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谎言?真实?
“那……那是皇甫师兄做的,不是……”天不怕心中慌张,忙辩解道。
“不对!”花恨柳打断道:“先不说您与熙州的这番交情,便是当初知道了皇甫戾师伯去延州找您,若是从没见过的话也不至于来熙州了吧?”
“我……”天不怕不得不承认花恨柳所说确实在理,不过他仍旧不愿意承认此事。
“况且,我还有第二个理由。”说到这里,花恨柳一瞥佘庆,语气也变得凝重些:“这个漏洞佘庆你不应该听不出来的,我猜你开始听到的时候想必也怀疑过,只不过因为跟你说此话的人是你先生的先生,是一个九岁大的孩子,你也就信了!”
这话越说到最后语气越是严厉,到最后几乎是直接训斥一般了。佘庆垂头却不敢说话,事实上也正是如花恨柳所说,自己方才是有过一丝怀疑的,没想到……想起杨武命他代花恨柳行使监察大权是何等的信任,他脸上一阵火烧,愧疚与自责压得他胸中沉闷,嘴上也说不出话来。
说完这话,花恨柳轻喘了两口气,似乎是将心中不满发泄完了,才软语道:“我并非要如何责怪你,只不过想告诉你除了‘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外,对于你的先生、长辈、上司的话,也要常怀疑问之心,多问一些个‘为何’‘怎样’……你记住没有?”
“记住了。”佘庆躬身作揖,沉声回应道。
“第二个理由,是因为你说老祖宗是被他害死的,若是没有见到他、没有他的音讯,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事情的?前后实在是太对不上了。”轻叹一口气,花恨柳此时也早已没有了方才的咄咄逼人气势,只是略显心疼地看着天不怕,仿佛是说教一般将这话用尽可能平淡的语气说出——在一旁的佘庆甚至有些错觉,他只觉得眼前的先生是在教大先生如何说谎不被人识破一般,一个一脸疼惜谆谆教诲,一个委屈流泪老实听着……
流泪?
佘庆心里一惊,虽然车厢并不大,三人的距离已经足够近了,不会存在看错或看不清的情况,但他还是瞪大了眼睛再去看——真的是在哭!
他心中有些惊慌,不知道天不怕此时是因何而哭,只是越看那忍耐不让眼泪流出的努力变作徒劳,越听那压低了声音不让哭声传出的声音,他心中也越是疼,而且越疼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