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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葵没继续说她眼睛之事,她问道:“你的土地碑在何处?”
“丫头,你要作甚?”
“既然你是我奶奶生前故人,我今日机缘巧合遇上你,当然不能继续让你如此境地,定竭尽全力帮你!”
土地不免担心的说:“那些村民可不太听得进去人劝,你还有你奶奶的事要去办,别为了我这遭老鬼去惹他们才好。”
想到那回凤仙婆被村人打出村时的事,他还心有余悸。
大胡子在旁颇是自豪说:“别说我家小秋葵是走阴人,就算只搬出她哥江州世子,这些刁民,也不敢拿她怎样!”
土地听后转忧为笑,“你奶奶说得不错啊,你有出息啊,丫头!”
他这回,似真有翻身的希望了,就告诉秋葵:“我的碑就在那边,村民用来压渔网,夜里涨水了,看不见了!”
秋葵压着心头怒火,恨这些目无鬼神的村民竟将土地碑泡在水里,简直欺鬼太甚!
她接着就与土地公告辞,转身正要往村里回,却见前面的路上有人鬼鬼祟祟的探头。
大胡子何等机警,手放刀柄上,欲去抓住那人,被秋葵拦下。
“不必了,我知道是谁!”
这边,秋葵与土地告辞,土地公连声道好,将他们送到村口,也未再回江边,而是在村口担心地徘徊,生怕秋葵此去惹怒了村民,又发生了冲突,如今凤仙婆已去,实在不愿她唯一的孙女也赴她后尘!
进了村,秋葵又将斗笠带回去,才出去片刻,村长竟叫了村里几个壮汉在村口来回张望,看她回来,立即嬉笑颜开地迎上来说:“神女大人终于回来了,夜深了,我还怕外头路不好走,让神女大人给摔了呢!”
秋葵冷声对江老大说:“子时都未到,不算夜深。”
她在村口的平地上停下来,目光远望了一眼村里的屋子说:“村长去将村中村民叫出来。”
村长笑容渐收,不解问:“这么晚了,不知神女大人叫大家来作甚么?”
“你叫是不叫?”
江老头有些为难,说:“不知神女大人要做什么,不如等到明早天亮时,我再帮您召集大家来如何?”
秋葵脸色沉下去,江老大隔着纱笠看不清,但明显感觉夜里晚风凛冽。
秋葵此时也看出来了,这些人表面遵从她,但实则是在监视她,她刚才一出村,就立即派人跟出去,还怕她夜里摔了?
她倒不怕夜里看不清摔跟头,只怕眼瞎看不清人心。
秋葵立即对大胡子说:“千斤大哥,既然村长不肯去叫,有劳哥哥去跑一趟了!”
大胡子二话没说,就往村里跑,没等多久,就听到村里响起刺耳的锣鼓声,村中的村民听见此声,相继起了来,点起各家的油灯,跑出来查看。
不久,清江村全村村民一百来口人就在村口的沙坝上集了过来,大胡子见人来得差不多了,将锣鼓往地上一扔,站到秋葵身边来说:“这鼓是江老大家家中找出来的,就挂在他家祖宗灵位上面。”
江老大像是也发现了那锣鼓眼熟,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捡起一看,当即就大惊喊道:“爹,爹!”
大胡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地好好一江老大,对着一面鼓叫爹呢。
看这江老大也就六十来岁,他爹应就七十来岁,看灵位还很新,应该没死多久。
江老大媳妇是个身材臃肿的老妇,额头上长着一鸡蛋大小的青色胎记,一脸凶相,她气势汹汹的走出来指责大胡子道:“好心好意请你们到家做客,还杀了一只鸡,你怎地这般不识趣,将我爹从家里搬了出来?啊?你给我说清楚!”
大胡子一脸吃了屎的神情,“俺哪儿晓得你爹是个鼓啊!再说了,鼓不就是给人敲的吗?”
江家婶子听这话,更不干了,冲上来抓扯大胡子的胳膊,凶狠的喊道:“你立即就给我爹跪下道歉!快!”
大胡子何曾被哥老妇抓着胳膊欺上脸来,他压着怒意警告:“你给我松开,松开!”
见两人纠缠在一起,其他村民都在后面指指点点说:“怎能将江三爷给搬出来敲呢,这不是让江老大变不孝子吗。”
江老大从地上将那只人井口大的锣鼓捡起来,用袖子仔细的擦了擦面上的灰尘,这边,见他老婆与大胡子撕扯起来,也彻底拉下脸来说:“你!给我爹下跪磕头认错!”
“笑话,老子上跪君王下跪父母,你爹是tā • mā • de谁,要老子给他下跪?”