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年，六月十九。初遇

沧月仙人讲到此处，南坡大仙插话道：“这句话莫非是说昊地即将遭受灾难，是一人所为？”

沧月仙人点头道：“不错，我师父也是这样理解的。”

前面说到，那八个字出后三人都呆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两个老道又开始争论，不过这次争的不是天机道是否徒有虚名，而是这八字的神谕是否应该告诉民众。

天机老道当然力主神谕不外泄，因为这关系到他折多少寿，北坡大仙却不这样认为，他说：“神谕若只涉及少数人，我自然可以装作不知，可现在涉及的是整个昊地，我身为昊地一员，而且是极有声望的一员，平时享受民众的尊敬和信赖，怎能在这种时候选择沉默？”

争论很快变成争吵，最后变成了不欢而散。

天机老道收回他的蠕虫，拂袖而去，临走时撂下一句狠话：天机不可泄露，你若违背承诺，后果自担！

好友离开后，北坡大仙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他发现自己面临窘境：若要公布神谕，他该对谁说？

对太后说，太后会不会认为他无事生非？整个少昊国国泰民安，兵强马壮，你南坡大仙居然说上天预示有大麻烦，这不是给大伙添堵吗？谁知道这八个字是上天传下来的还是你妖言惑众？

对少王说？少王是他的弟子，对他的话至少会信个三分，可少王目前只有一个虚名，就算信了又能如何？何况此事复杂，少王涉世太浅，他能驾驭这种复杂局面？

对闾弈说？这其实跟直接告诉太后没多大分别，闾弈与太后几乎可以被视为一人，这在日出城的上层圈中是公开秘密，依照闾弈这人的行事风格，说不定他笑容和蔼地把事情悄悄压下，连太后那里都不报。

至于其他人，位不高权不重，说了也是白说。

那个夜晚，师徒二人寻思良久仍未找到办法，最后只能各自回屋睡觉，然而没过多久，关于日出城即将巨变的消息却开始在城中流传，而且越传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