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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出强势,但那也是必然,换成他定然也会如此。他曾经和张叔夜制衡孙傅、唐格,但那也是局势,既然王秀有诚心,也就索性顺水推舟,道:“文实言之有理,唐大人受无妄之灾,请郡的确有点过了。”
“张子初的策划,怎能让唐大人一人承担,那也太不像话了。”王秀见李纲对他称呼都变了,知道算是成功了一大半。当然,他把事退到张启元身上,也是顺理成章,这是朝廷的潜规则,只要你倒霉,所有的屎盆子都会盖在你头上。
当天下午,又一番新的任命,李邦彦人观文殿大学士,开府仪同三司,赴任东京留守司,张邦昌任昭文馆大学士,开府仪同三司,陈邦光任宣和殿大学士,王伦正任礼部侍郎,刘豫转吏部侍郎,张澄任刑部侍郎,程振任工部侍郎,辛炳任门下给事中,钟离睿任枢密院都承旨,王昂任太府寺少卿,刚刚出使女真回归的洪皓,权翰林学士院,吕祉任翰林学士承旨,似乎还有几个职位,正在虚位以待。
王秀并没有回府,而是和钟离睿轻车简从,进入南外城一处叫明月桂香楼的小酒肆,要了个僻静的靠窗座位。
别看这铺子不大,但这家酒肆名气不小,那个桂花酒还有桂花糕非常出名,再加上拿手的卤猪脚,让人食指大动,连达官贵人也忍不住让家人来买。
既然来了,当然要点桂花酒,上桂花糕和卤猪脚,还有溜肝片、笋片抄肉片等等特色菜。
“大官人,小店新上猪头,您不来个?”小厮殷勤地介绍菜肴,王秀可是来了几次的熟客啊!
“再来个梅子糖,我可吃不惯猪头,那玩意吃了还不变猪头了。”王秀心情颇为不错,索性跟小厮开起玩笑。
“看大官人说的有趣,大官人稍后片刻,马上就得。”小厮接过一小块银锭子打赏,眉开眼笑地下去,两钱的碎银子不算多,作为打赏不算少了,很少遇到这种阔主。8(.*)8阁8,o
“桂香楼是有点简陋,为你庆贺荣升都承旨,还是有点简陋了!怎么说也是自己人,能省点钱就省点。”王秀依然是半开玩笑,打趣一样地调侃。
钟离睿呵呵一笑,无奈地道:“大人说笑了,就是去肉饼铺子,那也是美味啊!”
“行了,来先干了三杯再说,桂花酒可是好东西啊!清热解毒、祛风散寒、润脾醒胃,酒中珍品。”王秀有点迫不及待了,他当先端起大杯就狂饮,反正钟离睿是自家人,他们又是便服而来,索性放浪形骸。
钟离睿见王秀毫无风度的吃喝,不由地翻个白眼。
两人吃了几杯,用了些卤菜,王秀用筷子指着卤猪脚,笑道:“今个,做的味道恰当好处,就像两府、尚书六部和九卿布局,文火长则太烂,武火猛则太生,文武兼济才是上道。”
话中有话,钟离睿岂能听不出来,他稍加沉吟才道:“大人,棋局已经展开,大人用那些老臣,必有深意,却还需防范一二才是。”
第八三九章和史浩论政2
理由非常简单,一但开战,东南、蜀川军州将承受沉重的徭役和赋税,就算打赢了女真收复失地,那沉重的建设费用,也会压在他们身上,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才反对征战。
或许,这个理由真的很可笑,会遭到后世某些卫道士的抨击,但它是绝对存在的。
大宋行朝之所以仍保持进取型国策,很大程度上是南迁时,旧的政治集团被打击的体无完肤,那些持主和论调大臣,要么早早驾鹤西去,要么捻转宫观、地方,新一代大臣占据高层的官位,相对受他的影响加大。
应该说,当今的两府,是披着主和外衣的主战派。就是如此,他仍然如芒在背,认为时间尤为紧迫。
如果,没有两大书院的传承,再过十年、二十年,恐怕你就是主战,也得不到东南生民的支持。
他很难得地提起了一缕重视,温声道:“考官不取直翁,乃朝廷之失,直翁屡败屡战,能坚持下来,难能可贵啊!”
史浩心情很郁闷,说出来后心情顺畅了点,他并不奢望王秀能提携他,更不屑去做投机倒把的龌龊事。不过,屡败屡战的说法,让他眼前一亮,绝对是激励他的话啊!让他在一片漆黑中,遽然看到一丝光亮。
忍不住把杯中残酒一饮而尽,杯子重重放在桌上,沉声道:“在下愿为苍生供绵薄之力,无奈才疏学浅,不入朝廷诸公法眼,不如回乡束发苦读,待来年再搏龙飞榜。”
王秀很满意地看着史浩,感觉对方非常执着,属于大器晚成的人才。
当然,他要想提携史浩,还是能给个同进士的,却没有去做,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磨难对人并不是坏事,当下温言道:“直翁有忧天下之心,说到才疏学浅,我却不那么认为!经义只为修身养性、增长学识而用,治国平天下的本事,却不是书中能学到的,而是靠不断历练中点点积累成就,可以说读书是为明理,治政才是国用,如贡举选尽天下之才,国事亦不会沦落至此。”
“就看看明叔,也不是三鼎甲,不照样运筹帷幄,稳定了沿河战局?”
史浩深深看了眼钟离睿,他有自己的政治见解,并不完全苟同王秀说法,却仍出于尊敬没有反驳,只是颔首道:“王相公言之有理,在下却学不得忠献公半部论语治天下,也比不得相公力挽狂澜。”
王秀知道史浩不完全认同他,并不以为意,要是都来附和他的话,那天下真没有仁人志士了。
是想,史浩束发苦读,现在已经而立之年了,上位取得功名,明显属于厚积薄发的人物。从刚才的交谈中,他知道对方从百家到佛道都有涉猎,自然会有自己独特的理念,越是这种士人,越是难以说服。
他稍加沉吟,决定试一试对方的才能,正色道:“直翁对南北盟好持何论?”
“国之大幸。”史浩没有任何的犹豫,口气尤为坚决。
“哦,为何是国之大幸?”王秀眉头微挑,眼角闪过一抹异色。
“在相公面前谈论国事,在下岂不是浅薄了。”史浩是耿直不假,但绝不是傻瓜,当朝宰相问政代表着什么?用屁股都能想出来。
“三人行必有我师,直翁但说无妨。”王秀笑咪咪地抬抬手,目光更加欣赏。
史浩有感王秀的真诚,也就放下心来,正色道:“自二帝北狩,南北征战连年,生民困于战火。相公力挽狂澜,正是励精图治时。一些沽名钓誉之徒,鼓动收复故土博取名声,把家国黎民至于险地。试问,王师北上能否战胜虏人?一旦开启战端又无必胜把握,国力怎么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