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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全福抢上两步,横刀高声喊道:“来者何人?”
“你们又是何人?”来者步履匆匆,声音尤为急促。
“做好准备。”宁全福目露精光,眼看至少有十人,打起来他们很占便宜。
景波却脸色凝重,按照刘成带的人来看,他们要调虎离山,准备进攻太子宫有二十人,那袭击福宁殿的绝不会少,恐怕会有艰难一战。
“是不是五哥?”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景波大为欣喜,立即道:“是先生,好了,各位迎上去。”
原来,来者正是王秀,他从慈寿殿出来,把大多的班直侍卫留下,只是带了两名侍卫出来,沿途召集了一些内侍,也有了十人的规模,不算大也不少。
却不想,碰到一队兵马向福宁殿而来,就算是反贼也得迎面而上,隐隐看到一人背负孩童,试探性地叫喊一声,希望是护卫赵炅的景波。
宁全福一怔,立即双眼发亮,立即率先快步上去,朗声道:“末将金班指挥宁全福,拜见王相公。”
王秀是又惊又喜,急忙迎上去,温声道:“监国在何处?”
“王公。”赵炅在景波背上,见到王秀快步而来,那是一片的笑意。
王秀对宁全福笑了笑,让这厮激动万分,来到景波身边,道:“一路怎样?”
“遇到两拨毛贼。”景波很平静地道,说的跟打发了两拨土鸡一样。
“嗯,见过没事就好,我们一同去福宁殿,围剿叛逆。”王秀知道景波说的平淡,却见月光下的血迹斑斑,绝没那么顺利,既然赵炅没事最好,也来及多说了。
“一切听王公节制。”赵炅很配合地来了句。
王秀欣慰地一笑,孙子的沉稳让他高兴,挥手道:“赶紧出发,保护好监国。”
此时,准备伏击福宁殿的叛乱班直和内侍,眼看约定时辰过来,却没有得到消息,越发感觉不妙,立即对福宁殿发动进攻,准备强行打进去斩杀赵谌。
福宁殿的当值班直和内侍,遭到突然的打击,开始慌乱成一团,被砍杀了几人,却因夜间锁关,逆贼费了半天的力气才打开前门,却被班直和内侍死死守住殿门,他们几次冲击都无法驱散。
赵谌身子刚刚转好些,却受到惊吓,顿时口吐白沫昏过去,好在韩氏一直侍候在福宁殿,冷静地指挥宫人闭门自守,才没有被逆贼打进来。
王秀来的是恰当好处,立即指挥班直侍卫围剿逆贼,那又是一场激烈搏杀,他甚至亲自操刀上阵,站了两个逆贼,以至于血溅衣衫。
第1186章宫变8
最终,宫外的班直卫士终于到来,控制了宫中形势,袭击福宁殿的二十余名逆贼,被杀十余人,其他全被拿获,没有人投降,几乎都是被硬生生拿获。
当朱琏匆匆来到福宁殿,李纲、秦桧等人才姗姗来迟,王秀浑身血迹斑斑,道:“娘娘,三衙卫士正在审讯那逆贼,内外算是安定。”
赵谌口不能语,韩氏只能寄希望于朱琏,轻轻道:“娘娘,幸亏祖宗保佑,逆贼被平乱,还要怎样?”
“幸亏相公孤身戡乱。”朱琏深深看了眼王秀,语气意味深长。
李纲、赵鼎等人滋味万千,他们听说前因后果,谁能想到这些人无路可走,竟然会铤而走险。
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虏人竟然买通了班直侍卫,还有那么多内侍,简直超出想象,光是斩杀俘获的逆贼,就有九十余人,绝对是奇耻大辱。
赵鼎立即想到军制的第二步,那就是裁撤将校,认定要不是王秀强力推行,不顾怨声载道,才导致了这些人被收买,不由地道:“那么多班直叛逆,恐怕军中还会有人,定要严加搜捕才行。”
李纲眉头微蹙,他能听出赵鼎的谐音,什么叫那么多班直叛逆,军中肯定还有人,这不是直接说裁撤将校吗?其中还另有所指。
他不否认负面效应,王秀也承认过有人不满,可能会被人所乘,不是给了他们优厚的待遇,并不是把他们一脚推开,而是裁撤职事,让他们以阶官吃俸禄等老,或是进入军州某个差事,一样的有事可干。
秦桧也是白了眼赵鼎,暗骂这厮忙中添乱,你就不能等事态平息再说,非得要没事找事?简直就是混账东西。
王秀没有理会赵鼎,朱琏却好生恼怒,沉声道:“那就杀,朝廷敬重读书人,善待生民,也不代表软弱可欺,凡是参与叛乱者族诛,两族流南海,参与者寸糜,绝不宽恕一人。”
众人一惊,却没想到朱琏的杀气,大宋自开国怀柔治国,就算是仁宗是班直兵变,那也是家眷流放岭南,竟然行本姓直系族诛,妻母二族流放南海,风气一开可就难收了。
要知道,丁谓荆棘三千里,开创大宋读书人流放最远先河,岭南几乎等于死地,连政敌也不寒而栗,要是真的开了三族族诛流放的先例,恐怕会让人不安。
李纲看了眼王秀,缓缓地道:“恐怕太重,还是按仁宗处置卫士成例妥当。”
“李相公此言差矣,仁宗朝三衙卫士叛乱,不过是家国内事,仁宗大行皇帝宅心仁厚,才让他们家族得免。而今,这些逆贼背叛家国,勾结虏人作乱,要不是相公当值平乱,恐怕我祖孙三人早就做了刀下鬼,还跟他们讲什么仁义。”
朱琏是言辞句厉,毫不给李纲面子,自己和儿孙差点被杀死,要不是王秀及时赶到,这群磨叽的大臣,恐怕要议论另立新主,她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李纲却无法可说,皇太后向来端庄沉稳,未尝有发怒时,宫卫数十人谋逆,差点冲入大殿,于公于私都无法让人忍受,背叛家国加上谋逆,族诛也能说过去,自己似乎考虑太多。
“风气一开,后世效仿,岂不是杀戮过重?”赵鼎没来由说了句。
“逆贼叛国逼宫,没有家族后顾之忧,赵相公是何用意?”朱琏猛然转首看向赵鼎,目光森然杀机,要是这厮敢再说话,她绝不会顾忌外朝,定要鱼死网破。
赵鼎忽然发觉,自己是说错了话,急忙低下头不再言语。
王秀冷冷地看着赵鼎,这厮向来和他不对付,竟然利令智昏到这种程度,是该好好算计的时候了,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