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独善其身,鸳鸯成双
不过,安乐公主的主意倒是不错,按照她的设想,可在皇宫朝阳门外举办花灯节和演唱会。
“公主的想法可以一试,可以称之为花灯节、歌舞演唱会。”
“花灯节?歌舞演唱会?”墨明亮双眸一亮,忽地拍掌,“这个好!本公主喜欢!就这么办!”
“公主,距上元节只有两个多月,来得及吗?”莫颜问。
“本公主说来得及就来得及。”墨明亮秀眉飞扬,“本公主吩咐霓裳阁和羽衣阁去办,请邀月楼的人跳舞,本公主付双倍银两。不过,二夫人要编一些精彩、独特的舞,不能让本公主失望。”
水意浓含笑答应,说会好好想的。
邀月见钱眼开,不会不愿意的。
忽然,墨明亮苦恼地蹙眉,“二夫人,本公主多年没跳舞了,胳膊、腰都硬了,怎么办?”
水意浓让她做两一个动作看看,她跳了两个舞步,肢体的确不够柔软。她焦急地跺脚,“怎么办?本公主还能跳舞吗?”
水意浓道:“公主有跳舞的底子,不必担心。这十日,公主先练肢体,让肢体柔软一些。”
闻言,墨明亮仿佛看见了希望,重重地点头。
安乐公主找了一家制作花灯的店铺承制花灯,而歌舞演唱会,舞伎一半来自霓裳阁,一半出自邀月楼,羽衣阁的乐工奏乐。
水意浓想了三日,设计了十个歌舞节目,接下来就是编排舞蹈和改编乐曲。
这日黄昏,天阴沉沉的,寒风呼啸,犹如鬼哭。
墨君狂驾临别馆,刚刚进门,冬雨就从天而降,淅淅沥沥,缠缠绵绵。
吃过晚膳,他搂着她,站在火盆前取暖,“皇妹胡闹,你也跟着她一起胡闹?”
“公主不是胡闹,是为了让太后开心。”
“什么花灯节,什么歌舞演唱会,还要在朝阳门外举办,必定有不少百姓观看,万一出事,如何是好?”
“那就劳烦陛下多派侍卫保护凤驾。”她一笑。
“如若朕不许呢?”他嗓音略沉。
水意浓斜睨他,推开他,“陛下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他收紧铁臂,拉近两人的距离,“朕只是不想你劳心费神。”
她不会轻易妥协,“我不累,再说,举办歌舞演唱会可以赚很多广告费……呃,我是说,可以赚不少银子。”
墨君狂眉峰一紧,“广告费?是什么?”
为什么她总是出其不意地说一些古怪的词?什么娱乐消遣,什么歌唱演唱会,什么广告费,都是什么东西?
她干笑着不回答,他脸容微敛,“你想要银子,朕给你。世间有什么是朕给不起的?”
“陛下享有举国财富,可那不是我的,我用自己的头脑、双手赚钱,那种成就感是别人无法给的,陛下明白吗?”
“自然明白。”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真的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什么,成就感?她想要成就感?
“那陛下就不要干涉,这是我和公主的约定与合作。”
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墨君狂会越来越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血玉,水意浓错愕,翻来覆去地看,“这枚鸳鸯扣和我那枚一模一样。”
他的唇角噙着轻微的笑,“朕命人又打造了一枚鸳鸯扣,往后你一枚、朕一枚,如此便是一对。”
她明白了,那晚她问鸳鸯扣是不是一对,他便又打造了一枚,凑成一对。如此,彼此各执一枚,成双成对。
如此想着,她的心越发沉重。
墨君狂抱起她,拥她上榻,“只羡鸳鸯不羡仙。”
一帐旖旎,温暖如春。
次日,水意浓进宫觐见孙太后。
孙太后与她无亲无故,却百般关心她,她觉得,孙太后是真心喜欢自己,真心待自己好。
闲聊一个时辰,她正想向孙太后告辞回府,凤栖殿的宫人来传话。
宁贵妃编了一首新曲,想用新曲编一支舞,请容二夫人去凤栖殿一趟,一起参详参详。
水意浓不想去,不想给宁贵妃谋害自己的机会,正想婉言拒绝,孙太后却道:“你就去一趟吧。贵妃新编的曲子是万寿节的贺礼,你精通歌舞,就和贵妃参详一下。”
孙太后这么说了,她如何推辞?
随宫人来到凤栖殿,宁贵妃正在抚琴,见她来了,立刻起身欢迎,吩咐宫人奉茶。
客套两句,宁晓露迫不及待道:“不如本宫弹给你听,你看看配什么样的舞较好。”
水意浓坐下,一边饮茶一边听琴曲。
宁晓露外披湖青斗篷,妆容淡淡,高髻没有繁多的珠钗花钿,只有一勾碧玉簪,垂下一颗晶莹剔透的流苏碧玉,衬得她的玉脸白皙如雪。纤纤玉指抚琴,灵活地挑按拢捻,琴音淙淙,起初是清泉般的舒缓,渐渐急促,渐渐汹涌,宛如大河湍流,奔涌如千军万马。到末尾,琴音颇有肃杀之气,仿若两军对阵的战场,刀光剑影,铁血无情。
一曲弹毕,戛然而止。
水意浓拊掌,称赞道:“贵妃此曲,大开大合,雄浑开阔,有如江河奔流、千军万马。”
“二夫人过奖。”宁晓露谦虚地笑,“此曲配什么舞才能舞曲合一?”
“这舞是贵妃跳,还是舞伎跳?”
“皆可。”
水意浓想了想,道:“剑舞刚柔并济,既能展现女子的柔美,又能表现此曲的雄浑气势。”
宁晓露惊喜道:“对呀,就是剑舞,为何本宫想不到呢?还是二夫人精通歌舞。”
水意浓问:“贵妃跳过剑舞吗?”
宁晓露美眸轻眨,“霓裳阁的周姑姑教过剑舞,本宫请她指点指点本宫。”
水意浓忍不住腹诽,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