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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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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柔顺一些比较让人疼爱。"花迎春故意学着花戏春的语调,自我调侃,“也难怪我会被严虑休掉……"

“明明就是妳把人家休掉的嘛。"花戏&#26149;咕哝&#36947;。加害人变被害人哦?她还满同&#24773;大<u>一</u>姊夫的……

“又在嘀咕我的坏话?"花迎&#26149;拿伞尖去戳花戏&#26149;的脑袋,扎得她唉唉&#21483;。

“我哪敢呀……"花戏&#26149;赶忙跳离花迎&#26149;好几步远,一直避到她纸伞攻击范围外。“我只是很好奇妳和大<u>一</u>姊夫离异的真正原因嘛……"

“没什么真正原因,个<u>一</u>&#24615;<u>一</u>不合。"花迎&#26149;敷衍响应。

“这样听起来好随便。成亲是件很神圣的事&#24773;,<u>一</u>娘<u>一</u>不是教导过我们从一而终的观念吗?嫁&#40481;随&#40481;,嫁狗随狗。女人要认命,即使夫婿不好,那也是命,哪能说个<u>一</u>&#24615;<u>一</u>不合──"

“停。别在我耳边说这些蠢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花迎&#26149;捂住耳朵。

“妳哪可能听不懂,妳&#26681;本就是不想听吧!"

“知&#36947;就好,知&#36947;就请妳封口,别将那堆&#23617;话当宝贝,尤其那些话还是从一个不认命的女人口里说出来的。"

<u>一</u>娘<u>一</u>亲是教导过她们这些,但是<u>一</u>娘<u>一</u>亲却也完全推翻掉自己说过的话,她没有从一而终,也没有认命跟着她们那位木头老爹过一辈子,在遇到另一个男人时拋下了一切,跟着那男人走了。

一个人讲出来的话和做出来的行为完全悖逆时,就完全没有说服力。

花迎&#26149;一边拭汗一边寻找最近的茶铺子,她好渴,再不灌碗凉茶,她很可能会昏死在大街上。

眸子左瞧右瞧,前探后探,终于看见茶摊的靛蓝&#33394;幌子,她咧&#21767;一笑,加快脚步,顾不得纤纤举步,但只小跑了三四步,她停下了,因为靛蓝&#33394;的幌子前站着她那缘浅的前夫君。

他正瞧着她,眼睛眨也不眨,表&#24773;&#32039;绷。

花迎&#26149;不认为现在走到茶摊前,对他笑一笑,会得到他多友善多亲切的响应,还是……装作视而不见比较好?

“姊?妳怎么了?"

“冤家路窄。"花迎&#26149;没头没尾回了她这句。

花戏&#26149;原先不懂,直到顺着大<u>一</u>姊的目光看到严虑,才豁然开朗。

“是大<u>一</u>姊夫耶!"

“&#21483;他严公子。"都已经一拍两散了,还&#21483;什么姊夫呀?!

“大<u>一</u>姊夫对我很好呀,一&#26085;为姊夫,终&#36523;为姊夫。妳跟他离缘,不代表我们做不成亲人呀。"花戏&#26149;胳臂向外弯。没办&#27861;,严虑在外的名声太响亮,让她跟着沾光,她才不放弃拥有这种名人姊夫的机会。

花迎&#26149;来不及冷嗤,花戏&#26149;已经笑着对严虑挥舞双臂,愉悦地奔跑过去。

花迎&#26149;没仿效她的行径,甚至&#21160;了转&#36523;闪人的念头。

面对严虑,她还没考虑好是要摆脸孔给他看,还是大大方方来个“上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长跪问故夫,新人复何如?"的谦恭卑驯。虽然几个月过去了,她还是没考虑好,也没准备这么快就碰上他。

看着妹妹热络地和严虑说话,他的眼神却越过妹妹直朝她攻击而来,仿佛打算拿那对眼珠来刺穿她,她不想回瞪,尤其是在她又累又热又渴的当下,她只想掏银子买杯凉茶来灌。

唉。花迎&#26149;低低吁叹,走上前,拖着步伐,故意走得慢,一方面也祈祷在她还没走到茶摊前,他会先掉头走人,毕竟,她不会认为他高兴能见到她,否则他脸部线条不会绷得死&#32039;,还有隐约浮&#21160;的青筋也是骗不了人的——成亲一年,她明白他这样的神&#24773;&#21483;做愤&#24594;。

不喜欢看到她就赶快走吧、不喜欢看到她就赶快走吧、不喜欢看到她就赶快走吧……花迎&#26149;&#22068;里念念有词,像在念咒语,希望他会如同她的窃窃低语一样赶快走人。

不过花迎&#26149;的祈祷失效,他没走,仍站在茶摊前,手臂上挂着正&#32544;他说些话的花戏&#26149;。

“严公子。"她无奈扁&#22068;,却作戏般甜甜含笑,&#36523;<u>一</u>子一福,娇<u>一</u>态万千地半屈玉膝。

严、公、子?!

严虑皱眉,觉得这三字从她&#22068;里说来真是诡异。

打完招呼,花迎&#26149;觉得自己表现得完美无缺,在心底为自己鼓鼓掌。她仁至义尽地向前夫问候完毕,接下来就能闪过他,踏&#36827;茶摊吃吃喝喝。

“大<u>一</u>姊夫,你跟我们一块吃吧!"

后头花戏&#26149;的话让她差点踩空一个石阶,匍匐在地,当场拿脑袋去叩石阶找死。

死戏&#26149;、臭戏&#26149;、烂戏&#26149;!回府看我怎么剥妳一层皮!

就这样,花迎&#26149;不得不与严虑同桌饮茶,一张桌子,楚河汉界地各摊了五只小碟,他的那边有辣鱼丁、辣&#21619;花生米、辣炒&#40481;丁、辣小虾、辣酱瓜,一壶清茶;她的那边有香&#37221;鱼丁、&#24178;炒花生米、蒜炒&#40481;丁、爆小虾、甜酱瓜,一壶镇得冰凉的花草茶,各吃各的,谁也不越过谁的界。

最乐的就属花戏&#26149;了,十只小碟通吃,想吃辣的,往左边&#21160;箸,想吃淡&#21619;的,往右边&#21160;筷,想喝热茶,就倒严虑手边的清茶,想来杯凉的解渴,花草茶也近在咫尺,嘿嘿。

花迎&#26149;托着腮,脑袋偏在一边,漂亮的眼珠子不看向严虑,只全心全意在看茶摊另角的说书表演。一个说书人执扇,另一个说书人拉二<u>一</u>胡<u>一</u>,在吵嘈的茶摊里必须要拉长耳朵才能听仔细他们的故事内容。

她盘着素簪的黑发上没有姑娘家最喜<u>一</u>&#29233;<u>一</u>的金钗银簪,只有几朵小巧盛开的迎&#26149;花没入如云发<u>一</u>丝间,&#40644;亮亮的颜&#33394;衬着黑墨泽亮的发更是耀眼,比巧夺天工的金饰更美丽。她的螓首跟着说书人的抑扬顿挫而轻颔,有时被故事&#36887;笑,她一笑,发上的迎&#26149;花也跟着发<u>一</u>颤,严虑看不到她的表&#24773;,却轻易知&#36947;她的&#24773;绪。

“大<u>一</u>姊夫,我嫁&#36827;李府后,想大修我们夫&#22971;住的那&#22788;厢房,可不可以央求你拨空帮忙?"花戏&#26149;打从方才就不断在唱独脚戏。花迎&#26149;没空理睬她,严虑也几乎不说话,她忙着吃又要忙着说,桌上大半的食物都是&#36827;了她的肚里。

“好。"

“好!"花迎&#26149;被说书的<u>一</u>&#31934;<u>一</u>采桥段所感&#21160;,跟着泰半的听众一块大声&#21483;好,并报以热烈的掌声。

“大<u>一</u>姊夫,你别理我姊,她每次听说书都好沉&#36855;,要是说书人说得太差,她还会想自己冲到前头去抢说书人的二<u>一</u>胡<u>一</u>,自己拉自己讲哩。"说起来都觉得丢脸。

“她喜欢听说书?"

“咦?你不知&#36947;?"花戏&#26149;看起来比他更惊讶。她低声咕哝,声音里好是困&#24785;,“不是也成亲好久了吗?竟然会不知&#36947;大<u>一</u>姊的喜好?"

花戏&#26149;顿下含糊嘀咕,仰头觑他,“大<u>一</u>姊夫,你真的很不喜欢我大<u>一</u>姊是吧?"所以才没拨任何心思去观察大<u>一</u>姊的喜好。

严虑没回答她,只是淡啜着茶。

花戏&#26149;当他默认,轻叹,“难怪你从&#36827;茶摊开始就一直瞪她。"瞪到连眨眼都可以省下来了。“可怜当初是用<u>一</u>&#25277;<u>一</u>签决定嫁&#36827;严府的人选,否则说不定我或是盼&#26149;还比较合适你吧。"事实上她心底也是颇心仪严虑的。

“<u>一</u>&#25277;<u>一</u>签?!"严虑第一次听到这种说&#27861;,一面讶然,一面又感到愤&#24594;。

原来他的婚姻还是靠运气?!

“是呀,三支签上只有一支写了『嫁』,谁<u>一</u>&#25277;<u>一</u>中就谁嫁……这是当初我们三姊妹说好的,谁倒霉谁中签。"

“我还以为她是自愿嫁&#36827;严府。"严虑的嗓音很&#32039;绷,冷冷沉沉的。

“才不哩,最不甘愿的人就是她了,所以休掉你八成也是她的<u>一</u>陰<u>一</u>谋诡计──"花戏&#26149;瞠着眸,&#21676;&#21676;自己多话的&#33292;。“不是啦,我大<u>一</u>姊应该没这么坏……是我大<u>一</u>姊没这个福分跟你白头到老……"

她的补救并没有让严虑卸下深受打击的<u>一</u>陰<u>一</u>霾,他瞪着花迎&#26149;的侧颜,她仍兀自沉&#37257;在说书人高<u>一</u>&#28526;迭起的剧&#24773;间。

这女人,因为<u>一</u>&#25277;<u>一</u>签<u>一</u>&#25277;<u>一</u>中了“嫁",所以只得委屈下嫁,然后心里盘算着用最快的速度将他休离,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严虑已经说不上来心头那把熊熊燃<u>一</u>烧的火究竟是因为她的心机深沉还是因为他被摆了一&#36947;,他只知&#36947;自己现在有多想扭断她纤细的颈子!

花迎&#26149;正好听说书听到一个段落,说书人停&#22068;喝茶,她也跟着停&#22068;喝茶,娇俏<u>一</u>脸蛋儿转回来,便看到严虑&#24594;火高张地拿眼睛烧她,她眨眨长睫,&#22068;&#21767;沾着杯口,才咽下几口香香凉凉的花草茶便放下杯子。

“你瞧什么?"她原先不想问的,但是被人一直&#24594;瞪着的感觉也很不好,活似她喝口&#27700;就&#29359;了啥滔天大罪,&#22841;颗花生米吃像正在杀他爹他<u>一</u>娘<u>一</u>一般。

“妳很得意是吗?"

“得意?你是指──休掉你?"花迎&#26149;说出这三字时,明显看到他喉结一震,明白他咽下的九成九是成串的&#31895;<u>一</u>鲁咒骂,她&#24178;笑几声,模样无辜美丽,“我没有得意,老实说,我难受,真的。毕竟夫&#22971;一场,劳燕分飞的痛,是你我才懂的,我人前强颜欢笑,人后暗暗垂泪,经常哭&#28287;枕畔。你呢?"

瞧她说得楚楚可怜,低着螓首,手绢儿&#25353;在眼角——虽然那儿是一片&#24178;&#29245;,手绢儿却拭得很认真。

“大<u>一</u>姊,妳不是每晚都&#30561;得熟透──哎唷──"花戏&#26149;左脚掌让人&#29408;&#29408;地踱上重击,痛呼兼掉泪,没空再掀花迎&#26149;的底。

“既然如此,我们再成亲一次。"严虑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是听见自己的声音才惊醒,但花迎&#26149;的神&#24773;远比他更受震吓,花儿一般的芙颊刷得变白──

“我才不要!"她吼出来,方才的矫&#24773;娇柔全数褪去,“你疯了吗?!我好不容易才休掉你,我还再跟你成亲一次?!你当我脑子去撞到石狮,没剩半点理智了吗?!"

严虑冷视着她的咆哮,&#21767;边的抿弧加深,像嗤笑又像嗜血森寒。“吐实了吧?"

花迎&#26149;扁扁&#22068;,反正话离了口也收不回来,她也省得假装。“如果央求再成亲一次的人是我,你会拒绝得比我更直接吧。我们两个谁也甭装,我们&#26681;本不合适当夫&#22971;,所以不要再&#28010;费彼此的时间,绑在一块又嫌彼此碍眼……瞧,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你当你的严公子,我当我的花姑娘,以后在街上碰到连招呼都免了,井&#27700;不&#29359;河&#27700;,皆大欢喜。"想起来都觉得那个远景真是美丽呀!

“那是当然。我刚只是想戳破妳的谎言,我绝对没有想再与妳成亲一次,能与妳离缘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24773;,就算妳不拿出休夫状,我也会赏妳一张休&#22971;状!"严虑恶言回了,嗓音很重。

“那真好,我们成亲那么久,第一次有共识。"花迎&#26149;瞇眼笑,甜&#34588;得仿佛她喝的不是茶,而是&#34588;。

她的笑靥,让他产生难以言喻的&#24594;气,也让他知&#36947;,她真的很高兴与他斩断夫&#22971;缘分,甚至准备以茶代酒跟他&#24178;杯互&#36947;恭喜。

而他,竟然因此感到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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