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小楼东风
那个名字落在小凤耳里是再也不能有的震惊了,在苏倦点亮屋内烛火的一瞬间攥紧了手掌。
青纱帐之内,烛影煌煌之下,闻人舒华就那么在半撩的纱幔后静静的看着她,无波无澜,眉间不知为何微微的蹙着,发烧热的嘴唇干裂,零星的染着凝红的血。
小凤的嘴唇的伤口突然就烧的厉害,霍然起身退了半步,惊骇道:“怎么是你?!”
闻人舒华没答话,只是淡淡的扫了倚在桌旁含笑观望的苏倦,却是阮氲廷上前,好奇的道:“你们竟都认识这个小倌?”
“小倌?”闻人舒华微诧。
他这一问也让阮氲廷诧异,刚要再问什么,一直死沉着脸的端木朝华突然一把攥住小凤的手腕,强压了所有情绪,哑沉的着声音道:“我给你机会,你解释给我听。”
他的手指有些发抖,握的小凤生疼,看着他苍白的发虚汗的脸,小凤是有些愧疚了,不由软了声音,道:“王爷,我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我脑袋现在混的厉害,你容我回去再慢慢跟你说……”一句话未讲完,便被一记清脆的耳光声打了断。
端木朝华猝不及防一耳光挥的她一个踉跄,而端木朝华也是脚下一虚,踉跄而退,一口甜腻的黑血吐了出来。
“王爷!”廖月白大惊的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慌忙查看他胸口的伤,已然是牵扯了伤口,殷红一片。
小凤踉跄的退在塌前,闻人舒华想伸手扶她却被她挥开。同一瞬阮氲廷疾步上前,扶住小凤,瞧着她被扇的红红肿肿,溢了血丝的脸颊,不由大怒:“混蛋!”拔步便扑向端木朝华,廖月白却闪身护在前。
“滚开!”阮氲廷挥扇怒喝:“今天谁拦三爷我就抽死谁!端木朝华别以为你是什么狗屁王爷老子就不敢抽你!实话告诉你,三爷找就瞧你不顺眼了,今天就是……”
“大美。”小凤突然开口断了他的话,擦了嘴角的血丝,道:“你闹够了没有?”
阮氲廷语竭,回头看小凤怒不可遏,“没有!我就是要闹的天翻地覆,他凭什么给你这一耳光!”
啐了一口血沫,小凤淡淡道:“凭我给他戴了绿帽子,杀了剐了不也都是天经地义的吗。”
阮氲廷噎了所有话。
小凤淡淡的走到端木朝华身前,瞧着他,“王爷,这一耳光我受着,反正我床也上了,嘴也亲了,您要怎么办吧?”叹了一口气,跪下,“您还是休了我吧。”
一口腥甜的血气便生生的堵在端木朝华的喉头,眉头紧的不能再紧,几乎痛心疾首的看着小凤,嘶哑了声音道:“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宁愿用这种法子也要让我休你?”
小凤迎上他的目光,淡淡道:“何必呢王爷,不要逼我说真话,我们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不用加情深意重的戏码,那样显的恶心了。”
“你解释啊。”端木朝华言语愈发的无力,强撑着身子,“只要你解释我一定会信的!”
“您想要我解释什么?”小凤依旧没有波澜的道:“若你相信我又何必需要我解释?王爷,这世间的所有事物都是要等价交换的,在你要求我给你真心,忠贞不二的时候,你给了我什么?你凭什么换我的忠贞不二?”
端木朝华便突然力虚的颓坐在地上,直视她,一字字的道:“阮小凤,你真狠。”
“嗒”的一声,有人跨步入了室,却顿步在门槛之内。
所有人都转眼望去,便瞧见了立在门槛的男子,一袭水碧色的长衫,玉钗绾发,一手扶门一手持了一碗热气袅袅的汤药,半步跨进了门槛,衬着身后的一片灯火阑珊眉目好看的出奇。
他一惊,诧道:“端木朝华?!”
几乎是同一瞬间,阮氲廷惊道:“你是那个……那个……”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的名字。
他却一凛微挑的秋水眼,闪身窜了进来。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凉风溜面,在瞧时他已经立在了塌前,手中依旧端着那碗汤药,未撒一滴。
他护着闻人舒华道:“师父你没事吧?”
闻人舒华只是淡淡摇了头。
阮氲廷突然窜上前,指着他蹙了眉,“你是那个抓走小凤的禽兽公子!”
“是清浅。”他扬了好看的眉眼,“阮三公子真是好差的记性,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
“你怎么会在这儿?”阮氲廷是满脑袋疑云,方才听清浅管榻上的小倌叫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小倌不是先前同苏倦说好的小倌吗?他想找苏倦问清,转头却不见了苏倦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