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夏尔分辨了一下她的脸色和语气,确实不像生病。这时候格拉珊先生的大嗓门叫着重新开局,他的注意力被转移了。
“我想去喝杯水,”欧也妮说着站了起来,“庭长先生,能请您替我玩一局吗?”
这种求之不得的事情,克吕旭庭长当然答应了。欧也妮就是料准了他会答应、才这么说的,这样她就能避过众人的视线,一个人走进厨房。刚一进去,她就反手掩上门,蹲在地上捂住了脸,肩膀微微颤抖。
这不可能!
☆、第63章
她第一次看到堂弟时如此心悸,忐忑如小鹿乱撞;
她对堂弟百般照料,只担心他因为破产而走上绝路;
而后堂弟把叔母的遗物双手交予她,爱意诚然;
他们在阴暗楼梯间里的亲吻,心花如春雨滴落般绽开;
父亲发现她把私房都给了堂弟时暴怒,母亲因此一病不起;
母亲过世前,唯一的深重悲哀就是她还要继续在父亲高压下生活;
她独自熬过了那七八年,只有陆续从父亲手里拿回来的遗物能够安慰她;
而后,父亲也过世了,她等了那么久的堂弟却直接回到了巴黎、预备和别人结婚;
她心如死灰,交还遗物,还替堂弟偿还叔父欠下的债务,然后名义上嫁给了克吕旭庭长;
没过几年,指望着她先死、好拥有葛朗台家巨大资产的庭长先生也过世了;
那时她三十三岁,又继承了丈夫的一大笔遗产,但生活依旧简朴,最花钱的地方就是做慈善;
……
她有钱,她很有钱,但她过得一点也不快活。没错,她身边围绕着许多人,人人称赞她、奉承她,像星星围绕月亮一样围着她转,她是他们的女王;但他们全是冲着她的钱来的。不论是先前的克吕旭派,还是后来的弗洛瓦丰侯爵派。
要不是还有娜农陪伴,她后半辈子就是伶仃一人。
这些伤痛,这些磨难,她全都记得。然而现在的情况就像什么人在咆哮地对她吼,你所经历的这一切,全都不是真的!
没错,她依旧对夏尔一见钟情;但夏尔却不是她记忆中的堂弟了。夏尔比她记忆中早了一年来到索缪,对她客气又温和,行事作风也和她记忆中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