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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从来不会与我说这些!”陈元香说的委屈,此时也有几分自暴自弃,“姑母,我不要回东宫,我管不了太子怎么看我了,反正太子从来都没有好好看待过我!”
陈元香话音未落,“啪”的一声,皇后重重拍在了床板上。
“蠢货!早知道我当初宁愿选个旁支的女孩,也不愿意选你这个蠢透了的亲侄女进宫。”皇后气坏了,指着陈元香骂道:“成日里大事不想,就光计较鸡毛蒜皮小事儿。你说你进宫这些年,干了多少蠢事,若非我护着,你还能这么安稳的坐着太子妃这个位置。”
“姑母……”陈元香自知说错了话,但听着皇后似乎要把那么多旧事翻一翻,她却觉得有些委屈了,“又不是我乐意当这个太子妃的……”
“还敢狡辩,旁的不说,单单说东宫子嗣一事,你敢拍着你的良心和我发誓,你一点手脚都没动吗?”皇后气坏了,却还注意着分寸,低声斥问。
“母后……”陈元香白了一张脸。
“将药掺在茶水里,后宫用烂了的手段,我都不好意思说你。”
“母后,儿臣……儿臣……”
陈元香这下子,彻底呆坐在了地上,她一直沾沾自喜的手段,如今却被自己的姑母毫不留情的揭露出来。当年她进宫之事,从自己的娘亲哪里得到一味药,据说掺在茶叶里,便能起到避孕的效果,而且不易被发觉。她一直这么用着,相安无事,即使某些人发现不对劲,她也不怕。虽然东宫的用度是她掌管,但东西统一从内务府领来的,真论起来,也查不到她头上。
可是,她却不明白,为什么皇后明明发现了,却不说出来,明明皇后对于东宫的子嗣,比谁都着急。
“兰珍是我的人。”
皇后眼神凌厉的看了一眼陈元香,而陈元香此时,却瞬间明白了皇后的意思,这事儿,她都是交由自己最信任的大宫女兰珍处理,而兰珍却是皇后的人,那药,兰珍是不是从来都没有下过?
她心里又悲愤又委屈,却突然带了一丝畅快:“母后,东宫子嗣……”
这么多年,东宫都没有子嗣,她一直以为是她下药的缘故,如今皇后却告诉她,那药根本没下下去。
“你是不是觉得,东宫到现在还没有子嗣,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是不是觉得把东宫管的特别好。”皇后甚至都不愿意与这个愚蠢的侄女说话,可是,这个时候,若是还不把陈元香点醒,皇后更怕这个蠢货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情,到时候连带她这个姑母也丢尽脸面。
“你底下那群人可比你聪明多了,她们……可比你有手段多了。而你,做不到控制住她们,甚至毫无察觉。”
看着被打击的呆呆愣愣的侄女,皇后却没有任何怜惜的心情:“你回东宫好好守着,放心,太子现在被屋圈,那地儿还塞不下你们,皇上也根本没有想到你们。”
虽然得了答案,但是陈元香却是一脸颓废。
此时,皇后倚在床上,却没有丝毫方才的精神,她神色灰败,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如此大胆,做出这样的事情。
虽然皇上先前和她保证过,她依然是皇上的妻子,依然是后宫的主人,这个帝国的皇后,可是一个有太子的皇后与没太子的皇后,相差很多。
长河之患,不仅让皇帝震怒太子,甚至将太子打落尘埃。
她只以为太子刚正,要求严惩那些贪官污吏,却没想到,太子竟然只是为了争权夺利。长河之患,是太子负责调查,谁能想到太子竟然为了铲除异己,将无辜的官员也定了罪。如今,那官员的家属闹上了京,告了御状,还带着“畏罪自尽”官员的血书与证据。
第二十一章
陈元香回到东宫,一脸颓废的躺在床上。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就是个傻子,姑母把自己当成了傻子在看待,她是不是……还应该感谢她的好姑母,没有揭穿她,甚至还替她掩盖……
“娘娘,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
兰珍走到床边,面色平常的对着陈元香禀告。
陈元香却“忽”地坐起了身,目光凌厉的看向了兰珍,她难掩怒气,有种被背叛了的感觉:“你是什么时候成为姑母的人?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陈元香咬牙啮齿,兰珍是她还未出嫁时候便跟着的丫鬟,自小便来到她身边,她做梦都没想到,她竟然会是皇后的人,竟然会背叛自己。
兰珍面对质问,依然不动声色,平静回道:“奴婢从来都是陈家的人,也从未背叛过娘娘!奴婢与皇后娘娘都是为了娘娘您好。”
“你……”陈元香被气到了,她恨不得一巴掌甩在兰珍脸上。
“兰珍你先退下,我和娘娘有话说。”刘宫人见此连忙让兰珍退了下去,然后走到了陈元香边上,轻声道:“娘娘莫要为了这个奴婢气坏身子。”
刘宫人说完这话,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兰珍也算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没想到竟然会隐藏的这么深,往日里瞅着她行事虽然稳妥,却难免带着几分天真与单纯,她还把人家当成了孩子看待,谁料到,竟都是装出来的。如今,没有装的必要了,她眼瞅着,竟比她这个活了四十多年的老妇人还要沉稳精明。虽然她也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但却知道,既然兰珍是皇后信任的人,那么太子妃就绝对不能够在这个时候给她没脸。
“娘娘,您消消气,不看僧面好歹看佛面,皇后娘娘如今可看着呢!”
陈元香紧紧咬着下唇,心中悲愤难掩。
“不就是个小小的宫人,我就不相信我处置了,皇后会因此怪罪我!”
“娘娘,您也说是小小宫人了。现在殿下那头还没音讯,东宫人心惶惶,皇后娘娘吩咐你守住东宫,您……”刘宫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导,事儿总该有个轻重缓急吧!
“奶娘,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你下去吧,我累了,要好好歇息!”
陈元香语气平静的说着。
刘宫人张了张嘴,但见陈元香一副面无表情的摸样,也知道这个时候的劝说效果不大。她扶着陈元香慢慢躺在床上,然后放下了床帏。
陈元香没有闭眼,眼睛一直睁开着,目光仿若游离一般盯着床帏。
“我怎么会不知道!”陈元香强忍着心中的不甘和委屈。她的皇后姑母,根本没把她这个侄女放在眼中,倘若不是陈家只有她一个适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