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故老有谚

紫轩（撇嘴）：啧，草原上的兄弟就是憨直，骗他们去死，也亏你良心上过得去。

李陵（冷笑）：我为何良心上过不去，你莫要看这些人可怜，可当他们入我中国，凌虐延边郡县，劫掠我吏民时，谁去可怜那些被掠走的人？

我大父为何少年便纠合乡里，招聚族人，自备干粮武备去萧关从军？不就是这些狗崽子入塞劫掠吗！

紫轩（默然摆手）：终究是无切肤之痛，体会不得你的怨气，也就无从劝解，但我还是要泼你冷水，胡汉问题不是一把刀就能砍平的。

似这匈奴之众足有数百万，中国之外的胡虏更是千万有余，你还能见一个砍一个，直到全杀光？

李陵（平息情绪）：这是朝堂上公卿们该考虑的，少卿为将，接到的召令是击胡，我要考虑的便是如何最大杀伤胡虏，最大保全自身。

至于如此煽动对立，以后会不会造成更大的乱子……

这是后世人该评价的，骂名、赞誉，我一力不，那时我早死了，该是一坟担之。

紫轩（欲言又止）：你这口吻倒是有点像羌汉问题中，被段某人喷的赵某人、马某人在当初下羌人迁徙命令时的样子了。

……

“蹬蹬，刷。”

脚跟并在一起，右臂高高举起，被彻底忽悠的众炮灰排成数列环绕木桩上的李陵，眼神狂热。

“肉干。”

李陵缓缓抬起右手，低声喊出口号（刚刚想的），众炮灰开口附和：

“掌肉干，斗贵人！”x286

“金银。”

“得金银，散同袍！”x313

虽然经过李陵这么一遭反向《论贵粟疏》，大家明白了金银和肉干孰重孰轻，但金银财物毕竟是深入人心许多年的东西，一时间口头上能改，但心里还是有些改不了。

这就导致附和“得金银”口号的人数要比“掌肉干”要多一些。

紫轩（正了正红袖章）：革命群众的觉悟尚低，容易被物质炮弹打倒，李少卿同志还要多多努力啊。

李陵（扯掉红袖）：装腔作势，在这唱蚩尤戏呢？况且，本司马只要他们去死，不是真的发展他们。

紫轩（故作高深）：故老有谚，‘你种下一条猫猫虫，来年也许会收获一只戴单片眼镜的阿蒙。’

李陵，你以为你没有发展的想法，可你确定他们不会认为你有呢。

还是说，你准备用完就卸磨杀二五仔？

李陵（脸一沉）：今日怎这多话，本司马做事需要你来教？去去。

……

“哗。”

面带鼓励微笑的李陵朝着下方众人挥了挥手，引来阵阵争相呼喝：

“李氏子，陇西李氏子！”x373

现场气氛一度十分狂热，人人情绪高涨，正是要做大事的架势。

不过，结果也不全是好的，规模越来越大的突变终于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哎，这喊的都是些什么？”

“不知道哎，貌似抱团抵制上面贵人的征发？”

一问一答，两名没有被忽悠的兵卒眼中带着好奇之色，看向那群正在喊口号的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