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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了先独自行动之后,高扬又回到了一个茅草屋里,他曾在那个茅草屋里发现了一些东西。
一堆研磨成细粉末的红色黏土,一堆白色的黏土,还有黑色的碳粉,这是阿库里部落的人用来装饰自己的颜料。
拿出了水壶,高扬开始调和那些黏土,待觉得调和的差不多了之后,高扬把自己所有的衣服都脱了下来,然后把衣服和所有的设备都放在了背包里,然后,开始给自己身上涂抹红色的泥浆。
就像一个女孩子在化妆一样,高扬非常仔细的把红色泥浆均匀的涂抹到身上的每一个角落,然后,高扬开始用白色的泥浆和黑色的碳粉,在身上描出一条条线条来。
高扬做的很细致,很认真,默不作声的慢慢描绘出了阿库里部落特有的纹饰。
高扬给自己画了一个阿库里部落里代表着复仇的面部图案,红色的面孔,被白色和黑色条纹装饰的很狰狞。
待给自己全身画满了代表着复仇的图案之后,高扬走出了茅草屋,在草原上扯下一根根足够长的青草,给自己编了一条草裙,这工作高扬已经熟极而流,很快,他就完全恢复了在阿库里部落时的装扮。
重归阿库里部落的打扮,高扬给自己套上了袜子,然后穿回了靴子,没办法,他的脚还是太娇嫩了,不能像一个真正的阿库里部落的人那样光着脚行动。
做完这一切之后,高扬去另一件茅草屋里拿出了一把弓和一支毒箭,走到了茅草屋外的空地上。
一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高扬在一声“呦哈”的大叫后,把弓和箭举过了头顶挥舞着,然后一蹦一跳的开始跳起了阿库里部落出征时的舞蹈。
如果要出征,不管是去打猎还是攻打其他的部落,阿库里部落都会跳起这种舞蹈,虽然高扬没有参与过与其他部落的争斗,但高扬已经在打猎之前无数次跳过这个舞蹈了,只是原来跳舞的时候,会有全部落的男女老少十七个人,而现在,只有高扬自己了。
“白孩子要出征了,祖先的灵魂啊,指引着我去复仇吧。”
“白孩子要出征了,库姆托姆啊,带我去找到敌人吧,让我给你复仇,带着敌人的头颅回来。”
高扬用阿库里语大声唱着歌,把阿库里部落的每一个人的名字都唱到了。
当出征也是复仇的战舞跳完,对逝者灵魂所发出的祈祷和复仇宣言也唱完之后,结束了出征兼复仇仪式的高扬擦了擦泪,把装着猎枪霰弹的子弹带斜挂在了胸前,把装有shǒu • qiāng的腰带系在腰间,背上背包,拿起了猎枪,最后扫视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部落。
想到自己已经是阿库里部落最后一个人了,高扬悲从中来,他再也忍耐不住,终于开始放声痛哭。
流着泪,绝望的恸哭着,高扬头也不回的向着他选定的方向走去。
三百零一章最后一个阿库里战士
快速移动的时候,飞快的分辨出一些细微的痕迹来,然后几乎不加停留的继续追踪猎物,这是阿库里部落的绝技,当然,也是高扬的绝技。
最新的痕迹也是三天之前留下的,找出痕迹变得困难了许多,高扬不得不稍微减慢了速度,但是高扬基本上还是能保持着慢跑。
高扬判断袭击者应该是偷猎者,而偷猎者通常是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的,要想报仇,他就得尽其所能的快,高扬从跑起来就没有停下过,而且他也很幸运,线索一直没有跟丢,虽然有时会需要放慢些速度,但很快他就能再次找到一些比较明显的痕迹,。
在常人眼里一无异状的草原,在高扬眼里却是处处都有路标,找出折断的枯枝,被踩过的草丛,还有很淡的脚印,种种痕迹都指引着袭击者离开的线路。
作为最后一个阿库里部落的人,或者说,作为阿库里部落最后一个掌握了辨迹追踪的战士,高扬绝对不能放任那些
袭击者离开。
为了抓紧时间,高扬得在天黑之前走远一些,到了夜里,他将不得不停止追踪,为了还能追到那些袭击者,他必须得加快脚步才行。
天上的云彩越来越厚,白云已经慢慢的变成了大团黑色的乌云,打雷声也已经开始在远方隆隆的响起,虽然还没有立刻开始下雨,但一场雷雨已经相距不远了。
天公不作美也没办法,高扬只能乘着大雨下来之前多赶些路了。
其实追踪三天前就离开的偷猎者,这个希望本来就很渺茫。但是不试一下。高扬说什么也不会甘心。
当豆大的雨点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开始落下来时。高扬不能留在空地上,可也不能随意找一棵大树来避雨,他尽可能的找了几棵靠的比较近的大树,然后挑了其中一棵最为矮小的避雨,这样做可以尽可能的避开雷电带来的威胁。
确认树下没有蛇,而树上也没有花豹躲着之后,高扬靠树坐了下来,把猎枪抱在怀里。静静的等着雨停的那一刻。
大雨从五点半开始下,到了夜里十点多的时候,大雨渐渐停了下来。
大雨虽然停了下来,但高扬虽然有带着强光手电筒和头灯,但是强光手电的耗电量比较大,电池坚持不了多久,而高扬并没有带多余的电池,至于头灯,虽然提供很长时间的照明,但问题是。不管是强光手电还是头灯的灯光,都无法让高扬能清晰的分辨出痕迹来。想要和白天一样追踪痕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管高扬是否情愿,他都得好好的休息一晚了。
雨停了之后最大的坏处就是,蚊子的活动开始猖獗起来了,不过高扬在身上涂抹的黏土能阻止蚊子的叮咬,而且粘性很大的泥浆在皮肤上干燥以后,即便被雨水冲涮也不会轻易被洗去的,事实上,即便是想把这些黏土洗下来,也得废点力气才行。
蚊子的嗡嗡声开始萦绕在高扬的耳边,而非洲原野上特有的夜间交响曲也开始演奏起来了,财发出了短促而尖利的吼叫声,疣猪隆隆的叫声像是非洲人的木鼓,还有狮子,狮子发出了低沉而沙哑的吼声,但最烦人也是最瘆人的是鬣狗的叫声,就像女人在哭泣一样,而且叫起来就没完没了的一直叫。
高扬已经习惯了夜里露宿在草原上,也听惯了那些动物的叫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想起了阿库里部落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容之后,高扬此时再听到熟悉而且动听的吼声,变得开始急躁起来。
鬼使神差一般,高扬掏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