的下一句话却又教他愕然不已。

「我……我有个儿子,他叫孟星儒,今年五岁,我都叫他……小儒,他……好可爱好可爱呢!真的……阳,你……你真的喜欢我吗?」

裘振阳有点搞不清状况。

「当然,我从不骗人的,我是真的喜欢你……不,应该是爱你,刚刚那一,我以为你死了,如果不是爱你,我不会痛苦得希望自己也跟着你死去算了!」

孟逸月幽幽轻叹。

「那么,你愿意答应我一件事吗?」

「任何事!」裘振阳毫不犹豫的回答。

「帮我照顾小儒。」

裘振阳一愣,继而心中一惊,警觉心顿起。他立时抬起怀中人的下巴,那张苍白俊颜上的班班泪痕赫然印入他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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