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胆包天_第32章
我摇头,“我还能想怎么样?报复你?我可没钱给你找鸡,烧鸡我现在都买不起,再说那也太便宜你了,爽死你了。”
说完我转身要走,听他问了个关键的问题,“你跟靳昶怎么样了?”
“你自己问他去啊。”说完我就走,心里这个爽,我估计靳昶肯定早就迁怒在他身上了,这段时间不被搭理得肯定不只我自己,靳昶肯定也不会给他好脸色。啐。活该。可是走到半路我又想起来,我就算不说,小烨过会也会告诉他。不知道他是真看上小烨,还是俩凑了对pào • yǒu。pào • yǒu,我酸溜溜地咀嚼着这个词,想起不少事。
靳昶还说我不顾礼节,真他妈能损我。
我在靳昶家门口寻思了一会,赌了一把。搭地铁去银行,楼上的办公区还有零星的几个人在加班,我直奔靳昶的办公室,敲了一下门就去扭门把手,把手是活动的,门一推就开。
靳昶在办公桌后头坐着,手里还拿着固定电话的听筒,似乎刚要打电话,惊讶地抬起头看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男人都这个德行,周末不愿意回家见老婆,又不一定一直有狐朋狗友陪着,最后就只能在办公室里干坐着。特么没出息!
我看见靳昶那张熟悉又久未见到的脸,几乎是夹着风朝他冲过去,急于亲近又恼羞成怒等等的复杂情绪我自己都难于分清,不过我站到他办公桌对面的时候突然想起我妈。我现在气急败坏的样好像特别像我妈,连这场景都让我有觉得格外熟悉。太惊悚了,我从小到大一直都在警告自己不要娶一个像我妈一样的女人,难不成最后我自己越发展越像我妈?
靳昶还拿着电话,迷惑地仰头看着我,大概是我的表情阴晴不定,把他弄晕了。
我的手按着他的办公桌,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我看着他那双黑亮的眼睛,运足了气说,“我喜欢你。”我的表皮都要被烧得抽搐了,话说的像干仗一样,我都佩服我的强硬了,我还有口气这么强硬的时候?“我喜欢你。行了吧?你回家吧。”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他仰头看了我一会,从这个角度看他那双安静的眼睛特别可爱,有一种睁得很大的错觉,我都觉得他可爱了!然后他低头继续拨号,手里还拿着听筒,“喂,我是靳昶,对对,我收到你的邮件了……”整个过程就好像未被我打扰过,也未曾中止过。
我……wǒ • cāo。我尴尬地僵在那里,可怜地等着他讲电话,可是这个工作电话特别长,好像对面那个人是个话痨,他也根本不在意我,或者说根本没看见我。
七分钟以后我再也忍不了了,挺大声地干扰他打电话,“那我走了!”
他……他tā • mā • de居然抬起手,向外摆了摆,做出一个让我赶紧走的手势。
我被气得炸肺,憋了一肚子火气,气鼓鼓地出了他的门。走廊里没有人,很安静,隐隐约约听得见不知道哪个办公区里的人在说话,可是也看不见人影。我越往前走,恼火越少,越憋屈,出大门的时候,憋屈得很想哭。
45、早餐蛋糕
我在家闷了整整一个周末,电脑也懒得打开,憋在家里抓心挠肝地难受。我就后悔,没想到靳昶这么不好惹,早知道他在这事上这么认真,我回答他那话的时候,不管我答的是什么,只要认真一点,也不至于这样。
我这副德行,实在没比朱表哥强多少。可能还不如他,记得他给靳昶递毛巾的时候,那个低眉顺目,认真收敛。
我在家急得冒了两天的汗,就像一个财主的蠢儿子,平日里浪荡惯了,斗大的字不识一娄,到了考秀才的那天,粗手捏着细笔,眼瞪得铜铃大,对着白纸,哗哗地走着汗,就是写不出来一句话。
晚上做梦就梦见考试,迷迷茫茫中铃声陡然响起,监考老师来抢我的卷子,我急得去抓卷子,嘴里说“后面那三道题我会做的,再给我点时间,我不能不做会的题呀。”老师横我一眼,凶神恶煞一般地吼我,“会做你不早作,现在考试结束了,少废话。”
醒来又是涔涔地一身汗,好一阵子才想起来,现在不是考试周。
周一的早上我去脆脆的店里,魂不守舍地差点没躲过一个骑摩托车的民工。脆脆又问我什么时候回宿舍,我不答她,回什么宿舍,我没想过。我能感觉到脆脆从一开始到现在,始终都对靳昶有点敌视,虽然她也没说过靳昶不好,靳昶还帮她办过事,可她对靳昶的态度总些微妙的怪异,所以我也不想多说我的事,就买了两个新烤的面包。
小烨帮我挑了他新做的口味,我毛毛糙糙地拿面包,从袋子里滚了一个出来。小烨笑了笑过来帮我捡起地上的,我忙道谢,一转头看到他眼睛下头有些泛青。我想问问,又想起来他不会说话,他就那么笑吟吟地低着头,也不会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不知道有没有人也曾经想要关切他一下,却没时间停下来等他写出来,所以只好作罢。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语言有多重要。
我站在原地想了想,没辙。想跟他说我表哥那人,不太正经,但是想想还是算了,这话不好说,容易叫人误会,我也没有时间在这跟他解释清楚。
我匆匆忙忙地拎着面包袋子出去,走了两站地去搭地铁,在单位附近买了咖啡,进单位后门的时候还早得很。一路没人,我也不知道靳昶在不在,八成是不在,不在就算了。我想得太投入了,一把就把靳昶的门推开了,走进去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哇靠,他是在的。
简直就是前天情形的重现,靳昶坐在座位上,疑惑地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我,我也惊讶地看着他,就差点没脱口而出——好巧。好巧泥马的我都走到人家办公室来了。我硬着头皮过去,面包咖啡放他桌子上,我本来想理直气壮地,最好再屌一些,像大爷看见花姑娘一样潇洒地走过去再走回来。没想到刚贴近靳昶,就觉得他的温度仿佛都触在我的身上,我立马就半身不遂。
“哥。”我不知道怎么就这么窝囊,刚一服软下意识地就想叫哥,而且叫得还特么像夹在嗓子眼里哼哼似的。我本来是想玉树临风,风流潇洒地凑上来,结果实际行动只证明了我里子面子都是怂货。
没想到靳昶放在桌上的手竟然抖了一下,我在他侧面弯腰站着,看见他眉轻挑了一下,像要转头来看我,结果头转到一半又忍住了,没有睬我。不过心软的意思我算是看出来了,我也有点心酸。
忍不住伸手拉他胳膊,小声问他,“回家来好不好?”他那只手都攥了起来了,颦着眉不看我,我是真觉得心疼了,豁出去了,“求你了,要不然你回家抽我一顿。哥,你回家好不好?”
他长出了一口气,突然伸手过来,温热的掌心落在我的手背上。我呆了一下,有点喜出望外,他的手滑了一下,修长的手指交叉进我的指缝,我松了一口气就势趴在他肩上,攥着他的手指。
早上的办公楼里静悄悄的,我搂着他的脖子,他也安静地让我搂着,我隐约地想起小时候一点零星的记忆,似乎我也曾这样搂着他的,所以这说不出的亲近一直勾连进记忆的深处。只不过现在偷偷看他的侧脸,就觉得英气逼人,偏偏又觉得这是我的人,不管他说什么怎么撵我,我都笃定这一点,所以死皮赖脸贼胆包天。
我腆着脸,贴近他,在他的面颊上轻吻一下。我心里希望他立刻笑出来,转头跟我和好,要杀要剐回去说,至于别人想杀了剐了我那更是得等明天,暂且可以先不考虑。可是没想到他一直沉默着,仿佛没感觉到似的,搞得我都拿不准主意我是不是应该上去咬他一口了,他才转过头来,“除了没有奶味之外,其他的还跟小时候一个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