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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掠起,猛地按住他的双肩,像一条美丽的蛇,在他身上缠搅。
这样的时刻,销神,损魄。
以至于谁也没有去细想……
那个已经无数次“回光返照”的墨九,为什么还有力气继续“回光返照”,收拾得他喘气不止,实在忍不住不得不回按住她,然后狼狈地撤离部队,定了定心神,稳了稳情绪,方才重新一捣敌营。
“阿九,你个小妖精,这是要我的命呵。”
“就要你的命。”墨九咬唇而笑,双眼晶亮得一头发疯的小母兽,“你的人是我的,身子是我的,命当然也是我的,不给了我,要给谁……”
呵一声,萧乾双目灼火,像有浓浓的岩浆在燃烧。
他顺一下她垂下的发,在她的嘤咛声中,将她整个儿的抱了起来。
“小东西,差点害爷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猛地将她抵在平整的一块岩石上,他重重呼吸,“看我怎的拾掇你。”
“来啊,九爷何曾怕过你?”
“小混蛋,不收拾你,不知道爷的厉害。”
两个人像原始丛林里奔出来的两条野兽,谁也不肯服软,谁也不会让谁,也不知为了抢夺一个什么样的堡垒,斗得你死我活。他惩罚她,她也要惩罚他。互相惩罚着,嘶咬着,都极为凶狠,极为猛烈,恨不得下一瞬就把对方撞入那个盛满了鲜花的人间天堂,恨不得在这一个很快就要天崩地裂的地方,或你死,或我活,或死去活来。
男女之斗,总归女的吃亏。不论是体力还是耐力,“回光返照”的墨九显然不如“奄奄一息”的萧乾,一战罢,她占了上风,可不待她喘kǒu • huó气,他竟卷土重来,无须刻意,就掌握了她身体全部的密码,让她乐极,也让尖叫,也让她崩溃,时而将她抛入云端,时而又将她拉入地狱。
“六郎,我怎么觉着……我不是自己了。”
“我也不是。”
“……那你是谁。”
“云蛊。”
“……那我岂不是变成了雨蛊?”
“不。”他喘气,“你是小野猫。”
“你个大野兽!”
“大吗?”
“……啊!”
恍恍惚惚中,她早已分不清彼此或自己,分不清情绪到底是自己的,还是那两只蛊的游戏,唯一能做的,便是任由心绪飞转,与她心爱的人一起,徜徉在天堂,尽情的笑,尽情的叫,尽情的飞扬,在极乐世界里四处乱窜。
妖精,真的是妖精。
没有妇人的内敛,只有倾国的柔情。
毫不掩饰快乐的墨九,是极致撩人的存在。
与时下女子大多不一样,她热情,她回应,她快活就叫。
男子大多都需要这样的热情回应。
这样的她,让他感觉到极致的征服感。
比征服世界更让他们热血奔腾的征服。
天地玄黄……
宇宙洪荒……
石室平台的空间早就变了颜色。
可似乎没有人感觉到了……
墨九并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声哑了,身体疲了,快要不会呼吸了,神识亦都麻木了,再搞下去真的要“回光返照”了,那个化身为兽的野蛮人才扶着她急速地颤动着一起飞向天际,酣畅淋漓地结束了又一场天荒地老的搏斗。
“要死了!”
“要死了……热死我了!”
墨九有气无力地躺在岩石上,用手扇风。
过了好半天儿,她才又忍不住笑。
这个“死”字,今儿好像已经说过了很多次。
饿死,烧死,累死,毒死。
而这一次,是差一点被他做死。
斜眸,她瞥一眼闷头喘气的萧乾,忽而扶着酸涩的腰,转过身,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九爷很满意。”
“嗯。”萧乾呼吸很重,“辛苦九爷了。”
墨九掬起他一缕头发,含笑瞥着他。
瞥着,瞥着,像是又寻思到什么乐子。
她冷不丁地又翻身骑了上去,八爪鱼似的缠在他的脖子。
“九爷不辛苦,可以再来一次。”
☆、坑深230米,又一个八卦墓
墨九最后还是没有再来一回。
骑在萧乾的身上,她还没有来得及下手,就没劲儿。
她太累了,也太饿了。
从被完颜修掳出嘎查村,她所经历的事情,无异于进行了一次逃命似的长途奔徙。在这个过程中,向来好吃懒做的墨九爷,一口水都没有喝,能熬到把萧六郎吃入肚腹才昏过去,用她在事后的说法来解释——那全靠一口必吃萧六的恶气撑着。
但吃干抹净了,她就撑不住了。
这一闭眼睛,连个梦都没有,完全不知道睡了多久。
醒来时,幽暗的光线,让她几乎看不清面前那张脸。
没有了烈焰的光线,但灼人的温度还在。
汗水湿透了她的身体,溢了一脑门儿的汗。
她嗓子都快要冒烟了,干巴巴咳一声,望着背光而坐的男人。
“萧六郎,这是哪里?”
萧乾扶着她的背,拿了个什么东西,凑到她的唇边。
“回光返照楼。”
墨九来不及分辨他的话,就感觉到了水的滋润,然后还闻到一股子食物的香味儿。
人在饥饿的时候,对能入腹的东西,有着天生的敏感。
“水?还有鱼肉?”
“嗯。”萧乾没有否认,“阿九能坐起来吗?”
“能能能。”为了吃喝,她有什么不能的?
“萧六郎,你太伟大了,在这个几乎烧成了废墟的地方,居然能搞到水和鱼肉,噢天……我怎么能这么爱你。”
有吃有喝,饥肠辘辘的墨九甚至都来不及问这些东西哪里来的,对萧乾示了爱,就毫不迟疑地要自己动手。
然而——
与她兴奋的神经不搭的是她超负荷运转之后的身体。
不等她坐起,腰就像拧了似的,酸痛得她“嘶”一声,又躺回了萧乾的去,嘴里嚯嚯喘着气,只剩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瞪着萧乾。
“算了,还是你喂我吧。看你把我给折腾得,就剩一口气吊着命了——”
萧乾盛水的东西,是他的剑鞘。
墨九喝入嘴里,有一点怪味儿,水很热,还有一点烫嘴。但这个时候,没法讲究,她抱着剑鞘“咕噜”灌了几口,眼睛又盯向了躺在岩石上的鱼——
烤焦的鱼。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