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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免有些怨王秀抠门。
沈默提到了自家女儿,难道说对女儿有意不可能,人家可是富可敌国,什么美女没见过,她不免兴趣斑斓,嘴却道“既然大官人说了,老婆子若是坚持,那是矫情,也罢,老婆子收下了。”
正当有琴莫言奉香茶,沈默却急忙起身接过茶,笑吟吟地道“多谢小娘子。”
有琴莫言脸蛋微赫,看也没看沈默,转身便出去了。
虽然,沈默及时收回目光,但那份恋恋不舍的神态,全落在李寡妇眼。
李寡妇心肝那个颤啊刚才的疑惑成了真是,看来沈默对女儿真的有点意思,不免又是一阵激动,要真能美梦成真,女儿这辈子是不愁了,自己也要跟着沾光。
当她怀着患得患失的心情,送走沈默,打开了篮子的红绸布,却被吓了一大跳。
“大姐,你也不小了,机会可真难得啊”李寡妇来到女儿房,不免唠叨一阵。
有琴莫言黛眉轻蹙,沈默竟送了百两官银,金银珠宝首饰十余件,还有一些镶金佩玉的饰品,这不是好事母亲话里有话,她又岂不明白,不禁道“娘,女儿还小,咱不想这事。”
“不小了,还有几个月,到破瓜年华了。”李寡妇心不在焉,又道“看人家沈大官人,可是豪门公子的气派,一出手说不得也有五百金,若能攀这户人家,也是好命。”
有琴莫言明白母亲之意,心下黯然伤神,母亲虽然势利,却也为她好,怎么能出口反驳呢要是在几个月前,自然是用起了小性子,如今与王卿久了,刁蛮的性子平和许多。
她看了眼母亲,淡淡笑道“这不劳娘操心了,东京高门大户的仕女很多。”
“也是。”李寡妇一怔,顿时灭了心思。也是,婚约父母之命,作为大族子弟,沈默要娶的自是东京开封府大族女,女儿算是跟了沈默,那也是侍妾啊她又不甘心。
“娘,不要多想了,女儿不是过的好好地嘛”有琴莫言莞尔一笑,一颗芳心却砰砰直跳,心思早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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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能忍的张启元
经过接近一个月的细细校对,心学正论于仲夏时节刊印完毕,整整五千册由万事兴陈州分店代劳,慢慢投入陈州各县的书铺。
当然,陈州区区一州的地方,还无法消化五千本,只在境内投放两千本。
其余三千本分为两部分,五百本由沈默带回开封,其他两千五百本,散放到颍州、蔡州、亳州等地,当然还是由分店代劳了。
一切都是静悄悄地,根本没有掀起任何风浪,甚至没人关注这本书,似乎开局很不利
城隍庙东朱家酒楼,乃商水县最大的酒楼,大厨一手的鱼烩是酒楼的招牌菜。商水县本依托商水,荡荡大河沿岸,要是没有鱼羹名吃,那也太不像话了。
要说酒楼和城隍庙隔邻居,是有点那个了,但朱家老爷子不信邪,说什么跟城隍大人做邻居,能得到神仙保佑,朱家酒楼生意兴隆。
也很怪,朱家酒楼生意一直很好,仿佛应了朱家老爷子的话,有城隍大人保佑,在老爷子去世多年,朱家生意兴隆,那个火热啊
王秀给沈默介绍完,颇为感触地道“商水城内城隍庙,城外土地庙,朱家老爷子还真会看风水,城里阳宅与城隍做邻居,城外阴宅与土地做邻里。”
沈默吃吃地笑了一阵,道“朱家倒是有趣,里外两不误,都是和当官的神仙的交好。”
王秀玩味地道“秦汉之前,土地是社稷大神,城隍是大州牧守,可到了今时今日,都成了知县乡老”
似乎有所指,沈默品味王秀的无奈,淡淡笑道“官越多越是卑贱,但功名还是得要的。”
王邵低头看着桌案的佳肴,沉声道“石落深涧未闻声,难道识之兄没有其他的想法”
“经商,这有什么怪的。”自从沈默去了心结,断了不良的心思,他和王秀交结之心日甚,他们之间的玩笑也越发的轻松。
“虽然陈州是大郡,知名的实也不少,但你没有任何的名声,自然不受他们重视,不然我也不会明天赶回开封。”
王秀并不以为意,他深知沈默用意,在陈州和周边军州散发书册,仅仅是部署后手,这些小地方的影响力并不大,东京开封府才是星光璀璨的地方。待书册运回开封,再利用沈家影响打通层士人,自而下循序渐进,正所谓慢工出细活,要的不是一鸣惊人,而是步步为营、恰当好处,有时候稳扎稳打一鸣惊人来的实在。
可以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需要沉下心参加秋闱,下面看沈默的运作了
“来,在下竟敬识之兄一杯,你我合作愉快。”王秀端起了酒杯。
沈默笑咪咪地,端起杯子,道“请。”
二人一饮而尽,在王秀斟酒时,沈默道“这次秋闱,老弟有多大把握”
“一层没有。”王秀放下酒壶,拿起筷子加了一块肉,慢慢放到嘴里嚼。
沈默嘿嘿一笑,玩味地道“那是胸有成竹了。”
王秀没有回答,他嘴里还忙着呢,顾不说话。
“也是,既然得到钟离先生的赏识,他要能指点你一二,老弟前途不可限量。”沈默有些艳羡。
王秀不免有点诧异,他知道钟离秋的能耐,连知县和张大善人也不敢轻易撂虎须。不过,他也仅限于知道这些,对于商水甚至陈州来说,年约四旬的钟离秋很神秘,从沈默平素话,他隐约明白却不敢肯定。
不禁好地问道“钟离先生好大来头,却不知他的真正来历,识之兄给我说说”
沈默撇撇嘴,一副牙疼的模样,小声道“先生并没有太大名气,不过却和公相是忘年交,与当今天子也有几分交集,公相的茶引、大钱诸般法度改良,无不出自先生之手。。数年前也不知有什么变故,他离开开封隐居商水县。”
经过沈默足足一刻钟的讲解,王秀这才明白钟离秋好大的来头,与当今天子赵佶、权相蔡京有牵连,恐怕其干系,连沈默也知之不详,表象已非常复杂,内情便不足与外人道了,更何况钟离秋竟然是茶引和钱法的推动人,让他十分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