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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的现实而言,家境的好转,让他有了一些自己的时间,王卿倒成了内外的一把手,他除了制糖便是读书。
一个月,何老道的生意红红火火,虽卖出的糖不多,却打开了知名度,一部分甚至专门运到东京开封府,王家供货的压力实在太大,在王卿的建议下,重新雇佣铺子的老经济和小厮帮忙,管理几个伙计,在租赁李寡妇的宅院内。
王家也没有必要保守秘密,大家才明白白糖源自王家的宅院,登门求货者很多,大多是慕名来的的糖商,还有县城了杂货铺的掌柜,一个个态度谦和,完全没有王家破败时,冷冰冰地态度,令王成大感人间冷暖。
王邵和王卿对此嗤之以鼻,姐弟商议决定成立一个小型的制糖工厂,专门对黑糖进行加工,黄泥水脱色技术暂时不能让别人介入,但辊筒榨蔗技术不能太保密了,你要想大量生产黑糖,不能藏着掖着。
“大姐,做个几个铁匠铺把货送来了,可以进行组装。”王秀笑嘻嘻地,一个月来他没有固步自封,而是划出辊筒榨蔗机械装置图,采取在多家铁匠铺子制作机括,最后再由自己进行组装,能完成十台辊筒榨蔗机。
正是甘蔗下来的好时候,北方种植虽然很少,却有南方的甘蔗通过水路运来,可以进行小规模榨汁,降低白糖的成本,在维持白糖售价不降的前提下,可想其利润实在让人发狂。
家里地方是有点小,但胜在安全保密,在老经济的建议下,又雇佣几名小厮,把后院给清理出来,买了几头牛,准备开始生产。好在李寡妇出租的宅子不小,后面庭院也足够大,还能勉强让生产维系,只是甘蔗无法进行大规模储备。
一切地操作运营交给了王卿,由老经济在一旁协助,王秀当起了甩手掌柜,这也是王家全体的意思,王秀作为全家的希望,应该把心思放在读书,好参加秋闱。
无论怎样,一个产业的技术革命的开始,在王家后院无声无息地拉开帷幕,他们并不知黄泥脱色虽然原始,辊筒榨蔗虽然简单,但对于历史而言占多重要的地位。
后世史学家公认,国由封建社会步入资本主义社会的,是商水县王家的制糖业进步,然后想催化剂一样,不断地发酵,随之而来的是纺织、钢铁的技术革命。
天进入六七月,那个热啊知了都躲在树无精打采,偶尔地鸣几声,今年尤其热,大地仿佛笼罩在大蒸笼里,让人恨不得一头钻进冰水里。
王邵来到了县学,凡是报备参加解试的士子,必须定期去县学报道,评定近期的德行,一旦发现品行不端或打架斗殴,立即勾去名籍。
还是那位老书吏,又碰到了张启元和陆天寿,王秀不禁很纳闷,自个怎地与他们这么有缘分,到什么地方都能碰到这两货。
“这不是大郎嘛听说你家搞出了白糖,那霜糖白了许多,倒是让你咸鱼翻身了。”陆天寿态度很不好,语气充满了浓浓的嫉妒。那天陆贞娘吃了瘪回去添油加醋的一说,倒是成了王秀欺辱她,让他大为恼怒,怎奈王秀几乎足不出户,没办法找机会报仇,好不容易看到,自然先挑衅再说。
张启元亦是暗恨不已,夺了王家铺子,本以为王家也是勉强度日,对张家构成不了威胁。在传出白糖出自王家传闻,他才明白过来,那天在万事兴碰到王秀,自己的轻蔑心理作祟,失去了打压王家东山再起的契机。
但是,他到底城府颇深,不露声色地笑道“大郎是人杰,竟能为人所不能为,实在让人佩服。”
王秀不需要粉饰什么,平淡地道“托二位的福,活着,活的还算不错。”
“看来这场解试,同窗是志在必得了”张启元态度依然温尔雅。
王秀真的很头疼,跟伪君子打交道不是一般地麻烦,急不得也骂不得,还不如陆天寿这些真小人。既然你玩虚的,我也不跟你多扯淡了,当下微笑道“在下哪敢于老兄相,想必老兄是胸有成竹。”
张启元心里得意,嘴谦虚地道“我哪有什么胜算,不能让家父失望,倒是大郎让我刮目相看。”他在王秀面前只有担心没有愧色,夺王家铺子是商业行为,任谁看来都无可厚非。
“书自有黄金屋,子初兄志在与天子共治天下,哪能是那些只会捣鼓小买卖的小儿能。”陆天寿鄙夷地看了眼王秀,神色十分地不屑。
王秀淡淡一笑,没有理会陆天寿的挑衅,对小人最有效的法子是直接无视,她向张启元一笑,走到老书吏面前,道“老宿,学生前来报到,一切安好。”
老书吏玩味地看了看王秀,忽然出口道“小官人,恐怕你是没资格了。”
“为什么”王秀一怔,下意识转首看了眼张启元。
张启元脸色怪怪地,但眼睑却闪过一丝惊喜,陆天寿更是按耐不住喜色,幸灾乐祸地笑了。
王秀眉头紧蹙,目光死死盯着老书吏,口吻生硬地道“是哪个不要脸的东西,在背后捣鼓人,还请老宿直言相告。”
...
第29章波澜不惊
老书吏用浑浊的眼珠子,瞪着王秀看了一阵,才叹道“你和泼皮打斗,又和命案牵扯不清,怎能参加解试”
王秀脸色一变,道“命案我与命案毫无干系,这件案子早已判完,怎么县学又老生常谈”
“你虽然无罪,但凶徒不曾捉拿归案,你和凶徒高升还是有牵连的,在县尉那里还有备案,又怎么能说了事,还是等高升被捉拿归案,县尉大人销了案再说。”老书吏看了眼王秀,目光有些许愧疚,低头记录名单不再说话。
再不明白那是傻瓜,王秀算是明白了,县尉在里面捣的鬼,至于那家伙想干什么再明显不过了,无非是把有琴家的恶气洒在他的身,谁让那天出事的时候,他和有琴莫言在一起,谁让他们两家走的近,更何况有琴莫言常来他家,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了。
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丧心病狂打压人,这样的官吏最可恨。各位,不要以为一点点小事,不为了解试嘛但这是读书风气最盛的时代,没有阻挡人前程更卑鄙的了,没有毁人前程最可恨的了,在读书人眼,挡他们前程要杀父夺妻之仇还要不能忍受,绝对的不死不休。
“原来是高升shā • rén的事,怎么可以牵连大郎呢这也太不像话了。”张启元一脸正色,站出来愤愤地打抱不平。
陆天寿冷笑盯着王秀,他知道张启元绝没那么好心帮王秀说话,神色间更加幸灾乐祸。
王秀知道老书吏口气虽然不善,但隐隐有好意,或许是曾经贿赂他些钱财,拍过他马屁,暗提醒他此事牵连县尉。
事已无法轻易挽回,纠缠是没有用的,老书吏只管登名造册,别的屁用没有,他摇了摇头,向老书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